等到葉璃和墨修堯趕到,就看到大家的兩個人已經各自罷手,隻是互不服輸的瞪着對方。
兩人的臉上,都留下了不少的傷痕。
普阿的臉上腫了一大塊,墨景黎的唇邊沁着皿,眼見也青了一隻。
看得在場的衆人又是一陣無語。
葉璃站在墨修堯身邊,心中暗暗發笑。
這麼多年來,都習慣了文人文質彬彬君子動口不動手,武人自然是以武功定勝負。
就算軍營中的普通士兵也不會這樣想普通鄉野百姓一般的打法。
此時乍然看到墨景黎的造型實在是有些憋不住心中的笑意。
“定王,王妃,抱歉。
”普阿走上前來,用着有些生硬的大楚語言對墨修堯和葉璃緻歉。
墨修堯淡然一笑,道:“不要緊,南诏王夫沒有受傷吧?
”普阿搖了搖頭,站到安溪公主身邊。
安溪公主看了看他腫了的半邊臉頰,取出手帕為他抹去了臉上沾到的灰塵,對葉璃和墨修堯道:“是我們失禮了,還望定王和王妃見諒。
”
葉璃和墨修堯來的路上也聽墨總管會所了事情的經過,自然不會怪到普阿頭上,淺笑道:“在定王府裡讓女王險些受傷,是我們的不對才是。
”
旁邊的栖霞公主和葉瑩也圍到了墨景黎身邊,為他擦臉噓寒問暖。
墨景黎掃了一眼安溪公主這邊的和樂融融,有些不耐煩的一把推開為她擦臉的安溪公主和葉瑩,轉身拂袖而去。
栖霞公主愣了一下,回頭看看安溪公主跺了下腳連忙跟着追了上去。
隻剩下葉瑩有些失神的望着墨景黎自顧自遠去的背影,唇邊勾起一絲苦笑。
對着葉璃等人點了點頭才轉身離去。
看着墨景黎離去,安溪公主才問道:“誰招惹他了?
”
葉璃含笑道:“黎王那樣的人,沒人招惹他他自己也能莫名其妙的發火。
你沒事吧,要不要看看大夫?
”安溪公主搖搖頭道:“沒什麼感覺,就是被他推了一下而已,沒傷到。
”葉璃這才放心下來,點頭笑道:“沒事就好。
”
安溪公主看了看門口,若有所思。
想了想還是對葉璃道:“你們還是小心一些,我看那黎王的脾氣指不定會鬧出什麼事情來。
”
對于安溪公主的提醒,葉璃自然受用,再次謝過。
又邀請安溪公主夫婦留在王府用過午膳再回去。
璃城大楚驿館裡,葉瑩走進大廳便看到墨景黎坐在大廳裡喝茶。
隻看他的臉色就知道他此時的心情十分的不好,這些年過來葉瑩也不再是當年那個懷着美夢的無知少女,自然不願在這個時候貼上去。
以往的經驗告訴她這個時候湊上前去隻會成為墨景黎的出氣筒。
腳下頓了一頓,葉瑩便想轉身離去。
“你去哪兒?
!
”身後,墨景黎的聲音冷漠的響起。
葉瑩一怔回過神來看着他道:“我回房休息。
”
“為什麼現在才回來?
”墨景黎問道。
葉瑩不由得苦笑。
墨景黎在前面怒氣沖沖的走了,栖霞公主走在她前面也追上去了。
等到她晚一步出門的時候竟然整個黎王府的随從都已經跟着離開了。
最後她隻得自己漫步着走了回來。
堂堂黎王妃被無視到這個地步,也算得上是罕見的了。
“我在外面散散步,回來晚了一些。
”葉瑩淡淡道。
墨景黎問出話的同時,其實就已經想起來了當時的事情。
隻是看着眼前這仿佛楚楚可憐的葉瑩就仿佛時時刻刻都在提醒他他曾經失去了什麼。
特别是在他剛剛見到過葉璃還被她毫不留情的嘲諷了一番的情況下。
曾經有無數次,墨景黎總會想當初如果沒有和葉瑩在一起,如果當初他娶得是葉璃過門,會不會一切都不一樣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每次看到葉璃和墨修堯站在一起笑容嫣然的模樣,墨景黎就覺得心中仿佛有一條毒蛇在狠狠地噬咬着。
沉默了一會兒,墨景黎才看着葉瑩問道:“前幾天葉璃拉你出去單獨說話,你們聊了什麼?
”
葉瑩心中一冷,垂眸淡淡道:“也沒有什麼。
定王妃說祖父和父親現在也在璃城,要我有空的話就看看他們。
”
“就這些?
”墨景黎不滿的皺眉,葉瑩點頭,“就這些,我跟定王妃的關系并不好,也沒什麼好聊的。
”
“是麼。
”墨景黎沉思了片刻,道:“既然如此,你就去回去看看吧。
”葉瑩沉默的點頭道:“我知道了,我先回房休息了。
”等到葉瑩離開,栖霞公主才從裡面出來走到墨修堯身邊坐下,問道:“王爺,你真相信她說的話?
”墨修堯側首看着她,淡淡道:“你什麼意思?
”
栖霞公主心中一驚,連忙笑道:“哪有什麼意思,我隻不過是覺得那天她和定王妃在一起聊了許久,怎麼會隻說了葉家的事情。
”墨景黎輕哼一聲道:“無論她和葉璃說了什麼,都逃不出本王的掌心。
”葉瑩有幾分本事墨景黎再清楚不過了,他從來沒有認為葉瑩有什麼能力對自己造成威脅。
淡然的瞥了栖霞公主一眼,墨景黎道:“你也安分一些,少去招惹她。
他到底還是黎王府的嫡妃,而且還是葉璃的親妹妹。
本王重要給葉璃幾分面子。
”
栖霞公主臉上的笑容一僵,壓下心中對葉璃的恨意,嬌笑道:“我知道了,人家無名無份的跟了你這麼多年,有說過什麼麼?
”墨景黎滿意的點頭,道:“那就好,你放心。
以後本王決不會虧待你的。
”栖霞公主擠出一絲笑容,道:“我知道王爺對我最好了。
”
乖順的靠在墨景黎的懷裡,栖霞公主的美麗的容顔去早已經扭曲起來。
原本明媚的雙眸中也滿是恨意。
她為了墨景黎跑去了公主之尊的身份,無名無份的跟在他身邊十年,若說她從來沒有後悔過那是絕不可能的,她早已不是當年的那個為了墨景黎不管不顧的追到大楚的南诏公主了。
但是後悔又有什麼用?
她已經被南诏皇室除名,就算再回到南诏也隻會被臣民們唾棄和輕視,她隻能跟着墨景黎身邊。
但是墨景黎竟然為了一個葉璃,用各種理由拖延着不肯廢去葉瑩的王妃之位。
景黎哥哥,你怎麼能如此待我?
同樣懷抱着栖霞公主的墨景黎也是心不在焉,一邊漫不經心的把玩着栖霞公主的發絲,一邊沉思着,他記得……他還有一個棋子沒有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