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我再不會強求你
走進寝宮,柳笙笙一眼就看見了床上虛弱的身影。
隻見南木澤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他表情虛弱,嘴唇蒼白,就好像真真染上了大病。
柳笙笙大步流星的走到床邊,輕輕拿出南木澤的手,為他把了下脈後,神情突然變得有些奇怪。
接着,她又翻了一下南木澤的眼皮,是自己出現錯覺了嗎?
為什麼她竟覺得南木澤的脈相與正常人無異……
柳笙笙加重了把脈的力道,原來是發高燒了。
不過除了發燒,他好像就沒别的毛病了,最多隻是喝了很多酒。
正想着,那隻手突然反手抓住自己的手腕。
柳笙笙吓了一跳,“你沒睡?
”
床上的南木澤緩緩睜開了雙眼,那雙眼睛充滿了紅皿絲,他就那麼靜靜的看着柳笙笙,大手緊緊的抓着柳笙笙的手腕。
柳笙笙用力的想要把手抽回,可南木澤始終不肯松手。
柳笙笙氣紅了臉,“殿下未免太幼稚了,大過年的,怎麼可以胡說自己染上瘟疫?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外面為你擔心?
你直說你是發燒了,多的是大夫來為你治療,可你……”
“你擔心我嗎?
”
強烈的酒氣撲面而來。
明明是那麼冷漠的人,此刻的話語卻顯得有些卑微。
柳笙笙想要把手抽回去,她站起身來,用力的扯了扯,可南木澤稍微一用力,她就整個撲到了床上。
二人的臉突然靠的很近很近,柳笙笙連忙爬起,“蒼王殿下,請你自重!
”
南木澤終于坐了起來,曾經威風凜凜的他,如今卻仿佛變了一個模樣。
他深情款款,聲音帶着一絲沙啞。
“就知是你。
”
柳笙笙很想轉身就走,可手被緊緊拉着,她隻能語重心長的說:“殿下,我是來為你看病的,既然你身體無礙,我……”
“你是在意我的。
”
“殿下,你認錯人了。
”
“我還未說你是誰。
”
“不管你把我認成何人,我都不是那個人,我與你萍水相逢,隻是醫者與病人的關系,還望你把手松開。
”
也不知道是不是柳笙笙看錯了,總覺得南木澤的眼神有些感傷。
“我一直知曉你沒有死,我也知曉,你受了不少苦……”
頓了頓,他又道:“沒能保護好你,我心中有愧。
”
“殿下真的認錯人了。
”
“無論你今日來或不來,我都知曉我沒有認錯人,倘若你不來,我隻會覺得是我傷害了你,你不想見我,可以理解,而你來了,你便還是在意我的……”
柳笙笙費了好大的勁才把手抽了回去,用勁太大,她忍不住往後彈了好幾步。
南木澤眉頭一緊,連忙伸手将她拉了回去,“小心。
”
柳笙笙臉色難看,“你真的認錯人了,我聽不懂你說的。
”
“無礙。
”
南木澤微微笑道:“如果是你,錯了就錯了。
”
柳笙笙伸手探了探他的腦門,“以我從醫多年的經驗來看,殿下應該是燒壞腦袋了……”
“恩。
”
“我需為殿下開點退燒藥。
”
“是。
”
柳笙笙:“……”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也不知是怎麼回事,柳笙笙與他的距離好像變近了些許,南木澤的大手放在她的腰上,他坐在床邊,柳笙笙就那麼站在床前。
南木澤擡頭看着她,眼神說不出是慶幸還是歡喜,那灼熱的目光看的柳笙笙十分不自在。
她想要推開南木澤的手,可南木澤卻摟得更緊了一些。
柳笙笙摸了摸他的額頭,“殿下,你真的發燒了……”
“抱一會。
”
南木澤将頭埋到了她的肚子裡,小聲道:“第一眼見到你,我就知曉是你。
”
“你将腦袋低的那般下,你是真的不想見我,或是真的不想我見到你……”
“我知曉你心中所想,不過是怕我纏着你,我确實是想的,可我不會,那日大火滔天,我便發誓,我再不會強求你,你是自由的。
”
“你想我,我便在,你不想我,我便離遠一些。
”
“當初是我傷害了你,南洛塵說的真真是對,我有愧于你。
”
“我早該有如此覺悟。
”
“……”
濃烈的酒味撲面而來,柳笙笙總覺得他還沒有酒醒。
他的體溫很燙,像是發了高燒。
可又更像喝多。
“殿下,你現在不清醒。
”
肯定是不清醒,不然怎麼會說出這麼多話?
她記憶裡的南木澤惜字如金,從來都是冷漠的對待自己,何曾這麼溫柔過?
一定是不清醒。
如果清醒,他又怎會裝病騙自己來?
他可是南木澤!
這一幕,可是她曾經想也不敢想的……
明明應該把他推開,可或許是他摟得太緊,又或許是他的身上太燙,柳笙笙伸出的手隻是摸着他的額頭,許久才說:“殿下喝多了。
”
“自與你表明心意,我從未拒見過你,從未将你拒之門外……”
柳笙笙愣了愣,“殿下?
”
“我未曾接旨,隻是想知你心中是否有我,隻想看看你的反應……”
“我知南挽甯性格偏執,他不死,你永無安甯之日,我知你留不得他,所以非要追去,沒有不保護你之意。
”
“我是吃醋,可我未曾動過阿青,我信你為人,我隻是心中不悅,不善表達。
”
“……”
“你酒還未醒,又發了高燒,我先為你退燒吧。
”
許久,柳笙笙才說出這麼一句,
她的手上出現一根銀針,另一隻手摸了摸他的脖子,找到穴位,輕輕紮了下去。
南木澤摟着她的腰,“我早就未生你氣,就算你當真騙我,我也心甘情願。
”
“我時常想起當初你挨的每一道闆子,每每回憶,心如刀絞,真的……”
“……”
随着銀針一根一根落下,南木澤終于閉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南木澤對她是真的沒有一點防備,明知她要動手,卻還一點反抗也沒有。
如此近的距離,自己一根銀針都能要了他的命,他當真不怕認錯人嗎?
就那麼肯定自己是柳笙笙?
柳笙笙拔出銀針,把南木澤扶回床上躺好,這才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隻是剛一打開房門,無數雙眼睛就朝她望了過來。
陳亮風和陳又目不轉睛的盯着她,“姑娘,殿下如何?
”
“殿下當真染上瘟疫了嗎?
”
小江也問:“殿下高燒一直不退,這會可是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