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我幫你驗證。
”方羽拍了拍這名修士的肩膀,微笑道。
“你……”修士愣住了。
而旁邊的陸伊然也看向方羽。
“你先退後等我,我去看看情況。
”方羽對陸伊然說道。
“……好。
”陸伊然愣了一下,答道。
“咻!
”
下一秒,方羽就在陸伊然和那名修士的眼皮底子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
仙界中心,至高神域。
在漫天神光之中,坐落着一座座的神殿。
而在諸多神殿當中,有一座神殿的外形尤為特殊,不是方形,而是圓形。
在這座神殿内,一道身影在大殿内來回踱步。
“盅易那小子消失了不要緊,我的撫仙也跟着消失!
這才是大問題!
”
天啟黑着臉,語氣中蘊含着怒意。
在這座大殿的前方,有兩名身披金甲的手下單膝跪地。
“殿下,此事是否要禀報于神庭?
或是告知盅易的……”一名手下問道。
“禀報神庭?
神庭現在可沒工夫理會我們,怒天帶回來的消息他們不知道他們還要開多少次會來商讨!
”天啟沉聲道,“而且這樣的事情接連發生在我的神命仙域内……你們以為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這些事情要是傳出去,我還有何顔面在神域内混?
”
兩名手下能夠明顯感知到天啟此刻的情緒非常暴躁,便都低着頭,不敢再多說什麼。
天啟來回踱步,步伐越來越急躁。
“先是星月,還有一群八級尊者,之後是盅易,撫仙……對方明顯在針對我!
動的都是我這邊的修士!
而這一次,連北獄都可能參與其中……”天啟眉頭緊鎖,愠怒地說道。
“殿下,此事的幕後主使,有沒有可能是天武……”一名手下實在忍不住,又擡起頭,說道。
“住口!
你要是把話說完,我可保不住你!
”天啟怒視這名手下,寒聲道。
手下立即低下頭。
天啟深吸一口氣,仰頭看向上空。
在他的頭頂上方,是一張懸浮且展開的畫卷,畫卷中的内容不斷變換,時而是山景,時而是湖景,時而變成漫天星空。
“不,不會是他,也不應該是我們内部的任何成員……我們之間的競争,還不至于做到這種程度。
”天啟搖了搖頭,說道,“動星月,動撫仙都有可能,但是……連同北獄來動盅易……這完全就是掀桌子的行為了。
”
“難道他們真想另立門戶?
創立一個新的神族?
”
“我看他們還沒這麼大的膽子,也不會這麼沒腦子。
”
兩名手下面面相觑。
“可是殿下,若不是同族……誰會這麼了解你,又有誰敢這麼做?
神命仙域在你掌控之下,這是外界都知曉的事情,誰有膽子……”其中一名手下問道。
天啟眉頭緊鎖。
目前,他能夠确定的是……盅易與撫仙的消失,一定與北獄有關!
至于到底是誰幹的……
天啟心中有個猜測,但他并不相信那是事實!
“在神命殿内出手,這是完全沒有把我放在眼裡啊……讓我找到你,我一定讓你嘗盡世間所有的痛苦!
”天啟眼神極度冰冷,看向前方的兩名手下。
“焰,縱……給我聯系北獄,我要跟他們直接對話!
”
“聯系北獄……殿下,我們得先找到神獄那邊……”焰答道。
“不管你們要怎麼做,反正……我要與北獄直接對話!
知道麼!
?
”天啟寒聲道。
“遵命!
”
兩名手下抱拳行禮,而後身上迸發出一陣金光,消失在原地。
天啟站在殿内,仰頭看着上空。
“人族餘孽,魔族餘孽,北獄……都翻天了,看來……是我們神族這些年太過低調,讓他們以為自己有冒頭的機會。
”天啟眼瞳之中金光閃爍,“是時候收拾他們了。
”
“一群該死的畜生,打亂我的計劃,擾亂我的心境,該死!
都該死!
”
一道豎紋印記,在他的額頭顯現,分外耀眼!
此刻的天啟,哪怕是撫仙在場,恐怕也會覺得陌生!
其身上迸發出來的殺氣,眼神當中的狠戾與殘暴,都與平常時刻截然不同!
……
死兆之地内。
星月被黑暗之力席卷,所在的區域隻有無盡陰寒的氣息。
相比起在小世界中,她如今身處的環境……毫無疑問更加惡劣!
而對她來說,眼前的被無盡黑紋纏繞的林霸天,也遠比方羽帶給她的感覺更加危險!
因為,在面對方羽時,她至少能夠确定方羽是一名修士,是一名人族的修士!
可面對林霸天……她卻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麼存在!
不像是生靈,身上的氣息也并非修士的氣息!
站在面前,如同實質存在,又如同虛影……
“星月神王。
”林霸天看着眼前的星月,擡起了右掌。
一道道漆黑的法能将星月身軀上下纏繞。
“老方認為你很有價值,是因為你對天啟來說很重要。
”林霸天咧開嘴,露出了可怕的笑容,“但我覺得,你對天啟的價值,絕非因為你這張面容,或是你的魅力。
”
“仙界當中無數仙女神女,美豔絕倫,但無非是皮囊,最終都是粉紅骷髅。
”
“我想,你身上真正有價值的……是你的皿脈。
”
聽到這話,星月臉色一變。
“太淵一脈的皿脈……對太始一脈肯定具有莫大的吸引力。
”林霸天的聲音中不含一絲的情感,像是深淵中傳出的幽風,“畢竟,這是象征着神族起源的兩大皿脈。
”
“但當下的神族,乃至于仙界萬族都不知道,最初的時候,太始與太淵屬于共生皿脈,也就是說,最開始的時候……這兩條皿脈本是一體,隻是後來才分離……那條原生皿脈,才是神族最為純粹,最為強大的皿脈。
”
星月内心震動。
即便對她來說,這也是初次聽到的說法!
“天啟一直在嘗試接近你,其實唯一的目的,就是要得到你身上的皿脈。
他想要做的事情……必定是将自身的太始皿脈,與你身上延續的太淵皿脈相融,讓自身的皿脈回歸到神族最初始的狀态。
”
聽到這裡,星月雙眸圓睜。
哪怕對她而言……這也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她知道天啟接近自己,必有所圖。
可她沒有想過,天啟想要做的事情是與她融合皿脈!
“融合皿脈這樣的事情,不能強行為之,否則很容易玉石俱焚。
”林霸天繼續說道,“所以他才會表現出對你極度青睐的模樣,而最終的目的,是讓你放松警惕……主動交出皿脈。
”
“不,這不可能做到……而且太始一脈最厭惡的就是我們太淵一脈!
同族皿脈相融,是禁忌!
而且還有極大的風險,他沒必要冒險!
”星月咬着牙,連連否認。
“對啊,這的确是禁忌,從一開始皿脈分離過後,想要再融合,就意味着必須犧牲另外一條皿脈的擁有者。
”林霸天嘴角勾起,露出冰冷的笑容,“這不就是同族相殺麼?
所以,皿脈融合必須是禁忌。
”
“但你身為太淵一脈的後代,你應該很清楚,你們的先祖太淵是怎麼隕落的。
”
“如今的太始神帝,就擁有着純粹的神族皿脈,也有很大可能,是當下唯一擁有神族原生皿脈的存在。
”
星月美眸圓睜,看着眼前的林霸天,眼中滿是震駭之色!
這些事情,她都是第一次聽說!
而林霸天話中的意思是……太始不僅奪去了兄長太淵的體質,同時還奪取了其皿脈,融合到自身,讓自身的皿脈回歸到神族最初始的狀态,也是最純粹的皿脈!
“所以啊,天啟接近你,無非是想要效仿太始,或者說……他就是想要成為第二個太始罷了。
”林霸天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