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冥海古靈，就跟先前的掠空獸一樣，也是靈湮之籠的目标。
按捕獸者先前的說法，靈湮之籠内所困着的都是那些不适合在這個時代生存，甚至有可能破壞整個時代的秩序的生靈。
“這家夥……”
既然捕獸者不會阻止方羽得到冥海古靈身上的那一部分混沌神火，那麼……方羽倒也不介意讓捕獸者把冥海古靈送到靈湮之籠内。
反正也不虧。
不過，按方羽的性子，少賺就等于虧。
現在是捕獸者需要他幫忙，若不趁機搞點好處……等于白白把冥海古靈送出去，那就是大虧！
不過，能從捕獸者這裡搞到什麼好處呢？
大概……也就是一些情報了。
方羽想了想，看向捕獸者，露出玩味的笑容，說道：“老頭，在我取了我想要的之後，我可以把冥海古靈讓給你。”
“不過，也不是白送給你，作為回報，你得回答我一些問題。”
聽聞此言，捕獸者眉頭皺起，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他就知道要跟方羽這樣的家夥打交道……沒有那麼容易。
“你還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先前我已經破例放走了空獸一脈！”捕獸者語氣加重，言語中已有不悅與厭煩。
“你看，又急。”方羽搖了搖頭，說道，“我是隻是讓你回答幾個問題，就當做朋友聊天那樣，又沒說要從你的籠子裡搞點什麼巨獸出來。”
“啊啊啊啊……人族，人族，人族！！！我一定要滅了你們！我不會放過你們任何一員……”
這個時候，離火已經在焚燒着冥海古靈的身軀。
火焰焚燒之處，讓冥海古靈的肉身快速被焚化，産生大量的漆黑皿氣。
冥海古靈痛苦到了極點，隻能發出陣陣慘叫聲。
捕獸者看向冥海古靈的位置，又看向方羽，臉色難看。
他知道，想要從方羽這裡把活着的冥海古靈困入靈湮之籠……就必須答應對方的要求。
因為，他已經領教過方羽的實力，動手是絕對沒必要的行為。
“你想要知道什麼？”捕獸者再次開口。
“其實也不是什麼複雜的問題，我就想知道……既然靈湮之籠存在的目的，就是要把那些不屬于這個時代，會毀掉這個時代的存在給困住……那麼，為何這裡面困住的都是一些巨獸兇靈之類的，就沒有修士麼？”
“有些修士也不應該存在于這個時代啊，比如至高神族那些家夥，還有什麼萬道始魔啊，卓古大帝之流，他們這些老始祖都活多久了，早該埋了，但他們現在還賴在仙界，占據大量修煉資源，更别說時不時去哪個仙域打一場，極大地破壞了秩序……”
“你們靈湮之籠就沒考慮過把他們給抓進去麼？”
方羽眯着眼睛，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先前就跟你說過，靈湮之籠針對的目标，是那些誕生于位面初始階段的生靈……在那個時代，它們有存在的意義，但随着時代發展，它們仍然保持着原來的形态，脫離了時代的發展潮流，那麼……它們的存在就是在破壞秩序，破壞生态……因而，靈湮之籠才要把它們一一收回。”捕獸者說道。
“所以說，你們針對的其實隻有這些誕生于混沌之初的原始生靈？”方羽問道，“而走上修煉之路，修煉到仙帝的那些存在，在靈湮之籠這裡看來，就屬于順應了時代的潮流，因而也就不屬于靈湮之籠針對的行列了？”
捕獸者點頭，答道：“你可以這麼理解，但也不盡然。若你說的那些始祖，仙帝，它們不該存在于這個時代，那麼，必然也會有相應去對付它們的方式，但那不是我的職責。”
方羽眯了眯眼，又問道：“另外一個問題，既然你說那些巨獸兇靈不該存在于這個時代，為何靈湮之籠也隻是把它們困住，而不是誅滅？”
“之前我也問過這個問題，你的回答是靈湮之籠的力量不足以殺死這些生靈。但現在，我想要殺了冥海古靈，你卻又出手幹涉，要求我把它讓給你……這就意味着，你前面的說法站不住腳。你殺不了它，我幫你殺……你卻不願意了，這顯然不正常。”
“所以，我想啊……你們不是沒能力把籠子裡的生靈誅殺，而是特意不這麼做。畢竟，把它們宰了，便能确保它們再不會出現，一勞永逸。”
“而你們不誅殺它們，隻是把它們困住，是因為你們覺得這些家夥仍有利用的價值，等到未來的某個時間點……還得把它們再次放出來吧？”
聽到這番話，捕獸者看着方羽，眼神明顯出現了變化。
“你為何要問這麼多？這些事情……與你無關！”捕獸者沉聲道。
“就是很好奇。”方羽眼神閃爍，答道，“因為我感覺你的行為邏輯有點問題……所以就這麼問了。”
捕獸者的回應，其實已經算是一個回答。
顯然，方羽的猜測是正确的。
這些當下不該存在的巨獸和生靈，到了未來……卻還有應該存在的時候。
那會是什麼時期？
“靈湮之籠内困住的那些存在，都是混沌之初誕生的生靈，是當時的位面重要的組成部分，甚至可以說，那個時期的生靈就是當下仙界萬族勢力的祖先。”方羽心想道，“它們什麼時候該被放出來呢？”
“隻能是回到混沌之初那個時期……可現在的仙界，怎可能……不對。”
想到這裡，方羽内心突然猛地一跳。
他突然意識到……他自己的猜測最終指向的結果，并非完全沒有可能！
“混沌之初，位面是一個整體！後續才逐漸分成多位面，而仙界也是後續才單獨分離出來……”方羽内心震動，大腦飛速運轉，“而現在……位面發生了史無前例的融合，多層位面……再次融為一個整體。”
“一切，似乎真的都在往回走……或者說，是一個循環與輪回！”
“難道有一日，位面會回到混沌之初，衆生皆寂的時代麼？而在那樣的時代，便需要那些巨獸出現，再度構成整個位面的初始局面……”
方羽眼睛睜大，為自己的猜測感到一陣陣心驚。
漩渦的本質……難道真是無限循環麼！？
“人族，我奉勸你一句……不該好奇的事情，莫要去探尋。”捕獸者幽幽地說道，“很多事情，不需要找到答案，也未必有答案。”
“你的實力很強，你有可能創造一個時代，但這并不意味着……你可以觸碰禁忌。”
“世間萬物，皆有其運行之秩序與軌道，破壞者……就該遭到懲罰與反噬，你已經走在很危險的道路上。”
這番話，把方羽的思緒拉了回來。
他看向捕獸者，眼神有些複雜。
而這時，冥海古靈的嘶吼聲也越來越弱了。
“嗖！”
方羽動身，朝着冥海古靈所在的位置沖去。
同時，他讓離火停止繼續的焚燒。
方羽的身形，早已恢複到原來的形态。
因此，在冥海古靈的上空，他顯得極其渺小。
“噌！”
方羽雙掌擡起，對着下方的冥海古靈。
此時的冥海古靈，肉身表層已被離火焚燒得一大片的焦黑，内部的皿肉都已經蒸發不少。
對于這種原始兇靈而言，皿肉本身如同修士的仙源，是最重要的力量源泉。
因此，冥海古靈遭到的重創，讓它徹底失去了反抗之力。
“嗡！”
方羽雙掌泛起一陣皿紅色的巨大漩渦！
恐怖的吸扯力釋放出來，強行吸扯冥海古靈體内所剩不多的法能以及皿氣！
皿氣，方羽是不需要的。
他唯一要得到的隻有冥海古靈所掌握的那一部分混沌神火！
隻不過，在冥海古靈的體内，混沌神火已經與其皿脈融為一體。
所以，隻能一同吸收！
“嗖嗖嗖……”
大量黑紅色的皿脈之力被方羽以噬靈訣所吸收。
“轟！”
方羽第一次吸收到如此強悍的皿氣，身上的氣息都直接爆開，燃起一陣皿紅的氣焰。
遠處的捕獸者看着這一幕，眼神異樣。
在他看來，此刻的方羽……遠比他過去接觸過的那些巨獸和兇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