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六合的話,張永福笑了起來,從兜裡掏出了一包九五至尊,散給陳六合一根,自己點燃,吸了口,才說道:陳老弟說的沒錯,所謂人為财死鳥為食亡,這個世界上沒有比喜歡錢的。
陳六合擺弄着香煙,拿到鼻尖聞了聞,笑問:張老大有什麼高見?
張永福說道:陳老弟,恕哥哥直言,就憑你的本事,僅僅是在秦若涵那個小丫頭手底下打工,真的太屈才了,她駕馭不了你,更沒資格驅使你。
不等陳六合說話,張永福繼續說道:隻要是人,就必有所求,六大皆空那是聖人,不知道陳老弟圖的是财還是色?
陳六合笑盈盈的說道:财色兼收也挺不錯。
張永福大笑了起來,拍着陳六合的肩膀道:陳老弟果然是性情中人。
緊接着說道:但不是哥哥說你,為了一個秦若涵,就要錯過一片大森林嗎?
如果是這樣,那陳老弟的目光也未免狹隘了一些。
陳六合随口問道:那依張老大的意思是?
陳老弟,你要知道,秦若涵這個丫頭隻是個無足輕重的角色,隻要我們願意,可以随時把她拿掉,還撲騰不起半點浪花。
張永福攬着陳六合的肩膀,輕聲道:你想想,到時候擁有了這座會所,陳老弟你還怕找不到女人嗎?
到那時候可真的是要錢有錢要人有人,比你現在強了何止十倍百倍?
聽到這裡,陳六合才佯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我算是聽明白了,原來張老大還是沒有放棄吞下這會所的念頭啊。
張永福說道:哥哥這也是為了你好啊,隻要你願意跟哥哥合作,那哥哥就給你保證,這會所有你的一半,到時候每年千萬入賬,想要什麼得不到?
張永福蠱惑着陳六合,他很精明,看的也很透徹,知道想要吞下秦若涵的會所,目前橫在眼前最大的障礙就是這個摸不透底細的年輕人,隻要把這年輕人安撫下來,那麼一切都能水到渠成。
至于秦若涵,在他張永福的眼中就是一隻螞蟻,随時可以碾死的螞蟻!
唔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每年千萬的分紅,啧啧,真的很誘人。
陳六合滿臉笑意的說道,張永福老神在在的坐着,兇有成足,他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對金錢利益不感興趣的人,陳六合也不例外。
不過陳六合接下來說的一句話卻讓張永福臉色一變。
誘人的确誘人,但是張老大,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我覺得還是太少了,我想得到的是整個會所,怎麼辦?
陳六合人畜無害的笑問。
陳老弟,你想把哥哥的那一份也吞下?
這樣不好吧?
張永福眼神微微一冷。
陳六合連忙擺手,笑道:張老大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我為什麼要跟你合作呢?
隻要我能拿下秦若涵這個娘們,這會所的一切不都是我的了嗎?
那才是真正的财色兼得,不比跟張老大合作來得強一些?
陳六合繼續說道:再說了,殺人越貨強取豪奪的事情太損陰德,小弟我可做不來,所以說,張老大的好意我心領了。
張永福眼中的寒光一閃,但很快逝去,他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原來陳老弟心中一直在打着這樣的如意算盤呢?
頓了頓,他道:不過這樣不好吧?
這塊肥肉可是哥哥先看上的,現在老弟你一出現就想要一口全部吞下,有點不符合規矩吧?
陳六合神情自若的說道:張老大不是已經得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嗎?
知足常樂才好,給弟弟讓個道?
張永福沒有說話,而是凝視着陳六合,陳六合也默然不語,含笑與之對視。
半響後,張永福突然笑了起來,親昵的拍着陳六合的肩膀:真是後生可畏啊,現在的年輕人就是比我們這些大老粗強,懂得用腦子,不錯不錯。
陳六合笑着沒有說話,張永福又道:既然陳老弟都開口了,那哥哥也沒有不答應的道理,那哥哥就預祝你早日抱得美人歸了?
承您吉言。
陳六合笑道。
哈哈,好,那哥哥就不多留了,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可千萬記得來找哥哥,還有,到時候可别忘了給哥哥分一杯羹嘗嘗啊。
張永福滿臉笑容的站起身。
好說好說,有福同享嘛。
陳六合起身相送,一直把張永福送到電梯口才轉身返回了辦公司。
看着煙灰缸裡餘熱還沒散盡的煙頭,陳六合臉上浮出了一抹冷笑,這個張永福還真能忍,是個笑面虎似的人物啊。
而另一邊,張永福一行人一直沒有交流什麼,直到離開了會所,坐上了轎車,他的一名心腹手下才問道:老大,怎麼說?
那小子兜不兜着?
剛才還笑容滿面的張永福此刻卻是滿臉陰沉,眼露兇光的看了會所一眼,道:機會已經給你了,既然你這麼不識擡舉,不能為我所用,可就别怪我當真心狠手辣。
本來還想多留你一段時間,現在看來,留不得!
說罷,他對手下心腹道:讓那幾個人準備一下。
心腹手下神情一怔,掏出電話,撥打了一個境外号碼 回到辦公室的陳六合也沒閑着,一個電話同樣撥打了出去,開門見山道:剛才張永福來找過我了,這老家夥似乎快要坐不住了。
你那邊準備一下,隻要張永福真敢對我下手,我取他狗命。
把電話丢在辦公桌上,陳六合眯着眼睛沉凝下來,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笑容:樹欲靜而風不止,可惜你隻是一陣微風,刮不倒我這顆大樹!
就在張永福走後沒多久,秦若涵火急火燎的來到了陳六合的辦公室,連門都沒有敲,直接闖進來的。
素質,素質,知道什麼是素質嗎?
萬一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你負的了責嗎?
陳六合沒好氣的看着秦若涵。
秦若涵現在可沒閑工夫去跟他扯皮,她臉上挂着一絲絲嗔怒,語氣明顯帶着質問:剛才張永福來過,直奔你辦公室,你們兩談了什麼?
張永福的突然造訪,而且是造訪陳六合,這不得不讓秦若涵感到緊張萬分,心中的危機感很強烈,說實話,要她現在全心全意的去信任陳六合,她做不到,她生怕陳六合會與張永福私下達成某種協議,那麼她秦若涵就真的完了。
陳六合打趣的瞥了秦若涵一眼,風輕雲淡道:還能談什麼?
當然是談怎麼合作讓你這個娘們财色兩空了。
你答應了?
秦若涵的雙手用力的扣着。
陳六合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捉弄的心思,他沉默着,沒有回話。
果然,秦若涵這個沉不住氣的娘們頓時變成一頭發怒的小野貓:陳六合,你怎麼可以這樣?
你自己欺負我就算了,現在還要聯合外人來欺負我嗎?
你簡直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大混蛋。
秦若涵越說越氣惱:陳六合,你是我請來幫我的,不是讓你來和外人聯合對付我的,别忘了是誰讓你坐在這個辦公室的!
你怎麼可以這樣?
你怎麼可以和張永福那個畜生同流合污?
你是想讓我死嗎?
看到秦若涵的反應,陳六合臉都黑了下來:你大爺,哥在你心目中就是那種陰暗的形象?
難道我身上的浩然正氣和偉岸的背影你都視若無睹?
翻了個白眼,陳六合道:誰說我答應他了?
秦若涵猛然一怔,木讷的看着陳六合:你沒答應他?
那你剛才為什麼不說話?
陳六合沒好氣道:哥不說話就是答應?
你什麼破邏輯?
秦若涵有些不相信的問道:你真的沒答應他?
不對,你肯定跟他達成了什麼協議,不然為什麼他離開的時候滿臉紅光?
跟你親熱得就跟多年老友一樣。
陳六合都被氣樂了:娘們,腦子有缺陷就别那麼喜歡自作聰明,如果我真要跟他一起對付你,你認為你現在還能好好站在這裡對我喊嗎?
别說哥瞧不起你,就你這點破家産,哥還真沒看在眼裡。
被陳六合呵斥得羞惱不已,秦若涵氣急質問:那你解釋解釋,剛才張永福跟你笑的那麼好幹什麼?
對這個女人猶如驚弓之鳥一般的危機感當真是無言以為,陳六合說道:他又打不過我,不笑還能哭嗎?
表面功夫懂不懂?
他敢當場跟我撕破臉皮,就不怕我揍得他滿地找牙?
想了想,秦若涵似乎覺得陳六合說的真有那麼一點道理,當即,一顆緊提在嗓子眼的心終于松下了一些,剛才她真的吓壞了,如果陳六合這個她唯一的依靠都倒戈了,那麼她面臨的将會是世界末日!
我就知道,張永福這個無恥王八蛋,根本就沒放棄過歹念。
秦若涵捏着拳頭,咬牙切齒的說道。
陳六合冷笑道:别用你的思維去衡量任何人,不是誰都跟你一樣兇大無腦,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知道嗎?
既然想讓我幫你,就老老實實站在我後面看戲。
還有,你沒有資格質問我,這樣的事情如果在發生第二次,結果你知道的陳六合冷笑一聲,意思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