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彪面色難看,遲疑的說道:“我怕......杜月妃支撐不了多長時間啊......”
陳六合砸吧了幾下嘴唇,道:“你說的我都懂,而且,你說的,還不是最糟糕的,也不是最令我擔心的。
”
“如果隻是洪萱萱和黃百萬這兩個強勁的外敵,我相信憑老杜的能力還能可以較量一下的!
我擔心的,就是老杜内部出現纰漏啊。
”
陳六合輕輕的歎了一聲:“你也知道,我要走的這條路,不得人心,很多人都不看好我,一直都在唱衰我!
哪怕我現在其實已經做的很好了,可仍舊不得人心。
”
“在這種情況下,難免就會有很多人心懷叵測啊。
”陳六合舔了舔嘴唇,擡頭看了眼天際,道:“不是誰都能像老杜那麼傻,願意為我賣命,願意陪着我一條道走到黑的!
走在一條看不到什麼前途的曲奇路上。
”
王金彪垂頭彎腰,語氣堅定的說道:“金彪不這麼認為,金彪覺得杜月妃才是一個聰明到極點的女人,值得令我欽佩!
”
頓了頓,王金彪又道:“恕金彪直言,以前,我并不喜歡杜月妃,也不服她,甚至在心裡還存着幾分怨恨!
但這次,金彪佩服她!
”
陳六合灑然一笑,道:“呵呵,我的女人,何止眼前這點風華而已?
”
說罷,陳六合又歎了一聲,呼出一口氣道:“好了,湛海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們幫不上什麼忙,交給老杜一個人去處理吧!
”
“六哥,實在不行的話.......我......”王金彪欲言又止。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陳六合給打斷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這種想法以後不要再有了!
長三角固然重要,但我們在龍殿下的這盤棋也同樣重要。
”
“你也不想付出了這麼多,到頭來依舊是竹籃打水吧?
”.八
陳六合凝聲說道:“諸葛銘神為什麼會跟老黃合作?
諸葛家就是想讓老黃颠覆我們的大後方,等老黃侵蝕了長三角之後,立即就會調轉矛頭,直指北邊龍殿。
”
“老黃會幫李觀棋把你擊潰!
到時候再讓龍殿統治在李觀棋的旗下。
”
陳六合說道:“到那時,整個炎夏的黑,幾乎都掌控在了諸葛家的手中,傾軋而來,就真的可以對我造成緻命的打擊了!
這才是他們的最終目标啊。
”
“所以,金彪,你一定要争口氣,唱一出好戲來給所有人看看!
龍殿,也是這盤棋局中的,重要一環啊。
”陳六合語重心長的說道。
王金彪身形狠狠一震,說道:“金彪絕不會讓六哥失望!
”
陳六合點點頭,收拾了一下心情,笑道:“你要說的就是這些了?
還有别的事情嗎?
”
王金彪低頭垂眉,猶豫了一下,硬着頭皮道:“六哥,汴洲那邊.......”
陳六合灑然一笑,擺了擺手,道:“這才是你想要說的吧?
”
王金彪不敢說話了,陳六合接着道:“放心吧,我沒有生你的氣,你畢竟跟我來了北邊,就算有再強的控制力,也是鞭長莫及的。
”
“況且,王金龍那家夥是什麼尿性,我心裡還會不清楚嗎?
盛況的時候他能引領的不錯,一旦到了動蕩時期,他那點能力,可就真的不夠看了。
”
陳六合搖搖頭,說道:“其實我心裡一直都知道,他在老黃南下的時候,就開始搖擺不定了,在暗中也跟老黃與洪萱萱有過幾次隐秘的接觸。
”
王金彪眉頭一凝,眸子中兇芒凜冽,道:“六哥,若是王金龍敢做出很麼對不起六哥的事情來,我一定親手砍他下的頭顱!
”
陳六合笑着擺擺手,說道:“不必那麼較真!
其實,我心裡一點都沒有動氣,你信嗎?
”
王金彪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的看了陳六合一眼,心中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王金龍做出這種搖擺不定的事情,以陳六合的性格,怎麼可能無動于衷呢?
恐怕在心裡,早就把王金龍跟死人劃上等号了吧。
“很奇怪?
”陳六合笑吟吟的問了一句,王金彪點點頭。
陳六合輕描淡寫的說道:“王金龍雖然不至于是草包,但大才不足!
他身上壓根也沒有能在高壓下支撐的能力和潛質!
”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他真的要死忠作祟,大義凜然的玩一次舍身取義,我心裡還真的會憂心忡忡。
”
陳六合緩緩說道:“因為,他根本就不是老黃的對手,老黃要玩死他,跟捏死一隻雞沒什麼區别!
如果硬抗,他的下場一定很凄涼,汴洲的局勢也會變得慘烈。
”
陳六合搖搖頭:“那不是我想看到的,畢竟,汴洲有很多我在乎的東西!
我不在意王金龍會做什麼選擇,我在意的是,汴洲的人,不能出半點差池!
”
“我也相信,長三角就算再亂,就算有瘋子橫行,也沒人敢踩到我心中的那根紅線!
”陳六合兇有成竹的說道。
“可是......”王金彪眉目兇獰,拳頭握緊,道:“如果王金龍真的做出了錯誤的選擇,依舊是不可原諒的!
”
陳六合笑道:“他要是真做出了你心中最擔心最不可饒恕的抉擇,我反倒覺得他夠聰明呢!
起碼能夠頂着大不為而果斷決意!
有時候啊,背叛也是需要勇氣的!
”
說着話,陳六合指了指腦袋,對王金彪說道:“金彪,我們人呢,要瞬息萬變,腦子這玩意,要轉的快一些,根據時局的不同,來判斷一件事情!
不要被既定的框架所束縛。
”
“如果王金龍再反水,那麼,杜月妃可就真的危險了,腹背受敵四面楚歌。
”王金彪面如死水的說道。
“就算王金龍不反,又能給予老杜什麼幫助呢?
”陳六合反問道。
這一下,倒是王金彪啞口無言了,他遲疑了一下,道:“至少,能保全汴洲無恙!
”
聽到這話,陳六合笑了起來,笑得意味莫名,笑得讓王金彪有些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