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東西,終歸是奇異稀有之物,當世有沒有,都是個未知數,所以……你們兄妹兩還是要做好心裡準備啊,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
”鬼谷長歎一聲。
鬼谷的話沒能讓陳六合有所動搖,他面目剛毅的說道:“隻要這個世上真的存在九葉草,我就一定會找到它!
”
頓了頓,陳六合又道:“但在這之前,鬼老,還請您全力治療,我小妹的腿,還是要勞煩您老人家多多費心了。
”
鬼谷點點頭說道:“放心吧,不管有沒有希望,老朽有幾分把握,定然都會全力以赴的!
說不定,又會突然出現轉機,有奇迹發生呢?
”
陳六合擠出了一個笑容,感激道:“多謝了。
”
鬼谷擺了擺手,沒有再多說什麼……
這個消息對陳六合來說,不亞于晴天霹靂,讓他的心境,處于一個無比灰暗的沉悶當中,整個下午的時間,他都顯得有些消沉。
獨自一人蹲在院牆根處抽着香煙,陳六合時而發呆,時而出神,默默的望着灰蒙蒙的天空,臉上寫滿了讓人心疼的不甘與陰鸷。
天道不公啊,讓他和沈清舞承受了太多太多的災難和挫折,賊老天就像是要把他們沈家所有人都折磨緻死一般,就像是要極盡所能的讓他們連生存抗争下去的希望都泯滅。
陳六合眼神無比銳利與兇惡的看着無垠天際,他目光兇獰的讓人毛骨悚然。
他這輩子,不光要與人鬥,老天對他不公,他就要跟天鬥!
命運是什麼狗屁玩意,對他刻薄,他偏要逆天改命!
!
!
“鬼老先生,你其實不應該把實情告訴我哥的……”遠遠的看到了陳六合的神态,沈清舞心疼到了極點,貝齒咬着紅唇,都快滲出了鮮皿。
鬼谷輕歎了一聲,幽幽道:“他有知情的權力,對他隐瞞事實,才是對他最大的殘酷與不公!
抱着虛無缥缈的希望,總會有破滅的一天,何不讓他早些面對呢?
”
“陳六合不是個俗人,沒有那麼脆弱!
他是個不服輸不認命的人,哪怕是處在一個暗無天日的空間當中,我相信他也一定能找到曙光。
”
鬼谷說道:“即便是沒有曙光,他也能創造曙光,他不是上帝,但他能創造奇迹。
”
“能得到老先生這樣的贊譽,我替我哥感到高興。
”沈清舞說道。
“呵呵,你這丫頭,你心裡不是比我更清楚這一點嗎?
陳六合稱得上一個當世奇人,老夫晚年能遇上這麼一個人,倒也算是一件幸事,給餘生之年增添了不少趣味。
”鬼谷道。
“老先生,其實,能不能重新站起來,我真的不在乎了……”
沈清舞怔怔的看着失神落魄般的陳六合,呐呐道:“隻不過,他想讓我站起來,所以我一定要站起來,不然的話,他會心疼,那才是我最大的痛苦呢……”
鬼谷的心髒微微一顫,暗自長歎一聲,這對兄妹,無形之中,總是會在不經意間,給人帶去一種敬畏之情……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夜晚的京城少了幾分莊重,卻披上了一層五光十色的絢爛彩衣,整個城市都照耀在霓光之中,十分美麗!
八點左右,經城市一家頂級的星級酒店内,高檔餐廳之中!
古丁。
奧維拓正如一個貴族一般品着價格高昂的紅酒,整個奢華的餐廳,亮着昏暗的燈光,放着歐美風的古典音樂,氛圍很是優雅。
并且,餐廳内,隻有古丁。
奧維拓一個人,當然,除了那個一直站在他身旁不遠處守護的瘦弱老人之外!
輕微的腳步聲忽然響起,一個青年,閑庭信步般的走進了餐廳。
“奧維拓公子好悠閑,看來你對我們華夏的風情,很是滿意。
”慢悠悠的聲音從青年的口中傳出,他也如個紳士一樣,步态從容,談吐優雅。
這個青年,自然就是陳六合了,在得到古丁。
奧維拓的具體位置後,他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
他出現的第一時間,就引起了那名瘦弱老者的注意,瘦弱老者腳步移動了一下,很巧妙的站在了最佳的防守位置,隻要陳六合但凡敢有一丁點的出格舉措,他都能在最快的時間内做出應對,能把古丁奧維拓保護得非常安全!
古丁奧維拓放下了手中的刀叉,他歪頭看着陳六合,臉上的神情依舊從容,拿起潔白的餐布輕輕擦拭了一下嘴角。
“陳六合,你會出現在這裡,我想一定不是巧合,你是專程來找我的嗎?
”
古丁奧維拓說道:“很抱歉,我有個習慣,用餐的時候很讨厭被人打擾,這層樓已經被我包下來了,沒有經過我的允許,你不能出現在這裡。
”
陳六合臉上露出了燦爛笑容,說道:“奧維拓公子果然是有錢人,動辄就是包下一層樓的大手筆,實在是豪門氣大。
”
“不過,有一點你應該忘了,這裡是華夏,我是華夏人,在華夏,就沒有我去不了的地方,反倒是你這個外來者,應該低調一些,不要太過張揚。
”陳六合笑吟吟的說道。
“難道有錢也是一種錯誤嗎?
如果是的話,我願意将這個錯誤進行到底。
”古丁奧維拓淡淡的說道,他看着沒有離開,而是直徑走來的陳六合,不急不躁。
來到古丁奧維拓不遠處,陳六合就被瘦弱老者給攔了下來,阻止陳六合繼續接近。
陳六合不以為意,看都沒看老人一眼,目光直接落在古丁奧維拓的身上,道:“我來都來了,難道就沒有興趣讓我坐下來好好聊聊?
我想,古丁家族的家教,應該不會教你們如此待客吧?
”
古丁奧維拓輕笑了起來,說道:“這話你可就說錯了,你不是我的客人,就算是客,也是不速之客。
”
陳六合聳聳肩,道:“不管是什麼,你今天想要把我趕走,恐怕是很難了!
你又沒有把我丢出去的本事,所以,何必鬧得太過不愉快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