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沉重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今天下午,陳六合收到了雲霧宗宗主那邊傳來的消息。
對方約陳六合今晚會面,一手交人一手交貨。
這對于陳六合來說,或許是一件好事,但無論是沈清舞,還是帝小天等人,都能感覺到這件事情中的兇險和嚴峻!
雲霧宗宗主親自前來,定然沒按好心,今晚的事情絕對不可能那般順利。
況且,陳六合手中哪裡還有人?
雲霧宗的門人,早就被他給殺光了,那八具屍體,都已經抛到了荒山野嶺去喂牲口了。
今晚,必定是兇險萬分的,絕對少不了激烈一戰,這一點毋庸置疑!
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誰的心裡能夠輕松?
就算再過自信也不行啊,因為沒人知道雲霧宗宗主是什麼境界,而他今晚又會帶什麼幫手來。
對方的陣容,陳六合等人是一無所知。
未知的,往往都是足以讓人忌憚的。
“陳六合,你現在還能哼小曲嗎?
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了,能不能給我們兜個底?
”最終,還是鬼谷沒有沉住氣,率先開口說道。
所有人都目光灼灼的看向了陳六合,這也是他們心中的疑惑,早就想問了,隻不過一直都沒問。
聽到鬼谷的話,陳六合停下了舉止,他歪頭看了鬼谷一眼,輕笑了一聲,說道:“什麼怎麼想的?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的事情罷了。
”
鬼谷眉頭深皺,壓根就沒有陳六合那麼輕松,他沉凝的說道:“你知不知道今天晚上你要面對什麼?
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訴你,那可是雲霧宗的宗主,如果真是他親臨的話,今晚一定會很兇險。
”
鬼谷緊接着說道:“他敢親赴,就必定會有所準備,這對你來說,是非常非常不利的!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雲霧宗不是隐世古宗中的上流頂尖級别的存在,但其實力也算得上是中遊了。
”
“任何一個隐世古宗,都是不能小觑的,能跻身這個行列之流,必定有着他們的強悍與得到之處。
”
鬼谷語速很快的說道:“所以,你一定不能掉以輕心。
”
“他說的沒錯,陳六合,今晚的事情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簡單輕松,我覺得你還是要重視起來才行。
”
刑天也開口說道:“對隐世古宗,我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雲霧宗雖然名不見經傳,但我相信他也絕非那麼簡單,否則的話,不可能能跟天齊山那種近乎頂級的古宗合作到一塊去。
”五⑧○
聽到這些話,陳六合苦笑了一聲,他坐直了幾分身子,看着幾人,說道:“那我問問你們,就算我心裡也很擔心,也很凝重,但是,那又有什麼用呢?
難道我表現的跟你們一樣,就可以把問題解決了嗎?
”
“雖然無法解決,但是你可以有其他的處理方式,這裡畢竟是你的地盤,如果你做好了充足的準備,能把危險系數降至最低。
”帝小天冷冰冰的說道。
陳六合搖了搖頭:“其他方式,什麼方式?
難不成對方都來了,我還可以不見他們不成?
對這件事情,其實我同樣是别無選擇的,我兄弟躺在病床上,到現在都猶如活死人一般。
”
“他是因為我才淪落到今天這樣的慘狀,所以,我一定會救他,為此付出代價也在所不惜。
”
陳六合沉聲說道:“況且,你們别忘了,雲霧宗宗主可是我主動引出來的,現在他來了,我如何能夠避而不見?
我跟他們雲霧宗之間,恩怨深重,終究是要處理的。
”
“當初要不是我老師阻攔我的話,我恐怕早就已經打上了他們雲霧宗的山門去了。
”陳六合道。
“你應該慶幸你老師把你攔了下來,不然的話,你現在的屍骨,可能都已經化成了灰燼。
”刑天道。
陳六合撇了撇嘴,沒理會這句話,他看着帝小天繼續說道:“至于你說的充分準備,那就更沒什麼必要了!
我能打出的牌,都擺在了明面上,都聚集在這裡了。
”
“在這種事情上,能對我有幫助的,隻有你和刑天兩人,其餘人,根本用不上,不是沒人幫我,而是在這個層次的博弈,他們參與進來的幫助并不大。
”
陳六合輕描淡寫的說道:“我也曾考慮過是否能動用龍魂去給他們沉痛一擊,是否能借助我的權力來擺平他們!
”
“但是,這個想法直接被我否定了,首先,這是我的私事,我向來沒用動用我自身權力去辦私事的習慣。
其次,我也不能這麼做,因為楊頂賢曾明确表明,如果我擅自調動世俗力量去針對他們的話,這是破壞了規矩。
”
陳六合凝聲說道:“這句話,我很認可,任何一場遊戲,都是有遊戲規則的,我們既然沒有打破規則去重建規則的實力,就隻能遵守規則,否則隻會引起更大的連鎖效應,容易牽一發而動全身。
”
“就連我老師在那樣的困境中,都沒有去調動世俗戰部力量,我又怎麼能打破這個規則呢?
”陳六合對幾人說道,說的非常鄭重。
他這話,的确是說到了點子上,有些東西,規矩就是規矩,沒有破壞,還能按部就班的平穩過度下去。
一旦有人率先打破規矩,那就必然會出現更嚴重的事情,那一定是陳六合非常不想看到的,也必定是對他非常非常不利的。
這些,也是楊頂賢刻意提醒過他了,他對楊頂賢的話,自然是深信不疑,因為這基本上就代表了龍神他老人家的意思。
對付隐世古宗那幫人,世俗力量不可輕易出擊,這麼多年來,龍神也沒有開過這樣的先河,顯然内心也是有所顧忌和忌憚的。
唯一的一次,恐怕就是不久前,那幫人明目張膽的入京想要殺他陳六合的那一次吧。
那一次,是那幫人破壞規矩在先,所以有世俗力量參與的進來,讓那幫人一個都沒能活着離開。
聽到陳六合的話,衆人都再一次沉默了下去,臉色變得更加難看,眼中的凝重之色也更濃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