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艦舟的聲音在審訊室内熊熊回蕩,擲地有聲、聲色俱厲,義正言辭,震人心頭!
聞言,周全武的臉色也沉了下來,他轉頭怒瞪着程安,道:程組長,是這樣嗎?
程安當然不會承認,他趕忙道:這是個誤會,絕不是許廳長看到的那樣,我們隻是在吓唬犯罪嫌疑人,并沒有真的施刑!
那一槍,也是因為許廳長來的太突然,吓了我一大跳,導緻的擦槍走火!
可我并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聽到這話,周全武滿意的點了點頭,再看許艦舟,道:許廳長,這裡面應該是有什麼誤會才對吧?
許艦舟再次勃然大怒,他怒視程安,道:你的意思是,你開的那一槍,還要怪在我的頭上了?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隻是在說實話而已。
程安沉着臉說道,不敢去看許艦舟!
混賬!
都被我撞了個證據确鑿,現在還敢跟我胡言亂語滿嘴謊言!
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許艦舟怒火中燒的呵斥道。
這時,周全武走到了許艦舟的身邊,拍了拍許艦舟的肩膀,道:許廳長,不要動這麼大的火氣嘛,再怎麼說,程安也算是我們自己人,今天這事,可能真的有什麼誤會呢?
頓了頓,周全武繼續說道:要我說,這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我們處在第一線的辦案人員嘛,面對的往往都是一些窮兇惡極兇神惡煞的兇犯,有時候動用一些極端手段也不是什麼太新奇的事情,凡事,都要根據情況而定嘛。
許艦舟的目光狠狠凝起,盯着周全武道:周副廳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我們不應該管這樣的事情,還要縱容了?
周全武連忙擺了擺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法律不外呼人情,程組長終歸是在辦案,他也是想盡快把案件查個水落石出,出發點是好的嘛。
況且,這件事情鬧出去,可是在給我們自己臉上抹黑,為了我們省廳的聲譽,也該斟酌行事啊。
周全武低聲說道。
聞言,許艦舟怒笑了起來,他眼神銳利的盯着周全武道:荒謬!
周副廳長,我真沒想到你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現在嚴重懷疑你的黨性啊!
你的心态上存在了很大的問題啊!
周全武的臉色也下沉了幾分,低沉道:許廳長,在一些敏感的問題上,沒必要這麼較真吧?
放屁!
穿上我們這身衣服,我們就要事事較真,不然怎麼去保護人民财産安全,怎麼去保護一方治安平穩?
我們守護在治安防線的第一到關卡上!
我們就必須時刻保持警惕!
許艦舟擲地有聲的說道:連自己内部的同志都無法管制,還談何其他?
你是想讓全中原省的老百姓戳着我們的脊梁骨對我們痛心疾首的指責嗎?
許艦舟這樣一頂大帽子扣下來,扣得周全武都是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眼中陰沉如死水一般,怔了良久,楞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他現在的心緒,可以說比程安都驚悸了許多!
他同樣也搞不清楚,今天的許艦舟是怎麼了?
吃錯藥了嗎?
為何會突然插手到陳六合的事件中來?
這裡面的厲害關系,許艦舟不可能不清楚!
雖然他和許艦舟之間,平常有着很多明争暗鬥暗流洶湧!
可即便這樣,許艦舟也不至于在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才對!
這無疑是站在周家的對立面,許艦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嗎?
在中原省跟周家做對,這是自讨苦吃!
聽我命令,把程安等五個重案調查組的成員全都給我緝拿起來,定要把今天的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隻要他們的罪行屬實,定當不會輕饒。
許艦舟怒聲說道:我們省廳的隊伍中,在我的領導下,絕不可能讓這種害群之馬存在!
該開除開除,該伏法伏法。
許廳,你不能這樣,我也是在執法,你不能這麼專橫!
程安華驚恐的叫了起來!
他看向周全武,道:周副廳長,您救救我啊,我這麼做,可都是為了辦案啊。
周全武面色無比陰沉,他看着神色淩厲的許艦舟,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他很清楚,他平常雖然有膽子敢跟許艦舟勾心鬥角,但在這裡,最大的,還是許艦舟!
在許艦舟怒火熊熊的節骨眼上,他不可能逆轉許艦舟的決定和思維,他能做的,隻有暫時放棄程安幾人,等這把火燒過去了之後,再做文章!
程安的呼叫聲并沒有得到什麼效果,連他在内的五人,全都被警員押了下去!
許艦舟這才轉頭看向了陳六合,上下打量了陳六合一眼,道:陳六合,今天在我們省廳發生這樣的事情,我感到非常的抱歉,你現在感覺怎麼?
有沒有什麼大礙?
我的身子骨還可以,不至于這麼經不起風吹雨打!
陳六合平和的說道,許艦舟剛才的一系列表現,毫無疑問在陳六合的心中建立起了好感!
眼前這個省廳廳長,是友非敵!
陳六合知道,小妹那邊已經動起來了,打出了第一張牌!
這也預示着,一場看不見硝煙的博弈,真正吹響了号角,拉開了序幕!
許艦舟放心的點了點頭,随後若有若無的看了周全武一眼,揚聲道:從現在開始,陳六合的案子由我們省廳正式接管,由我親自負責督促!
聽到這話,周全武的臉色猛然一變,他凝着雙目道:許廳長,這樣不符合規矩吧?
我已經接到了上面的命令,陳六合的案子,由我負責!
你這樣做的話,是不是有點太......
周全武的話還沒有說完,許艦舟就毫不客氣的說道:上面的命令?
我怎麼不知道?
你告訴我,你指的上面是哪裡?
周全武沉聲道:自然是市委周柿長的命令!
周全武直言不諱,話語中,顯然有一種要用周廷偉以及周家在壓制許艦舟的意思,更有着警告許艦舟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