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六合看來,王金彪如果連李觀棋的第一把火都承受不住的話,那也沒有繼續留在京城乃至留在龍殿的必要了,這種人也不堪重負,無法扛起龍殿的大旗,也沒資格讓陳六合寄予厚望!
這是對王金彪的考驗,也是王金彪必須要獨自扛過去的艱險!
這天傍晚,剛吃過晚飯,陳六合正優哉遊哉的躺在藤椅上打着電話,電話另一頭的主人,是在長三角有着赫赫兇名的竹葉青,杜月妃!
“陳六合,你在京城過的倒很舒坦了,風生水起,我最近可是沒少聽到你的傳奇故事!
能快速打開局面且站穩腳跟,硬是讓九死一生的格局發展成這樣,你讓所有人刮目相看啊。
”杜月妃那獨特的嗓音從電話中傳入陳六合的耳中。
陳六合臉上挂着溫和的笑容,道:“難不成這還讓你失望了啊?
你難道還想看着我慘死嗎?
真那樣,你可就要守一輩子活寡了!
”
“美的你,我杜月妃隻要招招手,男人可以從黃浦江東排到黃浦江西,一天換一個都綽綽有餘,何來活寡之說?
”杜月妃嬌笑的說道。
陳六合挑了挑眉頭,道:“是不是皮癢了,想讓我收拾收拾你?
”
“這就生氣了?
活該!
誰讓你入京之後,從來沒打過一個電話給我?
要不是我今天找你,恐怕你都要把我給忘了吧?
”杜月妃說道,語态中,透露出一絲絲的不滿:“敢這樣對我,真不怕我讓你後院起火啊?
”
陳六合苦笑了一聲:“在這種緊張的時刻,何必過多聯系?
真把你卷入進來不是什麼好事!
乖乖待在長三角隔岸觀火,就當是在看一場大戲,挺好的。
”
杜月妃幽幽的歎了一聲,道:“這場大戲上你是主角,讓我怎麼充當一個旁觀者呢?
”
“沒事的,現在不是挺好的嗎?
至少目前來看,是挺好的。
”陳六合緩聲道。
“暴風雨來臨的前夕罷了,别人看不明格局,我還看不明白嗎?
你啊,真正的危局還在後面呢,一定要多加小心。
”杜月妃說道。
“放心吧,舍我其誰?
有我無敵!
”陳六合咧嘴笑着,沒心沒肺。
“陳六合,你記着,你還沒把我吃到嘴裡呢?
要是就這樣死在了北邊,讓你做鬼也死不瞑目!
在你死的那天,我就去跟别的男人睡覺。
”杜月妃道。
陳六合失笑道:“這麼惡毒的話都說得出口?
”
“我杜月妃就是這麼惡毒的女人,難道你今天才知道嗎?
你要是不想做鬼都帶着一頂大大的綠帽子,就拼勁全力的好好活着,我等你回來,上我的床。
”
杜月妃道:“我會把自己洗的非常幹淨的等你!
”
“别害怕,我會活着。
”陳六合輕輕的吐出幾個字。
“嗯。
”電話中的杜月妃重重的應了聲,又道:“這邊的情況,你不必太過擔心,有我看着,杭城不會有事,你那幾個紅顔知己也不會有事!
洪萱萱也不敢輕易生變。
”
聞言,陳六合再次苦笑,道:“誰也不會想到,到頭來,我在長三角最信任的人,竟然是你這條竹葉青吧,有你在那,我的确能夠踏實許多。
”
“我會反水,也會倒戈,但那,隻會是在你陳六合死了之後!
在這之前,我杜月妃這塊貞節牌坊,肯定為你高高立起!
”杜月妃說道。
這話讓得陳六合内心暖流淌過,實在感動,就連他自己也沒想到,他和杜月妃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有句話他說的沒錯,是發自内心的,他現在最信任的,的确是杜月妃,這種信任,甚至是高過洪萱萱的!
這種感覺,說不上來,總之,杜月妃是整個長三角,唯一能讓陳六合感到踏實的女人!
陳六合想了想,說道:“在目前這個狀況下,長三角應該是安全的,我的對手們現在也不會把觸角伸過去!
當他們真的要開始動長三角的時候,一定是他們在我的身上感受到了巨大威脅和壓力時候,才會促使他們不得不去動我的後方,讓我首尾難以兼顧。
”
“我倒是希望出現那種情況!
因為當那種情況出現的時候,就證明,你在京城過的很好,越來越好了。
”杜月妃說道。
陳六合笑了笑,沒有說道,杜月妃又道:“但這條道路,任重道遠!
現在的你,才隻能算得上剛剛起步!
”
“慢慢來吧,他們可不是好對付的,都是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猛虎!
急不得。
”陳六合輕聲說道。
杜月妃沉默了幾秒鐘,開口道:“王金彪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辦?
他的處境可非常不好,你不會真的坐視不理吧?
讓他死在京城,對你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
“還有,他真死了,你怎麼跟金戈交代?
”杜月妃詢問道。
聽到這話,陳六合不易察覺的挑了挑眉頭,道:“金戈和你在一起?
”他是多聰明的人?
一句簡簡單單的話,就能洞悉杜月妃的心思。
“你真是比猴兒還精明。
”杜月妃打趣了一聲,道:“嗯,金戈在我身邊,我在中海也孤單,她這幾天在杭城也正好沒什麼事情,就把她接來中海玩幾天了。
”
“我們這兩個正在守着活寡的留守女人,也好相互慰藉一下。
”杜月妃打趣的說道。
陳六合苦笑了一聲,道:“你把京城的事情跟金戈說了?
包括王金彪的處境?
”
杜月妃說道:“她也是你的女人,你把人家荼毒的那麼深,她有權力知道你正在幹什麼吧?
況且你一聲不響的把她哥丢到龍潭虎穴去做亂刀下的馬前卒,她該有知情權。
”
陳六合嘴角露出了一抹苦澀,歎了口氣道:“就你鬼主意多,我現在還生死未蔔呢,你就開始在後院拉幫結派了?
王金戈那個笨婆娘,還不得被你拉攏的服服帖帖?
”
頓了頓,陳六合小心翼翼的問道:“金戈沒怪我吧?
”
“她有資格怪你嗎?
”杜月妃反問了一句,道:“放心吧,她明事理,知道那是王金彪自己的選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