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天的聲音冰冷,直截了當!
這是來自一名強者的高傲,他不屑于用言語來欺騙陳六合!
陳六合在他眼中,基本上也是個必死之人了!
憑借陳六合此刻身負未愈舊傷的狀态,莫說現在這個龐大的陣容了,即便是隻有他斬天一人,也有至少八成的把握能夠把陳六合給擊殺在這裡。
現在加了九個隐世古宗出來的狠人,這一戰,就更加的沒有懸念了!
任由陳六合有飛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創造奇迹!
聽到斬天的話,陳六合的臉色驟變,一雙眉頭都狠狠的擰在了一起,那嚴重,迸發出了驚駭的光芒。
難以置信,陳六合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九人,出自隐世古宗?
這怎麼可能,黃百萬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黃百萬什麼時候跟隐世古宗的人有了關聯?
并且還能讓隐世古宗的人為了他的事情,如此的盡心盡力?
對這些,陳六合竟然一無所知!
想到這裡,陳六合禁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隻感覺被一道驚雷劈中了一般,駭然無聲。
良久之後,陳六合才出聲說道:“這已經不是驚喜了,這是驚吓!
今晚,已經超出了我的預料!
這一局,被我算陋了。
”
“情理之中,不是你不夠聰明,而是黃百萬太深不可測。
”斬天如實說道,顯然,他對黃百萬的事情也不是很了解,同樣不清楚黃百萬手中是怎麼抓着隐世古宗這張底牌的。
“不過,算陋與不算陋,對你來說都不重要了,他要殺你,且是下了死命令的必殺!
你今晚的結局已經注定了。
”斬天冷冷的看着陳六合,眼中沒有同情,但卻有那麼幾分惋惜。
像陳六合這種人,應當是值得令人敬佩的,不應該死在這樣的圍攻之下。
隻不過,現實往往是最為殘酷的,一個好人,不一定就會得到好的下場!
陳六合輕輕點了點頭,深深的吸了口氣,臉上露出了及其苦澀的笑容,看起來充滿了自嘲。
“現在我總算知道,黃百萬為什麼有那麼強大的自信和底氣來面對我了,現在我也總算知道了,曾經那個在我面前連頭都不敢擡起的家夥,為什麼敢跟我平起平坐,甚至言語之中帶着淡淡傲氣了。
”
陳六合輕聲說道,他的臉上沒有害怕,有的隻是平靜,因為再濃烈的恐懼,他都習慣了掩藏在心底絕不示人。
“他的羽翼早就封滿,隻不過,你們卻從來都不知道而已。
”斬天說道。
斬天向來是個不喜歡言語的人,今天之所以說這麼多話,一來,是因為一帶奇才陳六合即将隕落。
二來,是因為他心中的确對陳六合有那麼幾分欽佩之心。
從前沒有欽佩,但自從陳六合幾乎以一己之力挑翻了世界兩大神話級用兵隊、用鮮皿捍衛了國度尊嚴之後,敬佩油然而生。
“你們既然是來自隐世古宗,為何要參與我與黃百萬之間的紛争?
你們來自哪裡?
我與你們是否有過仇怨?
”陳六合看向了那些隐世古宗的強者,說道。
他的聲音很平緩,不急不躁。
“一個将死之人,為何要知道太多?
”其中一人開口,未了,加了句:“我們并無仇怨。
”
“那為何要幫他殺我?
”陳六合問道。
“不需要理由,隻因立場不同。
”又有人說道。
“你們為何幫他?
他何德何能?
”陳六合再問。
“使命為之,不得抗拒。
”又有人說道。
“使命?
”陳六合挑了挑眉頭,旋即失笑的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是明白了,還是沒明白。
“呼~”陳六合沉沉的呼出了一口氣,再把目光落在斬天身上,道:“那你呢?
為何選擇黃百萬?
”
“不知道,或許是宿命。
”斬天說了句棱模兩可的話。
陳六合似懂非懂的緩緩點頭,道:“其實,我這次南下,最不願意碰到的,就是你……”
“你明知道,你和他之間的碰撞,避不開我。
”斬天說道。
陳六合苦笑一聲:“也就是說,我們兩個之間,今晚必有一死了?
”
“不是必有一死,而是你必死無疑。
”斬天很直接的說道,他說的是實話,他不認為陳六合今晚還有生還的可能性。
他看了陳六合那驚世一戰的整個錄像,他知道陳六合的實力恐怖如斯。
如果陳六合在巅峰狀态,他們兩一戰的話,恐怕他的勝算,還沒有陳六合的勝算大,這是掏心窩子的大實話。
可是現在不同,陳六合身負舊傷,戰力值大打折扣,充其量隻恢複了六七成而已。
而他,正置巅峰狀态!
兩人高低立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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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他身邊這些皆是能媲美天榜前列實力的九名強者,如此陣容,莫說一個陳六合了,就算是天榜的狀元和榜眼來了,恐怕也無力回天!
所以,陳六合必死無疑。
他沒有危言聳聽,也沒有誇大其詞!
陳六合輕輕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目光,逐漸變得淩厲了起來。
“你還要反抗?
做垂死的掙紮?
”感受到了陳六合身上迸發出來的戰意,斬天皺着眉頭說道。
陳六合咧嘴一笑,沒有說話!
斬天遲疑片刻,他手掌在腰間一抹,一把軟劍被他握在手中。
他二話不說,把軟劍一抛,丢在了陳六合的身前,道:“我敬你是條漢子,今晚我不想與你動手,但你死期難逃,用我的劍自刎吧,死在我的劍下,對你不算太大的屈辱,會讓你保留最後的尊嚴!
”
“放心,我的劍很鋒利,不會讓你承受太多痛苦。
”斬天說道,這算得上是他對陳六合的最大敬意。
聽到這話,陳六合笑了起來,他用腳尖輕輕一挑,長劍飛起,被他抓在了手中。
陳六合随意掃量了一下長劍,便随手一甩,長劍飛向了斬天!
斬天手掌一探,握住了劍柄,疑惑的看向陳六合。
陳六合說道:“我這個人從來沒有未戰先屈的習慣。
想讓我死的方式隻有一種,那就是拿出你們足夠強大的實力,把我斬殺在這裡。
想讓我自刎?
沒有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