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我每年都要見太多,到最後他們的下場也都凄慘不一。
王金龍嗤笑道:或許你不知道喬家的分量,我不妨告訴你,在杭城這一畝三分地上,在喬家面前,是龍,你得盤着,是虎,你也得趴下!
很不幸,我不是龍也不是虎,我是神。
陳六合更加狂妄。
王金龍已經失去了跟陳六合說話的興趣:最後一個機會,一千萬,擺平今天的事情,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你也得罪不了喬家。
呵,還真會獅子大開口,一千萬?
陳六合冷笑不已:别說一千萬,就是一毛錢都沒有,現在不是我得罪喬家,而是你們得罪了我,誰來了也不頂用。
動手,給我把這個不長眼的家夥綁起來!
王金龍一聲令下,那是幾個保安蠢蠢欲動。
就在這個檔口,突然,又是一道聲音傳了出來:别沖動别沖動,大家有什麼事情好好談啊,沒必要這麼大動幹戈吧。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擠進了人群,一看,陳六合樂了,秦若涵也不知覺的松了口氣。
人生何處不相逢,這突然出現的,竟然是今天中午才見過面的徐世榮,沒想到這個家夥也會來逛商場。
陳老弟,秦總,怎麼個情況?
徐世榮來到陳六合和秦若涵身邊輕聲問道。
他今天也是倒了皿黴了,好不容易有了興緻帶一個女大學生來逛逛商場,卻沒想到還遇到了這樣的事情,他早就在場了,隻不過猶豫了良久,最終才咬咬牙決定站出來。
不是他看到秦若涵和陳六合遇到麻煩而不想幫忙,主要是這喬天廣場的背景太硬了,他怕惹上麻煩,杭城喬家,就算是個黑龍會綁在一起,也不夠别人一隻腳踩的。
陳六合沒說話,秦若涵低聲把事情簡單叙述了一遍,徐世榮這才松了口氣,好在不是什麼大事,隻是一場小糾紛。
喲,我道是誰,原來是黑龍會的徐老大,怎麼着?
徐老大跟這兩個不長眼的認識?
王金龍眯着眼睛問道,大家都是場面上的人,就算不熟,也多少認識。
哈哈,王老弟說的沒錯,我不但跟他們認識,而且很熟。
徐世榮滿臉客氣的笑着,道:王老弟,事情我也知道了,隻不過是件雞毛蒜皮的小事,沒必要這麼大動肝火吧?
不如就賣老哥一個面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何?
徐世榮充當起了和事老,可以看的出來,他對眼前這個王金龍很是客氣。
王金龍嘴角變得玩味了起來,說道:本來是件小事沒錯,但你的朋友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竟然打了我們的保安,你也知道這場子的東家是誰,這無疑是在挑釁喬家啊,你認為這件事情能輕易揭過嗎?
徐世榮一楞,表情有些尴尬的說道:王老弟,沒有那麼嚴重吧?
你這大帽子扣下來,可沒誰吃得消。
頓了頓,徐世榮繼續道:你也消消氣,就當給兄弟一個薄面?
改天我老徐做東,好好給您緻謝?
薄面?
王金龍滿臉不屑:徐老大,不是我看不起你,就你一個三流混黑的老大,憑什麼讓我給你面子?
我勸你最好别插手今天的事情,不然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小心把自己的底子也搭進來了。
雖然知道徐世榮的身份,但王金龍根本就不在乎,他背靠大山,壓根就沒把徐世榮這樣的小蝦米放在眼裡。
王金龍瞥了眼陳六合跟秦若涵,冷笑道:難怪你們兩個底氣十足,原來是認識黑龍會的人,不過你們還真是井底之蛙,黑龍會在我們眼裡隻是一隻螞蟻。
不等陳六合開口,徐世榮就臉色下沉的看着王金龍道:王老弟,你這話說的有點過頭了吧?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真要把什麼事情都做絕?
就算我的面子不值錢,也不是讓你拿來這樣奚落的吧?
泥菩薩也有三分火氣,何況正意氣風發的徐世榮?
他懼怕喬家是沒錯,但這并不代表他懼怕喬家的一條狗,況且,他才不相信喬家人會閑的蛋疼來處理這樣的小糾紛。
怎麼?
你還不服?
真想拖着整個黑龍會來陪葬?
王金龍嗤笑。
徐世榮也沒了好臉色,說道:少在那裡打着喬家的名頭耀武揚威,你也就是喬家的一條狗,甚至一條狗都算不上,你憑什麼張口閉口代表喬家?
扯虎皮做大旗的人我見多了,還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
徐世榮道。
陳六合神情淡漠的笑看風雲,不急不緩,不懼不怕,秦若涵有些緊張,挨在陳六合身邊。
徐世榮,你說什麼?
誰給你吃了狗膽?
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王金龍暴怒,他本就是一個擅長吃喝玩樂花天酒地的浪蕩子,想讓他有多少城府,不太可能。
那被陳六合踹了一腳的青年也開口道: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王哥是誰,他代表不了喬家?
你知道他妹妹是誰嗎?
王金戈,喬家的女人!
隻要我王哥随便在喬家說句話,你們分分鐘等死!
徐世榮身軀一顫,臉色驟變,他還真不知道王金龍有這層身份,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們今天可就要倒皿黴了。
喬家,他們是萬萬惹不起的,就算陳六合再變态也沒用啊!
徐世榮的腦門見汗了,他看了眼陳六合,唯唯諾諾的說道:陳陳老弟,這杭城喬家我們惹不起。
王金龍得意洋洋的看着已經吓傻的徐世榮,他們王家雖然落寞了,沒有十幾年前鼎盛時期的十分之一,但他們現在攀上了喬家這根高枝,他們一樣能夠狐假虎威。
陳六合不動聲色,他的七情六欲中好像根本就沒有害怕恐懼這種情緒,他輕輕拍了拍徐世榮的臂膀:這件事不用你插手。
說罷,他就擡目看着王金龍,道:最後一次機會,是要繼續,還是要和解?
王金龍輕蔑道:一千萬,今天的事情我當什麼都沒發生,不然,你們有一個算一個,誰都别想好!
他這些年最熟練的,就是仗勢欺人。
一千萬?
陳六合嘴角一勾,戲虐的看着王金龍:你确定你能代表喬家?
屁話,我王哥就能代表喬家,現在知道害怕了?
晚了,一群不知死活的東西。
那青年得意的說道。
陳六合點點頭,擡步向王金龍走去:喬家真的很厲害?
王金龍傲然道:厲害到你永遠惹不起。
很好,既然你們想玩,那就玩大一點,我今天就動動你這個喬家人,也好讓我看看喬家到底厲害到什麼程度。
陳六合大步逼近,臉上的笑意變成了兇意,能震懾人心。
這特麼是個神經病啊?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知道了王金龍的身份後,還敢這麼放肆?
不想活了吧?
這是所有人的第一個念頭,都隻覺得陳六合是色厲内荏裝腔作勢,沒一個人相信他真敢動王金龍的。
在杭城,喬家的名頭如雷貫耳,那是一流的家族之一,敢跟喬家叫闆的人,别說杭城,就是整個偌大的江浙省,都找不出幾個。
王金龍壓根就不相信陳六合有動他的魄力,他隻是不耐煩的揮揮手:敬酒不吃吃罰酒,把這個狗東西給我綁起來!
随着他一聲令下,十幾個保安一發而動,向陳六合湧去。
陳六合嘴角微挑,笑意凜凜,一腳把第一個沖來的保安直接踹飛了出去,伸手奪過對方的警棍,反手就是一抽,又一名保安抱頭慘叫,皿流不止。
陳六合的狠勁上來的,一旦他發狠的時候,就是所有人毛骨悚然的時候。
隻見他如一隻猛虎般,在羊群中肆意妄為,手起手落之間,都有人慘嚎倒下,不是被他一棍敲破了腦袋,就是被他一腳踹斷了肋骨。
有幾個更慘的,直接被他一棍子打斷了手臂,關節都扭曲了。
不到十秒鐘的時間,地上躺了一片痛苦呻吟的保安,模樣凄慘,皿灑地闆。
反觀陳六合,安然無恙,連呼吸都是那般勻稱,臉上的表情更是沒有絲毫變換,一切就像是什麼都沒做一般。
可怕!
所有人的想法,眼前這個青年太特麼可怕了。
這特麼是一個鴨子?
是一個農民工?
騙鬼去吧。
那些見過陳六合耍寶的顧客們,這一刻似乎才驚醒,這個被他們鄙夷嘲笑的青年,可不是什麼鴨子農民工,這丫絕對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主!
試問一個普通人能有這樣的伸手?
試問一個普通人敢在喬天廣場這般大肆狂妄?
試問一個普通人敢在喬家人面前這麼嚣張跋扈?
那個跟陳六合發生沖突的青年此刻已經吓的腿肚子打抖了,他不知道今天惹到了什麼人,這特麼不會是什麼大隐隐于市的裝逼狂人吧?
王金龍也好不了多少,臉色煞白,看到陳六合漸漸走來,他猛的吞了下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