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中年男子的一聲怒吼,在場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一直靜靜站在原地的蕭天龍。
“蕭家叛徒?
當衆行兇?
”
蕭天龍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動容之色,那雙早已經失去了神采的眼睛,突然煥發出了脖然的生機和希望之火!
“蕭振南,你父親當年為何而死,你比我更清楚!
”
蕭天龍說話間,邁着沉穩的步子,走向了中年男子道:“我自認對不起蕭北母子,十幾年前,就是因為太過心軟,才會聽信了你們的讒言,一切以蕭家大局為重!
”
“結果呢?
你們又是怎麼對我的!
”
話到此處,蕭天龍的眼中,突然閃爍着兩道寒芒,聲如驚雷的吼道:“設下重重陷井,企圖虐殺我的妻兒!
”
“千裡追殺直到天涯海角,或非我恩師救下了蕭北,他還能活到今日嗎!
”
“說我當衆行兇?
你們對我們一家三口刀劍相向的時候,可曾念過一絲親情,可曾對我們父子手下留情!
”
“今日,無論是誰,再敢妄動,我蕭天龍對天啟誓,即便背負欺師滅祖的罪名,我也要将之碎屍萬段!
”
如同驚雷一般的吼聲落下,蕭天龍周身的頹然之氣瞬間蕩然無存,滿頭斑白的長發,無風自舞。
一股築基八層的恐怖威壓,直接将整個院落都籠罩了進去。
“你們,還不退下!
”
蕭天龍說着,向前踏出一步,直接擋在了蕭北的身前,一雙虎目,殺氣騰騰的看向蕭振南身後的一衆蕭家子弟。
和蕭天龍殺意凜然的目光對視之下,在場的衆人都面帶怯意的退出了數步!
就連蕭振南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畢竟蕭天龍的實力擺在那裡,在場所有的蕭家子弟,連同蕭振南在内,也根本不是蕭天龍一人的對手。
雙方的差距實在太大了。
築基期的第一個小境界之間,都有着天壤之别,對于天地大道的證悟,就更是他們這些人可以仰望的了。
武道是以武入道,雖然這裡面也有一個“道”字,但實際上,距離天地大道相差了十萬八千裡。
可是一旦到了築基期,就完全不同了。
每突破一層小境界,都是建立在對天地道則的領悟基礎上的。
這種差距,已經不是人數就可以彌補的了。
就好比一個築基期一層的人,可以調用百分之一的天地之力,那到了築基期二層,就能調用百分之二。
而築基期三層,就可以調用百分之四!
以此類推,面對一位築基期八層的強者,幾乎就等于是在與一方小天地對戰了,人力又如何能戰勝天地?
何況蕭天龍剛才已經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的話,蕭平的死,也給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敲響了警鐘,蕭天龍真的會說到做到!
“蕭天龍,你......你别忘了,你現在還是戴罪之身!
”
蕭振南嘴上雖然強硬,但卻難以掩示他内心深處對蕭天龍的恐懼。
“我何罪之有!
”
蕭天龍背負着單手,冷冷的看向面前的一衆蕭家子弟,寒聲道:“我最後重複一次,誰敢動蕭北,我蕭天龍即便粉身碎骨,也要将爾等盡數滅殺于此!
”
轟!
他的話音一落,一道赤色的霞光彌漫四野,天空中的那道無形大網,瞬間崩碎無餘,地面上那銀然的篆字,也被震碎成了無數的光屑,随風飛散。
蕭北頓感周身的壓力驟減,那種如負山嶽般的緊束感也随之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