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船内,薛逸清已經足足等兩天的時間。
≧≥≧這兩天内,他一直都與藍若心朝夕相處。
漸漸的,他覺得自己稍稍有點了解藍若心的想法。
薛逸清能夠感受到藍若心的那種神秘,也許和他一樣,心中隐藏着某些重要的秘密。
要不然,她也不會屈才呆在巴卡集團内做事。
宇宙中,薛逸清根本就分不清白天黑夜。
他完全是靠着飛船内的計時器,才得知地球上的時間。
而今天,這個第三天的早晨,薛逸清已經感到一股無法控制的煩悶。
“還沒有到嗎?
”薛逸清憋着口氣問了一下坐在沙上呆的藍若心。
藍若心像是沒聽見一樣,依然眨着兩隻深藍色的眼睛注視着窗外的宇宙。
在她的眼神中,薛逸清看出了一種渴望的心态。
她究竟在渴望什麼呢?
是回家,還是見到自己的親人。
突然間,藍若心的身體猛然間站了起來。
她直接朝着操作台奔跑了過去,似有什麼緊急的要事一般。
薛逸清也察覺出哪裡不對,他大步走到藍若心身後詢問:“有什麼問題?
”
藍若心居然神色慌張并且手忙腳亂地按着按鈕,嘴裡說道:“怎麼會這樣,軌道居然向西北偏移了3度。
”
“我靠,你說偏移了3度!
”薛逸清一聽這話哪裡還冷靜的下來。
他雖然沒有藍若心的智商,可是關于飛行的基礎理論,他還是了解的非常透徹。
對于一架航行在宇宙中的飛船而言,偏離軌道幾乎有兩個可能性。
一是一直飛行下去直到餓死渴死,而是運氣好登錄到一顆不認識的星球上去。
可是,無論是哪一個可能性,都無法改變背離原設定目标的下場。
親眼看着藍若心操作着飛船,薛逸清突然看見了前方探視口外的景象,身子頓時僵硬了起來。
雙眼眨也不眨,口中喃喃說道:“黑...黑洞!
”
藍若心眼沒瞎耳沒聾,她自然也聽到薛逸清口中的黑洞。
刹那間,她感到了一陣無邊的絕望。
黑洞的吸力,并不是用書上的理論能夠形容的。
換句話說,理論隻能描述黑洞的厲害,卻無法描述遇到它的感覺。
薛逸清此刻甚至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被一股微弱的吸力向前拉扯,他心裡明白,那是神秘天體黑洞的影響力。
這種傳說中密度極大,體積極小的天體,為什麼就好似不死被自己遇到。
莫非自己真是倒黴蛋掃帚星下凡,什麼壞事都撞到自己的頭上。
“不可能的,我早就計算過一切數據,這次去金星的途中,我們不可能會遇到黑洞。
”藍若心少見的慌亂,更令薛逸清明白,這次是遇到性命攸關的事情。
也許閉目等死,都比苦苦掙紮要好的很多。
看着藍若心還在試圖逃脫黑洞的魔爪,薛逸清幹脆苦笑一聲安慰她道:“沒用的,任何物體包括光線,甚至是電磁波都無法逃脫黑洞的引力。
你現在做這些,完全是徒勞。
”
“不會的,我們不能死在這裡。
我還得完成我的使命,我的任務!
”藍若心的臉上盡是豆大的汗珠,可她依然不想放棄。
眼看着那如同一個黑色面包圈一樣的天體朝着飛船快接近,薛逸清也就明白,那是自己所乘的飛船正快地朝着黑洞而去。
呵呵,此刻即便是擁有越光數倍的度,隻怕也無法逃脫。
因為距離太近,飛船根本無可力。
“沒想到,我們就要死了。
”藍若心終于停止無謂的反抗,對薛逸清道。
薛逸清出一聲幹澀的笑,倒沒有對死亡有多恐懼。
其實他有時候的确想過死這個解脫辦法,隻不過自殺是懦夫的行為,他不屑于去做。
而今,面對生命已經不由得他做主的時候,他也唯有聽天由命。
“傳說被黑洞吸入的任何物體,都會變成能量粒子被它放射出來。
這種死亡,也許會有點痛苦吧?
”死到臨頭的薛逸清,仍不忘開着玩笑。
藍若心卻搖頭說道:“據我估計,應該不會是這個結果。
如果有可能,也許黑洞連接着蟲洞。
我們一旦被吸入進去,誰不定會到達一些未知的地方。
有可能是一個沒有氧氣的星球,也有可能會是一個充滿着極強的放射性緻命射線的星球。
總之,兇多吉少。
”
眼前那黑色的旋窩,已經擴大到覆蓋住二人眼睛可視的範圍之外。
二人立即明白,自己已經身處黑洞之中。
不過薛逸清反而沒有害怕,他露出一絲劫後餘生般的笑容道:“看來,我們都不會死了。
那些該死的教科書,全都是扯蛋。
”
為什麼不用死?
原因很簡單,因為薛逸清已經被黑洞吸入。
若真被黑洞剿滅成為所謂的能量粒子,隻怕他現在連害怕的心思都不可能存在。
藍若心依然大氣也不敢出一口,面對如此狀況的心理素質簡直比薛逸清還差。
薛逸清忍不住笑道:“我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簡直是十萬個為什麼。
怎麼了,現在為什麼又是這幅模樣?
”
“你不覺得,這個黑洞有點怪嗎?
”藍若心并不理會薛逸清的調侃,而是問了這麼一句奇怪的話。
“我又沒見過黑洞,這是第一次哪有什麼奇怪的。
”薛逸清道。
“黑洞的引力極大,卻不會太過穩定。
按道理來講,我們身處黑洞之中應該不會這麼平穩才對。
”藍若心一點點地分析并講着自己的見解。
“你的意思是說,這個黑洞是人工做出來的。
所以,它的内部吸力較為平穩。
”薛逸清接着藍若心的話說道。
藍若心堅定地點點頭,道:“沒錯,你和我都想到一個地方去了。
我斷定,我們可能是誤打誤撞闖進了一個通道。
而這個通道,很有可能是某些神秘的星球人做出來的特殊軌道。
”
“靠,那就是說我們馬上會達到一個未知的星球。
要是那星球人要我們的命,我們倆豈不是坐以待斃!
”薛逸清說着說着自己都不敢再想下去了,他忙問藍若心:“你的儲存戒指裡,有可戰鬥用的機甲嗎?
”
願望是美好的,現實往往是殘酷的。
藍若心的回答很簡練,“沒有。
”
黑洞通道由窄而寬,又由寬至窄。
薛逸清很明白,飛船一定是經過了黑洞的中間地帶,現在隻剩下不到一半的路段,自己将登錄某個星球。
不管怎麼說,總算有土地可以登錄。
這是一件非常值得慶幸的事情,至少自己沒有身處亞特帝國的監牢裡忍受嚴刑拷打。
也沒有連累一幫生死兄弟為他操心。
眼下,隻有走一步算一步,等到了登錄地點,再另作打算也不為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