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三小時的20倍重力,薛逸清根本就不放在眼裡。
他知道龍天一定會過來看他笑話,這才裝出窩囊的樣子故意逗弄龍天。
最起碼禮尚往來,誰都不吃虧。
龍天縱然生氣也無辦法,他隻好命令值班士兵:“你看着他,不到三個小時别放他出來。
”說完之後,便獨自一人走了出去。
薛逸清無聊得挨過了三個小時之後,這才倍值班士兵放出了重力室。
他臉上一點疲憊之樣也無,出來之後隻對那士兵輕描淡寫地道:“謝謝,還未請教你的名字,或者代号?
”
這規矩薛逸清也明白,他知道一般像新兵訓練營,士兵往往會使用名字,不會有什麼代号。
他不過是客氣,所以才有次一問。
值班士兵一心忠于龍天連長,對于薛逸清的問話隻好不耐煩地答道:“我叫李楚,沒有代号。
”接着似乎還有不太服氣,又道:“聽說你一進新兵營,就當了三班班長,看來你的本事不小啊。
”
雖說李楚心裡明白,龍天是故意讓那薛逸清當三班的班長,這個班是典型的廢物班,裡面的七名戰士都是從新兵營裡精挑細選的廢物士兵,要薛逸清做班長的意思,是想把他玩死。
可是他一想到自己在新兵營裡先熬了一個月,也隻是混到了一個訓練部的管理人員職位。
就連區區的班長,都沒有混到。
薛逸清拿着行李背包出了訓練室後,竟發現有幾個人正在門口等他。
一眼就認出了這七人,明明就是龍天口中所提到的3班菜鳥士兵。
“哥們,你真沒事啊!
”帶頭的一個菜鳥士兵與其餘六人想必,明顯的更英俊,是不過此人動作舉止透露着一股優雅,看他那樣子,都不像一個吃苦的士兵。
這人一開口之後,身後幾人紛紛附和道:“彭哥,你就别問這些廢話了,從今天起,你這代理班長的職位可得讓出來啦。
”
薛逸清笑道:“你們以為我想到這鬼地方來當兵啊,靠。
我是自讨苦吃,有苦自知。
”
“呵呵,你也别這麼說。
我叫彭凱強,以後還請薛哥多多照顧,能讓我們順利完成新兵營的考核。
”彭凱強說話時一臉無奈,薛逸清看了出來便問道:“我看你的樣子,就像是個養尊處優的少爺,莫非到這裡受訓也跟我一樣,心裡有苦衷?
”
這時,一個身材偏瘦,但在臉頰右側處有一塊明顯的上傷疤男子,上前插嘴道:“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們彭哥是中京市裡有名的世家子弟,隻不過為了逃婚,才躲到此處的。
”
“江善男,你能不能不要揭我的短?
”江善男未經彭凱強同意,就把這糗事給說了出來。
彭凱強臉上挂不住,可礙于初次見到薛逸清這個傳說中的戰犯之子,總得先收斂一點。
薛逸清并沒有笑,他覺得彭凱強把這件事如此做非常正常,他反而問江善男:“你臉上那黑乎乎的疤痕,是怎麼回事?
”說話時,還用手指着自己臉部同樣的位置。
江善男憨厚的笑了笑,并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道:“還不是我老爹逼我來亞特軍區當兵,我以前怎麼說也是道上混的,臉上有紋身,哪有資格來着參加選拔。
唉,誰叫我這人孝順父母呢。
既然是老爸的要求,我隻好用熨鬥把臉上的紋身給燙掉。
然後老老實實到這來,志願成為一名合格的亞特機動步兵。
”
這話差點沒把薛逸清一口唾沫噴出來,這叫什麼鬼辦法,為了當兵居然用熨鬥燙自己的臉。
他今天算是長見識了,頭一次聽說除紋身不用去醫院花錢,自己在家就能搞定。
不得不說,這個叫江善男的人,忍耐力必定超乎常人。
而随着彭凱強的繼續介紹,他也順便知道其餘五個難兄難弟的身份。
他們無一例外,都是窮苦出身。
薛逸清笑道:“這麼一說,我們八個人裡隻有你彭凱強是個富二代,呵呵。
那好,以後要有什麼用錢的地方,麻煩你慷慨點。
”他心說自己既然要跟這些弟兄一起熬過新兵營的一段日子,不如自然點。
彭凱強笑道:“沒問題,咱們今天的訓練算是結束了,有事明天再說。
到時候,你可得帶着我們哥幾個好好露兩手,總不能叫其他班排的弟兄看不起我們。
”
“他們既然看不起你們,你為何還要稱他們為弟兄呢?
”薛逸清不解地問道。
彭凱強道:“畢竟都是一個軍營裡的菜鳥兵,良莠不齊也算正常。
”
衆人先幫薛逸清到宿舍放好行李,薛逸清看了看自己暫時寄住的新宿舍,竟然是十人床位,空間也非常大。
環境還算不錯,到底是亞特軍區。
彭凱強道:“現在是自由活動時間,所以不用做什麼事。
對了薛哥,我們剛剛看你是從那石子路上跑過來的。
我奇怪,你是怎麼躲避那些地雷的?
”
這個話題衆人顯然非常感興趣,薛逸清尴尬地看着衆人,隻好如實回答:“我是一路跑過來的。
”
如果薛逸清平日裡這麼說,必定會被聽衆用口水淹死。
可是他從布滿地雷的路上跑過的場景,是所有菜鳥士兵都有目共睹的。
這一點絕對不會有假,再說看薛逸清那鄭重的樣子也不像是開玩笑。
江善男對此也是無比震驚,他不敢相信地看了看薛逸清的雙腿,覺得也沒跟常人有什麼區别之後,小聲問道:“薛哥,你的腿是機械做成的嗎?
”
“這話說的,搞的我好像是終結者機器人似的。
”薛逸清笑了笑,雙手朝江善男肩膀一拍,道:“我從小就這樣,也隻是速度快了一點。
”
這時候,一樣是三班士兵中,号稱王門三傑的三胞胎大哥王文傑道:“我知道,在亞特大陸上能有這種速度的人,還有一位。
那人叫克裡斯,聽說是一個很厲害的機戰高手。
隻不過,沒人見過他駕馭真實機甲戰鬥過。
原本我還不相信世界上會有人如此厲害,現在看到薛哥的功力,我才知道這種速度是存在的。
”
薛逸清一眼看去,對這個三班所有兄弟情況也算是知道了個大概。
他心想,什麼垃圾三班,這七名戰友一個個都能獨當一面,有着不同的潛力。
龍天那家夥肯定是不識才,還想讓他被這個班拖垮,這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不過,自己竟然稀裡糊塗地當上了菜鳥三班的班長,那麼有些該管的事,總得不留情面的管上一管。
隻見他突然兇膛一昂,頗有軍官訓示的威風姿态:“如果我們想要成功晉級,有些規矩我們總是要守的。
以後你們最好叫我班長,别老喊我薛哥兄弟什麼的。
倒不是我擺譜,我也不想這樣,不過要是一個不小心倍龍天抓到把柄,總是不好的。
”
衆人一聽此話有理,更由擔任副班長的彭凱強當先道:“你們都記住,好好背亞特軍規,千萬不要給我和班長惹麻煩。
若是倍龍連長盯上,全叫我們沒好果子吃。
”
事關衆人的去留前途,大家自然不敢不理。
尤其是江善男,他深怕還有人沒聽明白,幹脆大聲說道:“要是誰敢拖我們大家後腿,我江善男第一個不饒他。
”
薛逸清忙制止他的話語,輕聲笑道:“倒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
”接着又對其餘人道:“隻要我們暫時忍耐,順着那龍天就行。
我想過了,龍天再怎麼說也不過是一個連長而已。
也許我們以後努力一點,早晚也能跟他平起平坐。
到時候,我們再跟他翻臉也是不遲。
”
衆人一聽頓時齊聲叫好,大有以薛逸清馬首是瞻的意味。
薛逸清也是一喜,沒想到自己因禍得福,還交了這麼一幫子好朋友。
等過段日子有了假期,自己一定要把這些兄弟向胖胖引薦引薦。
而此刻軍營外,周凱奇也已經得知了薛逸清去參軍的事情。
他對此更是又氣又急,接着直接去CE集團找應才俊,并向他提出要求,一定要入亞特軍區。
應才俊對此表示無能為力,周凱奇無法,隻好憋着一股悶氣作罷。
按照程序來講,這本來就該如此。
即便是廢物三班,除了薛逸清之外的七名菜鳥戰士,無一例外也都是在雷霆大學成功畢業出來的尖子生。
也正因為如此,這些弟兄的年紀基本上都要比薛逸清大上四歲以上。
薛逸清知道這些,所以也不希望自己總被這些老哥稱為薛哥,這會讓他渾身不自在。
這一日一直到用餐時間,薛逸清的三班都沒有什麼異常動向。
直到薛逸清一幫人在食堂裡用了餐,然後回宿舍休息。
回到了自己的地盤,說起話也能暢快一點。
薛逸清為了保險起見,安排了幾個老大哥在宿舍四周把風,以免龍天派他的親信潛入宿舍偷聽他跟彭凱強的談話。
彭凱強看了看門外,一臉好奇地問道:“我不明白,你說你跟他有仇,究竟是什麼仇害的你總是被他糾纏?
”這個他,自然就是龍天。
因為薛逸清早就跟衆友通過氣,聊天時不要提到龍天的名字,用他字代替即可。
薛逸清心說閑着也是閑着,幹脆把一些不太機密的事情說出來,讓彭凱強幫忙分析分析也好。
當彭凱強從薛逸清嘴裡得知了他與龍天的親戚龍飛的一些恩怨情仇之後,兀自點頭:“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了。
”
薛逸清忙問:“怪不得怎麼?
你快說。
”
彭凱強把自己坐着的椅子向薛逸清處拉了一下以便靠近一點好說話,“我的意思是說,你又沒有把龍飛殺了。
而他的家族也早已因為亞特高層的一些行動,所有資産盡數倍被繳。
也就是說,龍家在亞特已經沒有勢力了。
你想,一個沒有勢力的軍官,就連自己官位能不能保住都是問題,哪裡會有閑工夫來整你?
”
薛逸清立即倍彭凱強的話給點醒了過來,他壓低聲音道:“你的意思是說,他如此整我,一定是事在必行的理由。
如果他不把我除掉,他的官職甚至生命都有可能...”
彭凱強重重地點了點頭,道:“嗯,你最好小心一點。
我們兄弟幾個倒沒有什麼,畢竟他的目标是你。
”
薛逸清聽了這話,反而松了一口氣并高興地道:“要是這樣我反而就放心了,呵呵。
天色不早了,你去通知他們回來休息吧,鬧不好那家夥會來查房,然後在我們這挑刺就不好了。
”
彭凱強答應一聲,立即出門去喚他們。
而就在衆人上床熄燈睡覺,同時軍營的作息号聲響起。
不出兩分鐘,薛逸清果然感覺到屋外有一雙賊兮兮的眼睛在窗外一探一探的。
薛逸清依然紋絲不動,但他還是清楚了解那人看了一會沒有什麼收獲,便離開了。
第16(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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