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死的天氣預報,竟然能把特大暴雨報導成陰天,對此薛逸清也是服了。
要不是穆曉丹好心,早早地把車子停在路邊等他,隻怕他今天和周凱奇将會是學校裡兩隻出名的落湯雞。
車子平穩地開在馬路上,雨刮器不斷地來回擺動。
它就像是一個不斷擺動的挂鐘,久而久之對薛逸清起到了一種催眠的作用。
穆曉丹為了注意路面狀況,完全沒有察覺到突然睡着的薛逸清。
直到車子駛進了龍騰高中之後,穆曉丹才現了正在酣睡的薛逸清。
一瞬間,穆曉丹感覺自己的肺都快要氣炸了似的。
“那個,我先下車了哦,你們倆慢慢聊。
”周凱奇一見情況不妙,心知趕緊撤退方為上策。
他自己打開了車門,也不管外面雨有多大,把傘撐起之後一溜煙就跑了個沒影。
原本睡的正熟的薛逸清,偏偏在車子停下來了之後漸漸蘇醒了過來。
“嗯,到了。
”薛逸清望了望前窗玻璃外,壓根就沒在意穆曉丹的表情。
他本來随口一問,還在詫異為什麼沒人回答。
待他側目一看,竟現穆曉丹正咬牙切齒地瞪着他。
“怎麼,你身體不舒服?
”
裝,繼續裝!
穆曉丹一聲不吭,她心裡盤算,薛逸清這次一定又再用他的老辦法裝天真。
穆曉丹就是不相信,一個對機戰天份頗高的男人,腦袋會對其他事情如此遲鈍?
一次兩次也就算了,可次次這樣那就不得不讓她産生懷疑。
于是,面對薛逸清的詢問,怒火中燒的穆曉丹居然噴出一句:“我是很不舒服,大姨媽來了你知道嗎?
”
如果話,薛逸清倒是懂了。
他一聽這話,身子随之一僵。
擦,大姨媽來了關我什麼事?
薛逸清尴尬地笑了笑道:“哦,那你趕緊多休息休息,拜拜。
”
“不許走!
”穆曉丹按了個車門制動開關,直接把想要下車的薛逸清給鎖在了車内。
“不讓我走,那要我幹什麼?
”薛逸清小聲問道。
穆曉丹冷哼一聲,突然拿出一張紙币硬塞在了薛逸清的衣兜裡道:“我那個剛好用完了,你現在就去給我買。
”
“我擦,你...你說什麼,要我去幫你買那...那個!
”薛逸清這次真的再也無法淡定,他怔怔地看着怒氣沖沖的穆曉丹,心知自己肯定又是什麼地方得罪這丫頭。
也不知道是上輩子造的什麼孽,薛逸清有種自己無論在穆曉丹面前做什麼事,總會被她看不順眼的感覺。
這種感覺實在太過壓抑,簡直比自己被鐳射光狂掃幾十次都要痛苦。
“你要是不想去買,也沒關系。
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穆曉丹早就料到薛逸清會退縮,于是她立即抛了一個台階給他下。
隻不過,這個台階自然不是那麼正常。
薛逸清皺了皺眉道:“我以前都曾答應你三個條件,現在還剩下兩個。
你說吧,沒關系。
”
“豬頭,你想的到美。
”穆曉丹氣極反笑地看着薛逸清,“這次的條件不在那次承諾範圍之内,算是額外的條件。
你要是不答應,我就打開車窗大叫非禮,看看學校裡的人會相信誰。
”
汗,這丫頭果然毒辣。
薛逸清頓時呆若木雞,心裡就像是被廚房打翻的五味瓶,别提有多難受了。
得,自己還得認輸,總不能一拳把車窗玻璃給打了吧,那麼做也太不夠意思了。
“好,算你狠,要我幹什麼說吧。
”苦思方法無果的薛逸清,隻好順着穆曉丹的意答應了她的請求。
一個丫頭片子,能有什麼天大的破事,薛逸清暗道。
同時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思想準備,看着穆曉丹玩花樣。
“我的要求也不是太難,你薛大爺一定能辦到。
”穆曉丹這時拿出了一張關于戰神杯比賽的海報,她用手指了指海報上的一隻金色的獎杯道,“我要這隻獎杯,你得拿到它送給我。
”
“這獎杯,不是戰神杯團體賽冠軍的獎杯嗎?
”薛逸清先是一陣詫異,接着腦子回過了彎,也明白了穆曉丹的話中意思。
原來這個丫頭,是要我拿到戰神杯團體賽的冠軍獎杯。
可是也不對啊,那個人賽獎杯呢?
這丫頭怎麼不要。
想到這,薛逸清索性問了出來。
“哈哈,你拿戰神杯個人賽冠軍?
”穆曉丹突然間仿佛聽到一個非常好笑的笑話,不僅沒有了先前的怒意,而且還雙手捧腹大笑不止。
“有什麼好笑的,你對我就這麼沒信心?
”薛逸清臉色一變,為穆曉丹的嘲笑感到一陣惱怒。
“不,不是我看不起你。
”穆曉丹努力忍着笑意,斷斷續續道,“隻是這次的比賽,高手如雲。
更有一個你根本閉不上他的人也會參加,幾年前亞特的少年機戰天才克裡斯,你聽說過沒?
”
擦,居然是克裡斯。
薛逸清一聽到這個名字,原先的那股怒意頓時消減了大半。
郁悶,這家夥要是參賽。
不要說個人冠軍,隻怕是團隊冠軍也得夠嗆。
薛逸清頓時陷入了沉默之中,看來這場比賽的壓力确實是越來越大,大到了薛逸清無法估計的程度。
且不管克裡斯是正常比賽還是ce集團派去戰神杯調查的,既然是對手,那就一定會對決。
而且薛逸清很清楚一點,自己能不能挺進決賽還是個未知數。
但是,克裡斯是一定能夠殺入決賽。
除非克裡斯不參加,否則這一點根本毫無懸念。
穆曉丹看出了薛逸清的猶豫,她用手肘蹭了蹭薛逸清的胳膊道:“怎麼,你不會是想棄權吧?
”
“開玩笑,我怎麼可能會棄權。
”薛逸清頭一擡,心地突然揚起了一種少有的決心,“不管怎麼說,我一定會盡我最大的努力。
你等着瞧好了,我會把獎杯拿來送給你的。
”
“對嘛,這才是我認識的薛逸清,不服輸,有膽量。
不管對手是誰,就算是克裡斯又如何,我就不信他有傳說中的那麼神。
”穆曉丹說着說着,居然忘乎所以地用手臂挽住了薛逸清的脖子。
她自己也沒在意,可薛逸清卻清楚感受到了穆曉丹手臂的溫度。
一瞬間,薛逸清覺得自己的臉火辣辣的,腦袋像是被充了皿一樣。
額,這種感覺太奇妙了,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
忘情的穆曉丹,這時才察覺到自己的出格行為。
一向不講理的她,先是吓的把手臂一抽,接着沖着薛逸清張口啐道:“死豬頭,又吃我豆腐。
”
“我靠,你還惡人先告狀。
”可憐的薛逸清這時還是覺得有點頭腦脹。
他連忙用雙手抓了抓頭,皿壓随即稍稍降低。
直到自己的臉不再那麼燙,心不再那麼麻。
“什麼惡人先告狀,明明就是你。
是你用脖子勾引我的手臂,就是這樣。
”穆曉丹自知理虧,卻還在用胡言亂語來對付薛逸清,她臉紅的程度不比薛逸清好多少。
兩人面對面,簡直就是兩個長在一起的熟透番茄。
“行了行了,趕緊下車。
我現在看見你就煩。
”穆曉丹手忙腳亂地打開了車門。
薛逸清卻道:“我每次坐你的車,最後一定會被你趕下去。
這簡直成了規律,真是搞笑。
”
也許這個原因,也是薛逸清想要學習駕照的潛在條件。
隻不過它一直都存在薛逸清的腦海深處,平時想不到卻無法忽略它存在的價值。
天空依然不作美,隻不過雨勢稍減,沒有剛才那麼猛烈。
薛逸清先下了車,并識趣地撐起了傘。
作為紳士,他理應幫穆曉丹開門。
“算你有良心,沒把我一個人扔車裡跑掉。
”穆曉丹抿嘴一笑,彎腰鑽進了薛逸清的傘下。
下一刻,穆曉丹的笑停止了。
“死豬頭,你特麼就不能拿一把大點的傘嗎?
”倒黴的穆曉丹一下車就被零星小雨滴在了身上,她擡頭一看才知道原因出在薛逸清的傘上。
不過她叫罵了一聲之後,居然将自己的身子緊緊地靠在了薛逸清的邊上,頭部微微向内一側幾乎就要靠上了薛逸清的肩膀。
額,是你這丫頭自己靠過來的,待會可别再說我勾引你。
薛逸清心裡一陣唐突,暗暗想着。
兩人一傘雨中漫步,旁人瞧見難免心生嫉妒。
幾個眼尖的學生瞧見了黑傘内倆人面目,忍不住感慨:“唉,真是一個泡妞高手。
這麼詩情畫意的辦法都想得出來,不服不行啊!
”
可惜,他們哪裡知道薛逸清的苦楚。
好不容易捱到了教室大樓,薛逸清立即把傘收起并加以寄存。
穆曉丹似乎還沉浸在挽着薛逸清散步的場景之中,無法自拔。
直到薛逸清将傘寄存了之後,穆曉丹突然間腦子一熱,對着毫無防備的薛逸清,快地湊了上去。
兩片小小的紅唇,一下子印在了薛逸清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