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情況,果然和洛貝伊先前說的一樣。
飛行器沒有像薛逸清想的那樣狼狽登錄本斯帝國土地,而是以一種平穩的速度緩緩地降落在了一處山谷之中。
薛逸清雖然知道這個地方,自己卻從沒有來過。
此番親眼一見,忍不住推口贊道:“不錯啊,沒想到這失意之森的内部,還有這麼一處隐蔽的地方。
你看看,那些怪異尖突的山石,竟把這一處幾十平米的地方完全地包裹了起來,遮天蔽日,隻怕就是這種地界。
可是兩道山石之間,居然還有一條羊腸山峰可供人行走。
呵呵,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果然不同凡響。
”
“呵呵薛大哥,你居然還有心情觀測山水,難道就不怕自己的身份被揭穿,然後被這本斯的軍民一起通緝嗎?
”洛貝伊眨了眨眼睛,饒有興趣地看着滿臉堆笑精神亢奮的薛逸清。
她一直都在思考,眼前的那個男人吸引她的地方究竟是什麼。
以前,洛貝伊認為是薛逸清的身世。
可久而久之,她否決了那個理由。
也許,薛逸清的這種不論何時何地都能保持良好心态的性格,深深地吸引了自己吧。
薛逸清道:“怕當然怕,不過我暫時還不會過于擔心本斯帝國。
你要知道,本斯帝國的高層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
他們以前都沒對我怎麼樣,現在應該也不會。
再說了,本斯帝國一向有以面具示人的風俗,即便我戴了面具,也不會引起國民的注意。
”
經過薛逸清的一番詳細解釋之後,洛貝伊不願放心也隻好裝作放心。
洛貝伊原本決定将飛行器暫且放在這幽閉的山谷之中,卻被薛逸清決然拒絕了這個想法。
薛逸清道:“我差點都忘記了拉布的那隻儲存戒指,幹脆就給你使用,也好把飛行器收起來,我可不想逃跑的時候連飛行器都找不到。
”
“拉布叔叔,唉!
”被薛逸清一提,洛貝伊忍不住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對于拉布,洛貝伊從前非常的尊敬,後來由于他的叛國從而轉為仇恨。
可是,當薛逸清告知她拉布的死訊之後,洛貝伊又覺得自己陷入了一種惆怅之中。
畢竟是自己的長輩,為何要走上那一條不歸路呢?
緊接着,洛貝伊陷入了沉思當中。
薛逸清與她尋路走出了失意之森時,天剛蒙蒙亮。
洛貝伊奇道:“薛大哥,你的眼睛為什麼總能在黑夜裡視物呢?
”
也許是一起經曆過危險的緣故,薛逸清突然不想瞞洛貝伊。
有些事,說出來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隻不過薛逸清依然記得高峰的警告,天知道自己一旦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會惹得腦中那枚芯片爆炸。
思考過後,薛逸清道:“我從小時候開始就一直做黑夜視物的訓練,再說昨夜不是還有月光找路嘛。
”
“哦。
”洛貝伊嘴巴緊緊一抿,心知薛逸清是在敷衍她。
既然薛逸清不想說,她也識趣地不再多問。
薛逸清指了指西面,洛貝伊順着薛逸清的手一看,這才看到西邊有一條湍急的大河。
而大河的邊上,零零散散分布着幾戶磚石小屋。
那些屋子與啟南市内的高樓大廈對比之下,總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那是啟星村,有二十三戶人家。
”薛逸清不假思索道。
“嗯,那裡确實叫啟星村,我上次來這裡考察就是住在這個村莊。
”洛貝伊一面注視着遠處的村莊,一面說道。
對于啟星村的村民上次對她的熱情招待,她現在還曆曆在目。
“薛大哥,我一直都不明白。
總想不通,為什麼如此繁榮鼎盛的啟南市外,會有這麼一群甘願住在小村莊裡的居民。
”洛貝伊問道。
薛逸清哈哈一笑,道:“你呀,有時候都不會轉彎。
我猜測,這些居民是不喜歡城市裡繁重生活,隻想舒舒服服地在此空氣清新的小地方過過安靜的日子。
”
“就這麼簡單?
”洛貝伊臉露疑惑,對薛逸清的話是半信半疑。
“有時候問題的答案就是這麼簡單,我們沒必要把它想的太過深奧。
簡單一點,人活的也自在一點。
”薛逸清停下了腳步,故作深沉地說道。
清晨的風吹拂在他的臉龐,同時揚起了額前的頭發。
“唉,我這頭發由于長時間沒理,都快擋住我的眼睛了。
”薛逸清忍不住用手撸了撸額頭上的頭發,随之苦笑。
“等我們安頓下來之後,我幫你理。
”洛貝伊道。
二人一路走來,終于趕在了太陽東升之前進入了啟南村的村口。
薛逸清一眼望去,正看見幾個穿着樸素簡單的中年婦女端着木盆在河邊洗衣服。
她們一邊洗着衣服一邊閑聊,甚至沒有人注意到薛逸清和洛貝伊這兩個突然進村的年輕人。
洛貝伊猛然間停下了腳步,她看了看薛逸清,急忙問道:“薛大哥,你說這個村裡的人會不會認出你來?
我們就這麼進去,恐怕會有危險。
”
“沒事,繼續走。
”薛逸清無所謂地擺擺手,疲憊的臉上出現一股自信的笑容,“我雖然知道這個村子有多少戶人家,又不代表我曾住在這個村子裡。
再說了,即便這個村子裡的人認得我,他們也不會為了一點賞金去告密。
”
洛貝伊想了想,覺得有理。
既然能過如此苦日子,想必也不會被金錢所誘惑。
“呦,這不是小伊嘛,都好久不見了吧!
”這時候,一個肩膀上扛着一把生鏽老式鋤頭的老者從十米開完的地方就放聲一喊,他此時以扛着鋤頭并健步如飛地向二人面前跑了過來。
“張大伯,好久不見,最近身子還好嗎?
”洛貝伊也立即笑着打了個招呼,并且主動幫這個年紀五十餘歲卻精神抖擻的老者拿下肩膀扛着的鋤頭。
“呵呵,還好還好。
”張大伯身子一松,順便擦了擦臉上的汗,當他看到薛逸清的時候笑意立止。
并且一臉警覺地問道:“小伊,這位是?
”
薛逸清頓時汗然,難道自己張的像壞蛋,這才惹得這位張大伯對他如此敵意。
洛貝伊急忙介紹:“張大伯,這位是我的表哥,他叫...”
“我叫薛小青,你就叫我小青好了。
”薛逸清情急之時,隻好随便編造了一個名字。
張大伯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來,連連笑道:“呵呵,這名字真秀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女孩。
”
“呵呵。
”薛逸清也隻好尴尬的陪着笑,隻怪自己一時頭腦短路,後悔也找不到地。
三人正說笑間,村口處突然響起了一群人的叫嚣聲。
“我們現在就要進你們的村子搜查,誰敢擋路就是違背斯坦恩國王的命令。
”
那蠻橫狂妄的話音一落,村口頓時雞飛狗跳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我靠,不會那麼倒黴吧,剛剛下機就被抓?
這本斯帝國裡什麼時候出來未蔔先知的高人了。
薛逸清随即全身出了一層冷汗,而洛貝伊則更加的緊張,雙腿一動就要拉着薛逸清逃跑。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