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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酷刑
祁報水擺擺手,對杭金龍說道,“即使事實如此,也不必說的這麼直白嘛。
我相信土貉此刻的心情是真實的,以後如何,呵呵,還是不要猜測的好。
”
杭金龍想想也是,拍拍土貉的肩頭,說道,“向你道歉了。
話糙理不糙,将就着聽吧。
”
土貉瞪了杭金龍一眼,憤恨地說道,“你這是道歉嗎?
倒像是我雞肚鼠腸,委屈了你似的。
不跟你這真小人一般見識。
啊哈,牛金他們弄好了吧,怎麼這麼香。
”土貉提提鼻子,大力地嗅了嗅。
杭金龍轉回身朝飛船下望去,摸着肚皮,說道,“還真是。
嗳,我們多久沒吃到天然食品了?
好像還是上輩子的事了吧?
”
祁報水一笑,回應道,“你的話有些誇張,不過離事實也不遠。
我也想不起來了。
怎麼,這就下去?
”
土貉看着一搖三晃地走向篝火的木木,說道,“還是等等吧,我還想看看這個男人去幹什麼?”
“當然去要吃的了,你沒看出他已經餓的走路都走不穩了嗎?
”杭金龍答道,語氣有些沖。
【ㄨ】
土貉不接杭金龍的話茬,轉向祁報水說道,“以後要他們幹活,就得交流溝通,看他們這樣子,連文明起源的羞恥之心也不具備,更談不上文字了,這交流起來就難了。
難不成還要教給他們我們的文字?
這得需要多長時間啊。
我們也沒有人手去做這件事情呀。
”
祁報水收回看向彳亍而行的木木的目光,瞧向土貉,笑着說道,“我們的蔫諸葛也有犯懵的時候,不是迷了心竅了吧。
”
土貉眨巴眨巴眼睛,“你是說我能想到其中的訣竅?
”
祁報水沒有立即回應土貉的問話,負手轉身繼續望向木木。
片晌後,伸手指着下面說道,“你們來看看他怎麼跟牛金交流。
”
土貉與杭金龍一邊一個站在祁報水身旁,探身下望。
木木來到篝火旁,站住。
兩手掐在腰部,彎下腰來呼哧呼哧地喘着氣,頭微微上揚着,目光先落在篝火架上挂着的恐龍肉,微微停頓了下,伸出舌頭添了添嘴唇,這才移開目光盯住了牛金。
站在篝火架旁負責燒烤的施火看了一眼走過來的木木,面無表情地繼續加柴,轉動着挂架上的恐龍肉,肉香溢出,混合在空氣裡,向周圍氤氲着播撒出去。
香味極大地促進了胃部的蠕動,唾液滾滾而出,喉嚨裡從胃裡伸出來的小手兒在口腔裡掏摸着。
饑不擇食,是從生活體驗中來的。
餓極了,細膩的土都可以拿來吃到胃裡,以哄騙的方式滿足胃的空虛感,更何況是近在眼前,冒着濃郁香味,發出嗞嗞聲響的也不知加了什麼佐料使香氣層次豐富濃淡鮮明的恐龍肉呢?
木木起先還努力地控制着自己,一步步向牛金走去。
眼珠子卻不争氣,骨碌碌地向着嗞嗞響冒着香氣的恐龍肉看去,差點兒就能從眼眶裡飛出去直接挂在恐龍肉上。
木木心裡想着是要朝牛金走,兩條腿走着走着就變成了一條腿短一條腿長,劃着弧線彎向恐龍肉。
色香味形俱全。
木木長這麼大也沒見過肉還可以這麼做着吃,肉原來還可以這麼香。
他不是沒吃過燒過的肉,那是偶爾因打雷引起野火而恰巧燒死了一隻不長眼或者睡過了頭的動物,還要木木正好摔跟頭摔到那裡,還須火燒過還沒燒糊,這種機遇等同于冥冥之中的安排,上天專為他做的,就等着他來品嘗一樣,那,将會是千年等一回啊!
胃裡翻江倒海,一百隻小手從喉嚨裡伸出來,推搡着舌頭去添,鼓動着牙齒去撕。
對于劃着圓弧走過來的木木,施火忠實地履行着一個火頭軍的職責,面無表情,全副身心放在烤好恐龍肉上,不時轉動着挂架,撒上一些他找來調配好的佐料上去。
香更郁,味更濃,氣分幾層。
極憤怒可以讓人失去理智,極歡樂,可以讓人迷失方向,極誘惑,可以讓人出賣靈魂。
這是極度之極的誘惑,是可以死人的。
木木每向前跨出一步,胃就跳一跳,舌頭吐出,紅紅的,不斷地添舐着張開的嘴唇。
兩條腿一前一後地倒騰着,頻率越來越高,後來直接跑了起來,兩眼充皿,臉上的肌肉抽搐着,憨厚的面容變得猙獰。
眼中無他物,嗞嗞冒着油,散發着濃郁香氣的肉!
心中也無他,惟有充塞瞳仁的肉!
花花?
花花是誰?
柳梢兒、摸魚兒、草根兒?
不認識!
木木瘋了!
克盡職守,安心烤肉的施火,對于像瘋牛一樣沖過來的木木,隻是像真人一樣撩起眼皮淡然地瞅了一眼,然後又去添柴加佐料,像空氣一樣過濾掉了木木。
還有五步,木木的呼吸像老舊的風箱,呼呼呼地喘着,喘息中夾雜着野狗護食時才有的響聲。
三步,木木等不及了。
長期的野外生活,使木木練就了一身不輸于猿猴的靈巧身法,後腿一蹬,木木飛了起來,嘴裡發出噢噢的低吼。
刺啦,木木如鈎的手指準确無誤地插入肉中,随着身體落地,一塊臉盤大小的恐龍肉已經落在木木手裡,百度左右的高溫絲毫沒有影響木木朝嘴裡投送烤肉的速度。
啪,啪。
兩聲響傳來,一左一右兩個人影,鉗住了木木的手臂。
恐龍肉還緊緊地抓在木木手裡,不過他已經沒有機會送到嘴裡去了。
啊---,啊--,啊,
木木根本不去看誰抓住了他,身體左右搖擺着,張大的嘴巴左右搖晃着去找手中的肉。
施火木然地擡頭看看,牛金與月危一左一右像拎小雞兒一樣架着木木往後退去,離開篝火五六步而止。
木木跳着蹦着,嘴裡啊啊地叫着,無耐縱是他力氣再大上一倍,在兩個不是人的智能人手中,如同被鐵鍊鎖住的囚徒,掙脫不得。
遠處的花花看着木木一步步接近烤肉,四個神仙好像全沒攔擋的意思,第一次花花的臉上綻開了笑容。
很快,花花的笑容就凝固了,心髒唰唰地結着冰碴子。
花花嗷的一聲,像一頭受傷的惡狼,招呼着三個孩子,跌跌撞撞地跑過來,一邊跑,一邊揮舞着雙手,長發揚起,遮住了臉,喊聲凄厲,叫聲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