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萬山之山的瑩光
“覺目很緊張,形勢很複雜啊。
”房曰免坐在身邊,聽着胡心月傳回來的信息說道。
“噢,情勢有些詭異了。
覺目好像發現了什麼。
嗨,月危,”祁報水思索着,忽而高聲喊道。
月危無聲地走過來,盯着祁報水,不發一言,祁報水看了月危一眼,微蹙雙眉,道,“月危怎麼了?
嗯,有感覺嗎?
”
月危搖搖頭,祁報水說道,“那就好,我們還有時間。
這樣吧,把飛船飛回去,與另一艘飛船合體。
”
土貉瞧一眼有些神不守舍的杭金龍,說道,“火星人走到哪裡了?
真是沒腦子,此種情況下,要把朋友搞的多多了,把敵人弄的少少的,不分青紅皂白,喊打喊殺的,如何不敗?
”
杭金龍抖起精神說道,“我們必竟是外來者,在他們看來,難說不會搶奪他們的地盤,信任更非送一個基地就能建立起來的。
處在這樣一個時間節點上,火星人杯弓蛇影也在所難免。
”
“嗯,大概是這樣。
若他們能在到達地球前,派人與我們接洽,也算他們還有些腦子。
”土貉認定了火星人是莽夫的形象。
杭金龍瞧了土貉一眼,輕歎一聲,目光投向舷窗外蒼莽的夜空,眸珠中的沉痛之色愈重。
驚鴻一瞥,永不再見!
飛船再次升空時,體量已經大出了三倍,與兩星人最大的飛船體量已堪相比。
月危操控着飛船穿山越嶺,宛若萬山之山的巡山神靈,山止如處子,船走似脫兔,動靜之間,恒久流遠。
曾被重點關注的七座山峰,在暗黑中,如七把惡魔之劍,黑黝黝的峰體刺破蒼穹,直插入深空裡。
從高空望下去,構成一個鬥柄的圖案。
箍着山體的環圈,自上而下,猶如一個個手镯,深嵌在山體裡。
此時,這些手镯狀的環圈,正發生着微妙的變化。
若湊近看去,先是最上層直徑最小的環圈,從裡往外,漸漸映出瑩輝來。
而後迅速地點亮整個環圈。
驟然間,七座山峰的近峰尖處,霍然閃亮起來,把黑暗推走,不斷向外擴展着光輝的範圍。
在幽暗的夜色籠罩下,這七道瑩光似詭異的鬼火,靜谧地俯瞰着萬山之山的千溝萬壑。
而自上而下,越來越多的環圏被點亮,輝光瑩瑩,泠然沉靜,淡然地看着如蒼鷹飛翔于萬山之山的飛船。
在鬥柄被點亮的刹那,飛船探測到了異常的信号。
“快看呀,找到了。
”房曰免難掩興奮地喊道。
月危身邊圍着三人,在瑩瑩輝光突現的瞬間,月危就已經捕捉到了。
隻有星光的夜空裡,黢黑的山谷幽壑裡,哪怕一隻螢火蟲的光,也會引起視覺的追蹤,更何況高插雲霄,粗如山峰的環狀發光體。
“它們出現了。
”月危淡淡地說道。
祁報水、土貉、杭金龍看得毛骨悚然,他們哪裡見過這樣的鬼火。
“快,飛過去。
”祁報水聲音顫抖着,讓人分不清是因為興奮,還是因恐懼所緻。
月危調整航向,操縱着飛船從七座山峰的内側,向最上端的山峰飛去。
“不,不要過去。
”木鬥的聲音高亢地響起。
智能人月危不會問為什麼,聞聲即止,操縱着飛船打個旋兒,隐沒在最近的一座山腰處,貼着山體繞飛而行。
土貉急問道,“那是什麼?
”
木鬥說道,“那并不是瑩光。
”
房曰免難掩好奇,離開工位,快步跑到舷窗處,扒着舷窗往外望去。
隻是飛船正隐在山體後,難窺全貌,隻從夜空中投射出來的瑩瑩輝光,才可推測出那将是多麼壯觀的一幕。
當然近看莫若遠觀,遠看美人近看花嘛。
“木鬥說的是,這些瑩光既是搜索探測裝置,也是激光炮,還可用來做深空探索。
”
祁報水搓着手,道,“這麼說,基地的入口就在附近。
哈---,火星人真能搞。
”
杭金龍問月危道,“能過去嗎?
”
月危沉思不語。
土貉說道,“七座山峰組成一個鬥柄形,不管我們從哪個方向接近,都至少要面對三個環形激光的照射。
”
“對啊,隻看這些激光的形體,其瞬間投送出的能量将會是多麼驚人。
莫說我們這艘臨時客串的飛船,即便是我們的飛船,也難以抵擋七座山峰數十支激光炮的轟擊。
”
房曰免悠然的說道,“揚湯止沸,莫若釜底抽薪,我們不跟它糾纏,直接斷了它的根,看它還能否擋得住我們。
”
杭金龍亦說道,“這不失為一個辦法。
隻是提供能量的裝置定會得到更為嚴苛的保護,很可能就在這七座山峰的某一處。
”
祁報水點頭說道,“火星人極有可能利用地下熔岩來轉換能量的,即便找到,能量裝置也定會在山腹之中,甚至深埋地下。
而我們是沒有這份摧毀它的能力的。
”
土貉聽着祁報水與杭金龍的分析,把目光移到房曰免身上,說道,“房曰免,你想到了什麼奇思妙想,說出來,讓我們也開開眼界。
”
房早免哈一聲笑,顧盼自豪地瞧瞧三人,欣然道,“難得土貉說話這麼柔和動聽,我就随便透露一些給你們聽聽。
”
杭金龍睨了一眼房曰免,輕哼道,“又作上了,哮喘是病,得治。
”
房曰免挑了杭金龍一眼,俏皮地眨眨眼,說道,“管它是哮喘,還是虛胖,能有辦法解決難題就好。
”
祁報水努嘴瞪着房曰免,而後朝土貉與杭金龍一揮手,道,“走,别聽他胡咧咧,我們看看數據去,沒有了他這屠戶,我們也不必吃帶毛的豬。
”
房曰免猶如一條橡皮筋,人一拉他就拽,人一松,就洩勁兒。
明知道祁報水隻是炸他,他還是難以控制地挫了半截,喃喃道,“其實很簡單的。
萬物互聯嘛,幹嘛非要從能量裝置入手。
”
祁報水與土貉對視一眼,依然闊步向前,對房曰免的話不聞不問,似若無聞。
房曰免瞅着三人的背影,心中凄涼啊,就連杭金龍也走了。
噢,是了,杭金龍一定在怪我,還不能宣之于口。
瑪雅人打了火星人,而火星人皿紅就是杭金龍不能宣之于口的那一抹皿紅呀。
房曰免自以為是的思忖着。
脫口而出道,“嗳,我說,把煙囪堵上,憋死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