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畢竟不是長久之法。
慕靈思考着出路。
書房的面積大概是三十平方米左右,一直向一個方向後退很快就能觸碰到牆壁,更何況這屋子可不是空的,那麼多的擺設怎麼可能一下就消失不見。
除非她現在已經不在書房裡面,而是在蔣小史制造出來的世界裡。
這樣一來雖然能解釋的通,但慕靈不覺得有那麼簡單。
蔣小史死去多久?
隻有半天,這麼短的時間裡,他一直都在這個書房,連人都沒見過。
自然無從吞噬靈魂增長力量,再加上,連身體和靈魂的大半都被那個不知名的邪靈拿去。
說到底,蔣小史現在隻是一個殘缺的邪靈,是那個不知名邪靈的控線木偶。
隻消不長,慕靈不認為蔣小史有什麼太大的能力。
如果蔣小史真的那麼厲害,剛才在她們掉入陷阱查看電腦時,就可以直接殺掉他們,幾番戰鬥下來,攻擊也是不痛不癢,很容易應對。
隻是這樣被拖延下去也不是辦法。
蔣小史的無頭身子也隻是那個邪靈打出來的一個幌子,即使被釋靈師解決掉恐怕也沒什麼影響。
而今晚一定還會有人夢遊自殺死去!
慕靈沒有标榜過自己是救世主,卻也不想看見有人死去。
而且……绯羽也是一個原因,绯夜那邊雖然有醫務人員看護,但難保一個疏忽,绯夜就會變成下一個受害者。
已經十幾天過去,當初經曆過那場事故的人已經死去大半。
慕靈不知道還剩下多少,但,輪到绯羽兄妹的機會變得很大。
绯夜如果死去……绯羽一定會很傷心,慕靈不想看到那一幕,更不想绯羽死去。
不管怎麼說,绯羽可算是她唯一的朋友!
這樣想着,慕靈腰勢下沉,手裡菜刀一甩,向前擲了出去,接着她又從身上拿了菜刀,飛快擲了出去。
慕靈總共帶了四把菜刀,扔了兩把現在還有兩把,她全部都拿在手中,沖了出去,兩把菜刀在前,慕靈緊跟其後。
和慕靈想象的一樣,丢出去的菜刀筆直地前進,絲毫不受影響,将前方的黑霧打散貫穿過去,露出兩個空洞,月光透了過來,慕靈看清周圍的樣子,果然她還在原地踏步。
黑霧似乎有着幹擾五感的功能,誤導慕靈以為自己是在向後移動,實際上卻是在原地轉圈;黑霧造成的黑暗封閉了視覺,又遮擋住聲音的傳遞,讓兩人以為被分開,使她們陷入恐慌。
她們還在書房。
其實隻要确定這一件事,慕靈就安下心來。
绯羽一定在書房那個地方,蔣小史應該沒有餘力去對付她。
如此想着,慕靈徹底放下心來。
一心一意投入眼前的戰鬥。
被菜刀開辟出來的空洞迅速填充起來,比起一開始,速度快了許多,蔣小史開始适應邪靈的力量。
慕靈自然不會給蔣小史任何機會,黑霧完全合攏,就會再次發揮作用,回到之前完全被動的局面。
手中雙刃揮舞,慕靈快速突破了黑霧的防線,來到蔣小史僅剩的頭顱面前,此時黑霧距離完全合攏隻有一步,緊急關頭,慕靈将手中的菜刀再度扔出,在這延緩的時間裡,慕靈最後一把菜刀斬到蔣小史的要害,将半個下巴都砍了下來。
蔣小史的頭顱飛了出去,滾落在地上,黑霧一瞬間從他脖子的斷口倒吸回去,鲸吞虹吸一般,轉眼間屋子裡恢複了正常的景象。
窗子似乎是被慕靈扔出的菜刀打到,碎了一地的玻璃。
這樣晚了,應該不會有人在樓下溜達才是,不然從窗戶掉出去的菜刀和玻璃……
慕靈走到斷頭前面,臉色雖然僵硬,但沒有任何害怕。
她提起手中的菜刀,狠狠刺下,這一次沒有幾乎任何抵抗,利刃毫不停頓地将目标貫穿。
蔣小史的腦袋徹底沒了動作,那些黑色的霧氣順着傷口湧上慕靈的手臂。
不過這一次那個恐怖的殘影沒有出現,這樣殘缺的邪靈太弱了。
直到這一刻,慕靈才徹底放下心來,她收起菜刀,去尋找绯羽的身影。
可是,绯羽并不在書房裡,慕靈看向房門,那裡已經被打開了,正随着窗子流動的風,微微地搖曳着。
“羽?
”
慕靈喊了一聲,卻沒有得到期望的回答,心裡升起了不好的預感,她向門走去,快步出了書房。
慕靈剛一邁出房門,就覺得一陣寒氣撲來,還有淡淡的皿腥味。
慕靈對這個味道熟悉無比,她低頭一看,立刻發現了來源,
地闆上留下了新鮮的皿迹,慕靈用手指沾了沾,還沒有完全凝固。
這是绯羽的皿!
慕靈慌了神,沿着皿迹一路走到客廳,而展現在她面前的景象讓她一陣目眩。
客廳中央的地面上趴着一具屍體,之所以這樣确定,是因為那一地的殷紅,鋪蓋了大片的地面。
那種出皿量,對于人類是緻命的。
那是一具女屍,身形和绯羽一般無二,身上也是相同的衣服,隻是頭發淩亂地散着,遮住了臉。
“羽?
”
慕靈嘴唇微啟,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她的聲音有些發抖。
慕靈不敢相信,她走近一些,想要更加确認,當她觸碰到那具屍體,想要撥開頭發查看的時候,她猛地退後。
指尖觸碰到的地方太冷了!
如果是剛死去的人根本不可能連一點體溫都沒有。
那不是绯羽!
得出結論,慕靈鎮定下來,聲音裡卻不免帶上了怒意,竟是向着不可能回話的屍體詢問起來:“羽在哪裡?
”理所當然,沒有得到任何回答,屍體一動不動,導緻客廳裡面安靜極了。
這并不是多麼安全的體現,相反,這分安靜比起暴風雨來臨之前的風平浪靜,更加可怕。
沒有人知道那具屍體會在何時發動攻擊,或者那隻是一個幌子,真正的慕靈在黑暗中打磨他的獠牙。
慕靈不能預測未來的事情,她能做的,隻有保持不管發生什麼,都可以面對一切的狀态。
她握住刀柄,肌肉稍稍放松,一面警惕着周圍的環境,一面向着那伏在地上的屍體邁出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