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聽，這是什麼聲音？
”西湖之畔，一位身着青衣，打扮清新的年輕靓麗女子，突然拉了一拉身旁的一位身着白衣、打扮甚是端莊的女子，輕聲地開口問到，“好像是一個男子的聲音。
”

　　“似乎是一小曲吧，不過這個小曲的調子卻也是怪異。
”白衣女子細細一聽，而後有點不确定地說道。

　　“但是好聽呀！
”青衣女子聽着那個聲音，四處尋覓着聲音的來源，有點期盼地說道，“姐姐，你看，是從那條小船上傳來的。
”青衣女子說着指着湖中漂泊的一隻烏篷船的方向，“我們快去問問那人唱的是什麼吧。
”

　　“這……好吧，聽你的。
”白衣女子先是遲疑了一下，但是又看着青衣女子的期望的眼神，想到兩人之間的姐妹情深，最後點頭同意到。

　　“姐姐，你真好。
”青衣女子沖着白衣女子誇贊了一聲，而後就馬上拉着白衣女子往那隻烏篷船的方向而去。

　　“西湖水清露踏漣漪，一圈一圈泛起，那眷戀依，被微風凋零，翻閱相濡以沫的夢，長不過天地間，每一篇，如青澀般浮現，落雨聲，嘀嗒嘀嘀，回蕩着輕聲細語，猶如你凄美歎息……”還未靠近烏篷船，一個低沉、沁雅的男聲便合着琴聲自烏篷船中清晰的傳出。

　　“姐姐……”青衣女子一聽這個男子的歌聲、以及他的曲詞，就想開口說什麼，但是她還未說什麼，就被白衣女子伸手一攔，給阻止了。

　　“……愛無非看誰成繭，和你對弈輸赢都回不去，一曲輕描淡寫勾勒盡是我的呼吸，山窮水絕處回眸一遍你……”烏篷船中的聲音漸唱漸弱，到最後，隻剩下淡淡地琴聲，将先前的悲傷延續，而後在極悲之處，琴聲驟然而斷，但是卻也讓這種的悲傷深深地留在了所聽之人的記憶之内。

　　“姐姐，什麼是愛？
”青衣女子不懂情、不明愛，但是還是被琴聲中的那種悲傷所吸引，不由自主的開口問到。

　　“姐姐也不知，不過姐姐知道，當你遇到一個你心甘情願地為其付出一切的人之後，你或許就能明白什麼是情，什麼是愛了。
”白衣女子也是迷茫，但是有一點她卻是确定的。

　　“心甘情願的付出一切嗎？
”青衣女子想着這個詞語，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個極其模糊的身影。

　　“是呀，付出一切。
”白素貞自己也被自己所構想的愛情而吸引，在她的腦海的深處，卻是很是清晰的浮現出了當初救自己的那個小牧童的身影。

　　“你二人是何人，為何逗留于此？
”烏篷船的簾子被掀開了，一個甚至青色的衣料的道袍的男子自烏篷船内走了出來，“看你二人的說法，卻是從未過多接觸過人世的山間妖物吧。
”

　　“啊！
是道士！
”白衣女子和青衣女子一見烏篷船内之人的樣子，立即就是一驚，腳步也不由向後退了一步。

　　“不必害怕，我非是什麼名門正派的弟子，也并非一心追求降妖除魔的臭道士，我是一個隻想流連于天自然之間的苦行道。
”烏篷船内出來的男子一見兩位女子的樣子，擡手搖了搖，帶着一股淡雅的微笑說道，“而且我未在你的身上現什麼皿腥之氣，再觀你頭頂，還有玄門正宗青光的冒出，所以你也算得是玄門弟子，無需害怕。
”男子先是向着白衣女子解釋地說道，而後又看着旁邊的青衣女子，眼中卻是有着一股子戲谑，“至于你嘛，卻是周身妖氣彌漫，相比不是修行的玄門的正宗功法吧，不過我這艘小船也是一見法器，若是心思不純之人上到我的小船，此船便會化作無底之船，瞬間可将對方沉入阿鼻地獄，既然你未曾有什麼異常，想必也不是什麼大惡之人。
”

　　“道長實乃大義。
”白衣女子一聽對面的道長所言，卻是拉着青衣女子就是俯一拜，因為這些年的修道之人，很少有看到妖怪，不去斬盡殺絕的。
世道不同，天條改變，現在的修行之人，已經不去計較自己遇到的妖怪是好是壞，更多的考慮的是降妖除魔可以為他們自己帶來多少功德，多大聲望了，所以白衣女子卻是很是敬佩那些不未名利的修士，“小女子白素貞，這是舍妹小青，見過道長了。
”

　　“哼，還不一樣的是一個臭道士，本姑娘就是修妖的，才不想修那什麼勞子的玄門正宗，天天打坐吐息、行善積德，哪有我們修妖的自由自在呢。
”白素貞身邊的小青卻是對于男子鄙視他們修妖一脈之人的态度，甚是氣憤，不過卻是不需白素貞拉着，而是自己就忍住了，“要不是因為你剛剛的那個曲子，我早就變回原形，把你這個臭道士一口吞下去。
”

　　“哦？
對于剛剛的曲子，你能聽懂多少呢？
”男子卻是一聽小青的最後的一句話，有點好奇地問到。

　　“哼，一句也聽不懂。
”小青一聽男子的問題就來了興趣，“你唱的那個和别的人唱的不同呀，不過，卻是比她們那些的好聽多了，你是怎麼唱的呀，能教我嗎？
我也好想學，以後唱給我心愛的人聽。
”

　　“小青……”白素貞一聽小青竟然第一次見面就想學别人的東西，輕喊了一句，想要阻止她。

　　“白姑娘，無礙的。
”男子沖着白素貞卻是笑着搖了搖頭，而後又将視線轉向了小青，“你難道聽不出這是一個講悲的曲子嗎？
”

　　“當然可以啦，本姑娘又不傻。
”小青一聽男子的問題，就翻了一個白眼，鄙視地瞥了男子一眼。

　　“那你為什麼還要唱給心愛的人呢？
”男子聽了小青的回答，就更加地好奇了。

　　“因為我不可以有喜歡的人呀。
”小青口氣平淡無奇地說道，“我是蛇精，人妖不可兩戀，而且我也喜歡不上那些羸弱的凡人，至于那些同樣是妖怪的……”說到了這裡，小青卻是扭頭看了白素貞一眼，“姐姐是要成仙的，我不能和那些妖怪有聯系，壞了姐姐的機緣。
所以我想給喜歡的人留一個美麗的回憶。
”

　　“小青……”白素貞也是第一次聽小青這麼說，她一直以為小青是因為她的實力才留在她的身邊，現在在看小青，白素貞卻是第一次地真正地把她深深的印刻在自己的心中。
都說蛇性本冷，但是正是因為這種冷，才能更加的害怕得到感情，也期盼得到感情。

　　“姐姐，我知道你修行一千多年就是為了成仙，我是從小就沒有親人，一切全要靠自己，現在，我喜歡在你身邊的感覺。
”小青見白素貞的樣子，索性便說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不過說完之後，小青就有點害羞呢，趕忙轉移了話題，“喂，臭道士，能不能教我，給個實話呀。
”

　　“煩勞道長就滿足小青這個願望吧，我白素貞願意替她欠你一個因果，不知可否？
”白素貞心中想着小青的以後，卻是也願意為她做這犧牲。

　　“姐姐不行呀，你來人間就是為了解除因果而成仙的，現在你為了我再結因果的話，那麼我對于這個曲子不要也罷。
”小青阻止了白素貞繼續和男子的談論，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後，準備着離開這裡。

　　“哈哈，一個曲子而已，無需如此的，我隻是好奇小青姑娘為何想要此曲，才多問了幾句，小青姑娘既然想要的話，那就給你好了。
”男子阻止了白素貞與小青二人的繼續對話，而後在話語落下之後，右手手指一點，頓時就有一道靈光射入了小青的腦海之内。

　　“好了，小青姑娘要去學學彈琴呀，哈哈。
”男子以靈光之法傳授了曲子之後，卻是一副突然想起了什麼的樣子，而後打了一道稽，“貧道清明道人，不知你們兩位來人間所謂何事？
雖然我并不認同妖魔均邪的看法，但是你兩在人界久呆也是不好的，會被其他雲遊天下的道長以法術鎮壓的。
”

　　“道長剛剛也能大概聽出來吧，我修行至今已有一千八百年了，自我修行以來，多行善果，多積善行，其實早已到了可以突破雷劫進入仙界的地步了，可是在我修行化形之時，觀世音菩薩現身，告知我還有一段塵緣未了，需了去此段因果，才可真正的修成正果。
”白素貞一聽王清明問起，便是實話實說，将事情的緣由告訴了王清明。

　　“哦，不知是何等的因果呢？
”王清明卻是明知故問道。

　　“在一千八百年前，我還是一條普通的小白蛇，一日在自己不小心之下，被一捕蛇人捉住，那捕蛇人要将我帶回家中做了食物，是一個善良的小牧童從捕蛇人手中把我救了下來，我此次來到人間，就是為了報答那個小牧童的恩情的。
”白素貞溫雅地講述着這個她多次談起的恩情、因果。

　　“原來是如此呀，即是有事，你等就離去吧，我隻有一言，就好自為之吧。
”王清明點了點頭，帶着一絲地輕笑地搖了搖頭，轉身向烏篷船之内走去，而後白素貞與小青自行被送回到岸邊，小船不需任何的艄公，自行向東飄去，同時船中王清明的聲音再次若隐若現的傳出，“浮生如斯，緣生緣死，誰知，誰知？
情終情始？
情真情癡？
何許？
何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