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想着是和闫冰他們一同回去,但是他們倆開的跑車來的,就兩個座位。
我心想還不如張德标的小汽車呢。
然後曹靜老師拿闫冰的手機不知道給誰打了電話,說叫人派車來接我們,讓我過去準備一下。
于是我就到村外找到了在那彎着身子聚精會神的楊成剛,拍了他一下:“胖子大叔,有個發财的生意,做不做?
”
“去去去,别耽誤我撿寶石,自己愛去哪玩去哪玩。
”
這貨果然就是一個财迷,我一巴掌把他手裡撿到的寶石都給拍掉了,然後說:“撿什麼寶石,這才多少錢,賣出去也不過幾千塊錢。
我給你介紹一個大買賣,起碼幾萬幾十萬的買賣!
”
楊成剛很狐疑的看着我:“小子,我說你今天沒毛病吧?
怎麼淨說瞎話?
”
看他不信,我就把剛剛的事告訴他了,聽了之後他兩個眼睛多放光,自言自語地說:“這如果是我方法得當的話,二三十萬不是問題啊……”
“那好,走吧!
”
楊成剛卻說道:“但是我不去。
”
“為啥啊?
”
楊成剛說:“小狗,你不知道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說她家裡權勢那麼大,請了那麼多先生都不頂用,咱過去能看出什麼來呀?
”
“我剛不說了麼,她家請了那麼多先生都沒用,說明不對口。
他們城裡不興保家仙的,所以我就想,這件事跟保家仙是不是有什麼關系。
”
楊成剛點點頭,但是依然很冷靜的說道:“嗯,也許你說的話,跟保家仙有關系。
但是如果這件事真的要追溯起來,說是她爸爸在長白山的時候出的事?
這都是有堂口規矩的,那邊的事情我可管不了。
再說了,那可是長白山啊,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沒有,這趟渾水不能摻和。
”
這個楊成剛,把什麼都算的很清楚,我覺着他不做生意都可惜了。
雖然他說的那些情況我不太了解,但是已經答應了曹靜老師總不能再回絕他,我就信誓旦旦的對楊成剛豎起了食指,說了三個字:“一百萬!
”
“小狗,走,我也不用回家收拾東西了,來張家堡都帶着呢。
哎呀,畢竟救命這等事,不能等,等上一刻,就危險一分啊!
”楊成剛态度一百八十度變化,竟悶着頭率先的走過去了。
我在後面一臉懵逼,這個楊成剛什麼情況,剛剛還嚷着不能去,我這随口的說了一百萬,竟走的比我還着急,難不成剛剛那也是套路麼?
這個家夥,真不知道跟他一起到大城市,會被他帶到什麼坑裡去。
回到家中我跟奶奶說了一下情況,奶奶總覺着我還是小孩子,叫我各種注意安全。
都說城裡人跟張家堡的人不一樣,有心眼,我擔心如果我就這麼過去,可能會吃虧,所以決定僞裝一下自己。
然後我就到姥爺家,把他的羅盤還有陣旗什麼的都帶着了。
當然,我想了想也把楊成剛送我的《陰陽》給帶着了。
這家夥滿嘴跑火車,我還真拿不準這書到底有用還是沒用。
哎,其實我從來沒有想到過我會轉變的那麼快,我隻是一個應該在讀初三的學生而已,但是前一陣子經曆了那麼多,不知不覺中自己心态幾死幾生,竟是老成了許多。
可能所謂的成長,說的就是經曆吧。
何況我已然決定踏上這條路,就沒有回頭了。
今天對張家堡來說是不平凡的一天,闫冰的紅色敞篷小轎車被一群村民圍觀不說,過了大概兩小時,又連着從外面開來了兩輛很霸氣的越野車,一群人紛紛看究竟是誰有這麼大能耐。
越野車來了之後下來一個貴婦,她看到曹靜老師上去抱住就哭了起來:“我的靜兒啊,當初你怎麼這麼傻,再怎麼樣你也不能賭氣離家出走啊!
”
曹靜老師眼眶也紅了:“媽,那些事都過去了,咱們不提了,先回去看看我爸怎麼樣了吧。
”
貴婦人連忙點頭,拉着曹靜老師上了車。
臨上車之前,曹靜老師示意我和楊成剛上第二輛車。
他們母女倆應該有很多話要說吧,我和楊成剛沒介意什麼,就上了車,随着他們一起離去。
車上的時候楊成剛笑眯眯的問那個司機:“師傅,你這車多少錢呀?
”
司機師傅對我們還是很尊敬的,以為我們是貴客,客氣的答道:“這是老闆家的,買下來七十多萬吧。
”
楊成剛不經意的哦了一聲,然後狠狠地掐了我一般,小聲的說:“七十多萬呐!
”
我白了他一眼:“瞧你那見錢眼開的樣,話說你去過城裡麼?
”
楊成剛呵呵一笑:“笑話,我青城鎮楊成剛,怎麼能沒去過市裡?
咱們礬山市的領導還是我遠方親戚呢!
”
這時候前面的司機插了一句話:“咱不是去礬山,去的是坪洲。
”
“坪洲市?
”楊成剛張大了嘴巴,然後小聲的跟我普及道:“坪洲市據說是最能賺錢的一個市,他們一個市的财富就抵達上咱們省的其他幾個市。
”
“我看你這嘴裡,除了錢也就沒有其他了。
”
楊成剛連忙搖搖頭:“不是,我之所以知道坪洲市,是因為坪洲那邊好像有一個道統協會,不少風水師、相術師、陰陽師都聚集在坪洲。
對我們這些人來說,呵呵,那裡就像是一個江湖一樣。
”
聽到楊成剛這樣說,我忽然擔心起來了。
僅僅是一個相術師張淩雲,就看出了紅羅送我的吊墜不凡,如果我到了坪洲市,接觸了其他人,會不會有更多的人打它的主意,對我巧取豪奪呢?
大意了,我應該把吊墜留在老家的,畢竟這是紅羅給我留下的唯一的念想,因為我們之間,不知道何時才能再相見。
路上的時候我睡着了,一直到晚上的時候我們才到了坪洲市。
本來曹靜老師的意思是仙讓我們去看看的,但是她媽卻體貼的很,很會照顧人的給我們安排了酒店,讓我們先歇息。
看得出來,她媽對這個行業的人還是很尊敬的。
所謂恭敬不如從命,我和楊成剛就在她安排的酒店住下了。
這是我第一次來城裡,這些光怪陸離的大廈着實的沖擊着我的大腦,并且進了房間之後發現房間裡面這麼豪華,我竟有些激動的睡不着覺。
倒是楊成剛,都說心寬體胖,我看他确實心寬,眼前這些他見怪不怪,心安理得的洗了澡睡覺。
我在想,他可能從現在開始就進入一種狀态了,把自己僞裝成經常給富貴人家看病的先生,這樣才能撈到錢。
一晚上我睡的都是模模糊糊,夢裡總是夢到紅羅在遠處跟我招手,我過去追她卻一直追不上。
直到門鈴響起,才徹底打斷我的夢境。
“潘先生,楊先生,曹夫人樓下有請。
”
聽到這話我和楊成剛趕忙的起床,收拾了一番就下去了。
畢竟我們是來給人家看病的,并不是來享受的。
到了樓下大廳,就隻看到曹靜老師的母親還有身邊幾個道貌岸人的老家夥,卻并沒有看到曹靜老師,我就問:“曹靜老師呢?
”
這時候貴婦人的态度跟昨天完全不一樣,冷着臉看着我們說:“我不知道你們用什麼蠱惑了曹靜,但是鄉裡的東西畢竟是鄉裡的東西,我不相信你們有什麼真本事。
這裡是兩萬塊錢,你們拿了回去吧。
”
說着,她旁邊的人就拿了兩疊現金過來。
我感覺自己臉上火辣辣的疼,她這不相當于打臉麼?
言外之意不就是想說我們是從農村那種小地方來的,隻會招搖撞騙沒什麼真本事是麼?
倒是楊成剛,似乎本來他就不願意趟這渾水,見到兩萬塊錢之後笑眯眯的收了起來,說我們這就走,這就走。
這家夥,真是沒有骨氣。
“呵呵,果然是沒出息的鄉巴佬。
”貴婦人旁邊的一個男子,充滿蔑視的說道。
楊成剛也聽到了這話,挺直了腰杆,淡淡的對那個人說:“屁可以亂放,但是話,可能不亂說!
”
那個家夥似乎沒想到楊成剛會頂撞他,冷笑一聲走了出來:“怎麼,被人點破真相,還不好意思了?
”
我握緊拳頭盯着他,恨不得上去打他一拳!
但是這個時候,我突然發現他身上彌漫着一股灰色的氣息,那氣息特别的萎靡,腦中不知道為什想到了縱欲過度幾個字。
于是我就下意識的說:“這位狗眼看人低的先生,我勸你對女人節制一些,否則你這身體,怕是要垮了。
”
本來那個家夥想繼續嘲諷我們來着,可是聽到我這話之後,整個人都僵住了,一臉不敢相信的看我。
我也不知道自己剛剛為什麼會看到那些,腦中會想到那些,倒是楊成剛在一旁不經意的說道:“罷了,既然人家不歡迎咱,咱回去也罷!
”
說着,做勢拉我就走,但是這時候男子旁邊的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先生叫了一聲:“慢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