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淩雲看着我久久不語,淡淡的說:“術師這一行,并不是你想的那麼光明正大,相信我。
”
我強裝震驚的笑了笑:“那麼你倒是說說,我們究竟怎麼得罪他們了呢?
”
張淩雲直接笑了出來:“你跟我裝是吧?
術師這一行光鮮豔麗,怎麼來的?
還不是這些富豪人家肯請他們,肯花大價錢麼?
上次曹董事長身上那個東西,沒人敢動,大家都是收了錢不辦事。
你們倒好,來到把事情解決了,誠然解決了是好事,但是那些人已經站成一隊了,今後曹家還會相信他們麼?
再說直接一點,坪洲市的富豪一共就那麼多,由于這件事,誰還會請他們?
所以你們相當于翹了他們的金主,斷了他們的後路。
”
原來這一行這麼肮髒,大家都是向錢看齊,而不是道義。
所以想着我就有些生氣,說道:“這種事,全憑本事,他們沒本事,能怪我們?
”
張淩雲搖搖頭:“這件事大家都很清楚,沒有大能是解決不了的,甚至坪洲市所有的術師加一起都不見得能解決這件事。
而你們倆,曹靜從鄉下帶來的,有什麼本事能解決?
就算你們有獨特的本事,也不可能樣樣精通。
所以當人家組成一個團隊來欺負你的時候,你能怎麼辦?
甚至有人直接做陣,殺人于無形,讓你們落個終身殘疾。
這些,出馬仙能看出來麼?
”
聽張淩雲這樣一說我背後一涼。
确實,我們都知道晚上可能是一場鴻門宴,但是我們忘了最關鍵的一點,如果别人真的找我們麻煩,我們該怎麼辦?
楊成剛雖然有本事,但都是仙家的本事,正如張淩雲所說,萬一有人無形中給我們下了陣法,我和楊成剛根本不懂,該怎麼辦?
張淩雲看到了我的表情變化,淡淡的說:“我給你時間考慮,目前我是能唯一幫你的了,而條件隻不過是你那吊墜而已。
”
說完,他踩滅了煙頭,朝農莊裡面走去。
我深吸一口氣,學着他的樣子抽了一口郁悶煙,結果嗆得我眼淚都出來了,趕緊找個垃圾桶碾滅扔了。
這農莊上的事一些土菜,還有一些燒烤,所以這個聚會很簡單,大家邊吃東西,邊唱着露天KTV。
我并不擅長交際,就坐在一旁,吃着零食,看着她們一群妖豔的姑娘。
這時候一個年級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哥們跑到我旁邊,大大咧咧的摟着我肩膀:“兄弟叫什麼呀?
我叫陳劍南。
”
我沖他笑笑:“潘小狗。
”
他忍住笑意:“你還真叫潘小狗啊,剛剛她們說我還不信,怎麼起了這個名?
”
“家裡人起的,我家是農村的,名賤好養活。
”
陳劍南點點頭。
他明顯比這些女生小的樣子,我有些詫異的問:“你該不會也是誰的男朋友吧?
”
他一愣:“為什麼這麼問?
”
“她們不都是成雙成對的麼?
”
陳劍南一下笑了出來:“沒有啊,如果這樣的話,豈不是說你跟曹靜也是一對?
那她都比你大了十來歲呢。
”
“那你……”
“我姐姐,”陳劍南指着曹靜旁邊的一個女生,“我不想上學了,老爹把我關在家裡讓我閉門思過,我是硬求着我姐姐讓他帶我出來放風的,誰知道帶我來了她的閨蜜聚會。
”
聽到他也不想上學了,我頓時有了好感:“咱門倆都是辍學的好孩子。
”
陳劍南聽後哈哈一笑,然後拿了兩個酒杯過來,說:“來兄弟,挺直爽的一個人,喝一個!
”
我跟他碰了一杯喝了下去,闫冰看到了,嚷着大家一起過來喝酒。
我發現她們女生好能喝,一瓶很快就喝光了,而我喝了兩杯之後就想睡覺。
這時候闫冰非要拉着我去外面跳舞,她突然發現了我袖子裡系着一塊紅紗,就揚了揚我的手腕,還大聲的叫着曹靜:“靜靜啊,你真浪漫,這個時候還玩這麼悶sao的定情!
”
曹靜老師這時候才注意我手腕的紅紗,臉上笑的很尴尬。
而我不想紅羅的東西這樣被别人取笑完,就有些不高興的縮回了手。
但沒想到闫冰竟然趁着我不注意,猛的抓住我的手,然後拉了紅袖的一角,直接把紅袖拿到她手上,在手上搖來搖去說:“來,我們一起玩丢手絹好不好?
”
我頓時怒了,瞪着她低沉的說道:“你給我拿回來!
”
闫冰沒想到我會突然的不高興,而我這麼兇她,她好像感覺臉上沒有面子似的,把那角紅紗攥在手裡,說:“怎麼了,不就是給大家玩玩嘛!
行,不玩也行,我們得對靜靜負責,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就在外面沾花惹草,我們靜靜今後怎麼辦呢?
說,這是誰的?
”
她是半開玩笑半生氣說這話的,所以大家都以為開玩笑似的,在看熱鬧。
而曹靜老師似乎也期待得到關于這個問題的答案,就在一旁并沒有攔着闫冰。
我深吸了一口氣:“闫冰,還給我,這紅紗對我來說很重要,我不想說。
”
闫冰卻嚷嚷了起來:“哎呀,不想說就是有故事!
潘小狗,這件事你得說明白,不然這紅紗我不給你!
”
我已經生氣了,這是在鴿子山撿到的紅羅的唯一剩下的東西。
紅羅身受重傷,雖然沒性命之憂,但是張子清說她一直到現在都沒有醒來!
那個不顧自身性命來救我的紅色身影,是我一輩子不敢忘卻的記憶!
我走上前去就要去搶回來,但是沒想到闫冰卻直接退到燒烤旁邊,把紅紗放在燒烤架上,威脅我:“潘小狗,看來這紅紗對你來說很重要嘛!
這肯定是哪個女孩子的東西,你趕緊從實招來!
”
曹靜老師看出來我有些生氣了,就對闫冰說:“闫冰,别鬧了。
”
闫冰卻蹬鼻子上臉:“才不是鬧,她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麼?
竟然手腕上還帶着别人的東西。
”
陳劍南這時候也走了過來,站在我旁邊對闫冰說:“闫姐姐,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想說的事情,你幹嘛非要逼小狗麼?
”
“去去去,你小毛孩懂什麼。
”闫冰又看向我,一副被寵壞了的公主樣子,“潘小狗,你說還是不說。
”
如果她是個男的,我早就一拳頭打上去了!
我按着心中的怒氣,對她說:“拿來!
”
“好,你不說。
你不說我就燒了他!
”闫冰說着就松了手,我就看到那塊紅紗在風中沒有停留,徑直的落入了燒烤架燒的很旺的煤炭裡。
那一瞬間我我就感覺渾身氣的發抖,我顧不上任何,大步跑了過去,但是紅紗還是落入了火裡!
我不管那火有多大,那碳有多旺,我一把手直接放進了火堆裡,手裡攥住了那紅紗,還有一把火紅的碳。
我趕緊把紅紗抽了出來,氣得甚至都忘了要把手上的碳給扔掉,還是曹靜老師過來給我打掉的。
我根本不管自己的右手已經燙成什麼樣了,我看着那已經被燒的有些黑邊的紅紗,就好像看到了那天為了救我挨了黑袍青年一掌的紅羅,她奄奄一息的躺在我懷裡的樣子。
我很不争氣的眼淚都在眼眶打轉,然後我擡起了頭,努力不讓眼淚流下來,深吸了一口氣,很小心的打掉了紅紗周圍那些被燒焦的黑色,然後走向闫冰那裡。
闫冰沒想到我反應會這麼大,根本不要自己的右手了似的伸進火力就為了這塊破紅紗。
所以當她看到我一步步朝她走過去的時候有些害怕,結結巴巴的說:“你,你要幹什麼?
”
這時候張淩雲過來了,擋在我身前,我氣得渾身發抖,低着頭吼道:“讓開!
”
張淩雲動都不動,我怒火中燒,擡起那已經快要廢掉的用手,一拳朝他打過去,他躲閃不及,一拳被我打倒在地上。
闫冰吓得大叫了一聲,我紅着眼睛走到她跟前,本來想打她的,但是她畢竟是一個女生,我潘小狗不打女生。
我就這麼紅着眼睛瞪着她,也不說話,她吓得直接哭了起來。
“紅紗的主人,你不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