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明明和葉修羅是閨蜜,當然很清楚她是一副什麼德性了。
早在葉臨空遭到叢林的反噬喪命,葉修羅被葉家指派來到青山接替振華集團的總裁後,任明明後就知道會發生很多事。
幸好展小白現在被慕容長安追求,葉修羅就算再想怎麼想對付她,也隻能忍着。
但她絕不會放過沈嶽。
葉臨空被撞死,葉修羅被叢林擄走,卻在青靈縣遭遇沈嶽,差點被他拖進大山内播種這些事,任明明已經通過她的渠道,都知道了。
剛聽到沈嶽竟然要對葉修羅做那種事後,任明明的第一反應就是不信。
任隊雖然很忌憚那個家夥,也很清楚在他的字典裡,壓根就沒有“憐香惜玉”這個成語,還是不信,向南天的學生,會做出那麼沒品的事。
尤其得知他為追回華夏寶貝,單槍匹馬潛進某秘密基地,結果重傷差點挂掉的消息後,任明明更覺得這件事很蹊跷了。
可葉修羅卻言辭确鑿的,還拿出了很多證據。
唉,真實情況是怎麼回事,誰也不知道。
任明明也沒覺得,她能勸說葉修羅不要再打擊報複沈嶽了,以免把事情惹大,無法收場。
别忘了,那個家夥現在南越,還肩負着“為國捐軀”的重大使命呢。
華夏,是絕不會允許任何人,做出對沈嶽不利的事。
葉修羅當然也很清楚這些。
可她暫時不能報複沈嶽,卻能對他身邊人下黑手啊。
而且,依着葉修羅的手段,就算她下黑手,别人也拿不到證據,找不到她頭上去的。
任明明早就猜到葉修羅無法報複展小白後,就會對沈嶽的酒吧下手了。
但這又怎麼樣?
任隊又不是沈嶽的什麼人,她總不能因此而和葉修羅對峙吧?
最多在這些天内,任隊會琢磨葉修羅會以什麼樣的方式,來黑卿本佳人。
踢場子,鬧事,以毒品誣陷這些事,任明明也都想到了,因為葉修羅在京華時,就把這些手段,都用的爐火純青了。
可是葉修羅的陰狠手段,還是大大出乎了任明明的意料。
她竟然在卿本佳人,偷放了那麼多的毒品。
更特意重金收買了幾個自知命不久矣的毒鬼,這是要把陳琳死死咬住不松口,一起拖到地獄的趨勢。
在接到舉報電話,帶人撲過來時,任明明還沒想到這是葉修羅的“手筆”。
直到看到葉修羅竟然出現在酒吧内,滿臉都是看好戲的樣子,雙眸發亮後,任明明才蓦然醒悟,心中長歎一聲,感覺她做的太過了。
可當前情勢,不方便任明明說什麼,隻能看了葉修羅一眼後,挽着陳琳快步下樓。
陳琳可是酒吧的頂梁柱,當她被警方帶走後,無論是山貓哥還是助手熏熏,頓時都手足無措,彷徨不知以對。
“幹什麼?
你們要幹什麼!
”
忽然有女服務生的尖叫聲,自下面傳來。
放在以往,聽到這聲音後,山貓哥肯定會立即拍馬過去看看。
可是現在,他沒任何的反應,隻是呆呆望着窗外,喃喃地說完了,全完了。
其實,就算有五個内保被吳凡打傷,山貓哥還有七八個手下,隻要怒吼一聲,大家都會跟着他殺下去。
但是
“搶啊,砸啊。
這家酒吧販毒,殘害我們消費者。
不搶光它,砸爛它,怎麼能平息我們心中的怒氣?
”
稀裡嘩啦的大響聲中,幾個年輕人沖上了樓梯,人手一根棒球棍,上來後就亂砸。
人心,是最容易受邪惡蠱惑的了。
哪怕是守法良民,骨子裡也深藏着某種暴戾因子,一旦受到蠱惑就會被激發。
在幾個年輕人的大力蠱惑下,很多消費者眼睛都開始發亮,站起來,悄悄拿起了酒瓶子。
熏熏吓哭了,挽住山貓的胳膊,直跺腳:“山貓,山貓,快,快阻止啊!
”
“阻止?
呵呵,熏熏,嶽哥不知所蹤,陳總被警方帶走,酒吧内被搜出那麼多毒品,馬上就要被封了。
我們,我們怎麼阻止?
”
山貓癡呆般的笑着,隻看了那些人一眼,就再次看向了窗外,喃喃地說完了,完了。
終于,有消費者舉起酒瓶子,砰地砸在了地上:“砸啊,搶啊!
”
葉修羅笑了。
吳凡那個廢物,雖說竟然敢違逆她的命令,但在被教訓過後,還是能及時悔改,按照羅爺的計劃,派遣早就混在消費者中的混子們,徹底毀掉卿本佳人。
“好吧,看在他還算有點能力的份上,就讓他主演下部拳擊電影吧。
”
葉修羅輕飄飄看了眼慕容長安,緩緩站了起來。
她擔心長安公子會在看出什麼後,插手此事。
不過慕容長安隻是皺眉,卻沒站出來的意思。
也是,他實在沒必要因一家小酒吧被毀,就和葉修羅結仇的。
眼看更多的消費者即将失控,葉修羅感覺先遁走為妙。
她剛要和慕容長安告辭時,卻看到展小白蹭地站起來,擡手就抓起一個酒瓶子,重重砸在了地上。
“哈,展小白也要在傍上慕容長安後,趁機用實際行動,來和惡棍決裂了嗎?
好,很好。
”
葉修羅幾乎要開心的笑出聲來時,卻看到展小白跳到了桌子上,嬌聲喝道:“山貓,你給我滾過來!
”
山貓沒滾過來,卻呆逼樣的看向了展小白。
展小白厲聲說道:“現在,我以卿本佳人老闆娘的身份命令你!
召集所有兄弟,把這些鬧事的,都打出去!
給我狠狠的打,打出人命來也别怕,有本老闆娘給你們撐腰!
”
山貓哥虎軀一震,雙眼放光!
老闆娘。
弟兄們心目中的老闆娘,終于在酒吧迎來滅頂之災,即将被毀掉時,及時站了出來。
相比起陳琳這個酒吧經理,老闆娘的身份對山貓等人來說,無疑更高貴,下達的命令,都需要大家去不折不扣的執行。
酒吧,就是人家老闆娘的啊。
現在有鬧事的打砸搶,老闆娘傻了,才會袖手旁觀。
“沒聽到嗎?
你個廢物!
”
站在桌子上的展小白,看山貓哥還在發呆,很生氣,重重的跺腳。
桌子上的酒杯,果盤之類的,都被她這一腳,給震的蹦了起來。
也徹底驚醒了山貓,聲音嘶啞的吼道:“兄弟們,拿起家夥,草翻這些彪子養的!
”
那些彷徨失措的内保們,此時渾身充滿了毀天滅地的無窮力量,在山貓哥的帶領下,紛紛高舉起膠皮棍,撲向了那些鬧事的:“草翻彪子養的,草翻他們!
”
葉修羅指使吳凡找來的這些人,就是一些混子罷了,渾水摸魚,趁亂打劫這種事玩的很溜,但相比起山貓哥等接受過一定系統訓練的專業内保來說,武力值差了不知一點半點。
幾乎是眨眼間的工夫,打砸最歡的那幾個,就被抱着腦袋,慘叫着倒在内保們兇狠的膠皮棍下。
被棍影翻飛,人仰馬翻,慘叫連連的場景刺激,展小白的小潑性子,也被徹底激發出來,左手掐腰,右手亂點,銀牙緊咬,嬌聲暴喝:“打,給我打!
打那個穿花襯衣的。
特麼的,他就是頭。
給我打斷他的腿。
敢來本老婆的地盤上鬧事,活的不耐煩了麼?
”
葉修羅看呆了。
好像是在做夢啊。
明明展小白已經接受了慕容長安的追求,不趁機和某惡棍徹底決裂,大鬧一場來表明心迹,卻當着他的面,自稱是酒吧的老闆娘,還本老婆大人的亂喊亂叫,小潑婦那樣,指揮内保瘋狂反擊“正義勢力”呢?
不是做夢。
葉修羅用力咬了下嘴唇,很疼。
她慢慢看向了慕容長安。
慕容長安臉色平靜,就像他沒聽到展小白在說什麼,在做什麼那樣。
“唉,不愧是慕容長安。
僅憑這份鎮定功夫,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他,太可怕了。
”
看出大勢已去的葉修羅,心中歎氣時,展小白已經跳下了桌子,帶着山貓等人,風一般的沖下了樓梯。
幾秒鐘後,一樓大廳就傳來了慘叫聲。
慘叫聲、驚叫聲雖衆,卻壓不住展小白的喝令聲:“守住門,把門窗給我落鎖。
今晚鬧事的,一個都别想跑出去!
靠了,一群不知好歹的,敢打砸我的酒吧。
我不讓他們後悔的喊爹叫媽,我就不姓展!
”
聽她這樣喊後,葉修羅終于忍不住了,問:“長安公子,這就是你所追求的女孩子?
”
慕容長安微微一笑,反問:“羅姐,你不覺得,這樣的女孩子,才最有獨特的魅力嗎?
”
葉修羅冷笑:“呵呵,我不覺得這種潑婦行為,有什麼魅力可言。
我隻聽到,她自稱酒吧的老闆娘。
還說什麼,本老婆大人。
如果我沒猜錯,她心裡,隻有姓沈的。
”
慕容長安還是淡淡然的樣子:“她心裡,本來就隻有沈嶽。
我早就知道。
”
“那你還”
“我追求小白,和她心裡裝着誰,有關系嗎?
”
慕容長安打斷她的話:“她喜歡沈嶽,是她的事。
我喜歡她,則是我的事。
兩者,不相幹的。
”
“我真,真看不懂你了。
”
葉修羅徹底無語了,片刻後苦笑:“慕容長安,依着你的身份地位,想找什麼樣的女孩子,找不到?
”
慕容長安避而不答:“羅姐,我如果是你的話,我就要計算下今晚的損失了。
”
“一點小錢,羅爺還沒放在眼裡。
”
葉修羅輕蔑的笑了下,又說:“不過,我還會再來的。
”
“這是你和沈嶽的事。
我隻負責保護小白,不被人傷害。
”
猶豫了下,慕容長安問:“羅姐,你就不怕沈嶽回來後,會找你算賬?
别忘了,他現在為國立下了大功。
你,不該這樣的。
”
“他為國立的功勞再大,能抵消擄走我,試圖強女幹、我的個人恩怨?
”
葉修羅眼裡閃過一抹忌憚,冷聲反問。
慕容長安原本就不想插手她和沈嶽的恩怨,聽她這樣說後,隻是笑了下,看向了跪在地上抱着牛猛,好幾次欲言又止的雲渺:“姑娘,你别擔心,你哥不會有事的。
”
雲渺擦了擦淚水,輕聲問:“先生,你、您能告訴我,沈嶽哥哥現在哪兒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