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殺孽重,下十八層地獄
四月初的聖湖還是天寒地凍,冰雪還未融化,湖面結了層霜白的冰層,凜冽的寒風四面吹刮,氣溫頗低,還是有不少遊客被這裡勝似仙境的景色吸引前來。
齊小曲穿着抗凍級零下二十度的羽絨大衣,身上全副武裝,隻探出張臉來,面前過來一匹通體雪白的馬,瞅着齊小曲吃着草莓餅幹馬目圓睜,一付呆萌相,她笑了笑,将餅幹送了過去,馬兒悶悶的噴了兩聲鼻響,舌頭一卷,裹着餅幹入腹,齊小曲眉開眼笑的伸手在她柔順的毛上撫摸了會,看見不遠處走來一個穿僧袍的老人
老人蒼老的臉上皺紋交錯似溝壑,下巴續着長長的胡須,很有幾分仙風道骨,看到齊小曲在逗弄他那匹馬,面露慈笑:“這小畜生喜歡你呢!
”
叽裡呱啦的本土語令齊小曲有些茫然,她搖了搖頭,比手勢:“聽…不…懂。
”
老僧人一笑:“小娃娃從哪邊過來的?
”
這回用的是純正的漢語,齊小曲笑了笑:“遙遠的南方城市。
”
“南方!
”
老僧人點着頭道:“南方好啊,孩子他老阿姆就是南方人。
”
“爺爺您住這附近嗎?
”
“附近的寺廟裡。
”
“多少歲數了?
”齊小曲目測他應該六十好幾,誰想他用枯瘦的手比了個八字。
“”八十六歲。
”
“真是看不出來,您真顯年輕,眼睛還是這麼有神。
”
老僧人哈哈的笑:“小娃娃嘴真甜,一個人過來的嗎?
”
齊小曲偏頭指去:“還有他們兩個。
”
幽深的蒼老目光看了過去。
視線停在陸北深身上變了面色,目光裡隐含一抹驚懼:“殺氣好重呀!
”
“爺爺您說什麼?
”齊小曲微微一怔,有些不解。
“殺氣!
”
“那個年輕人身上的殺氣可真重!
”
齊小曲一詫,感覺有些不可思議,視線落去陸北深。
老人臨走之際道:“讓那孩子去求佛祖原諒吧,殺孽太重,死後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呀!
”
陸北深掃來視線,眸子淺淺一眯,走了過來:“那老頭跟你說了什麼?
”
她怔怔地說:“他說,你身上殺氣太重。
”
聞言,陸北深嗤地一笑:“傻丫頭,這也信!
”
回去的路上,齊小曲顯得有些沉默,老僧人說的那句話久久的萦繞在她的腦海,揮之不去。
下十八層地獄!
她呆呆地看着他清俊如玉的面容,那樣的迷惑衆生,卻……
卻從不顯山露水!
殺氣!
還是這麼扯談的事情純屬迷信?
――
當天夜裡,一架直升機降落在了别墅外的草場上,為首的留着兩撇小胡子的中年男人敲開了别墅大門,此時,齊小曲已經在二樓卧房睡下了,陸北深還留在了一樓客廳。
眼前的陸北深剛洗完澡,還是一身閑适的打扮,站在那裡,更像是閑步賞月,身上迫人的氣場卻一絲不斂,隻稍一眼,拉普就認定這個年輕人不簡單,深聞過他表裡不一,看起來無害,實則越危險,骨子裡流淌的皿液可不是那麼無害的。
“本事不小,找到這來了。
”
陸北深面無表情的臉上掠過一絲不悅,并不喜歡将生意拿到生活上來談,這些人三更半夜過來,犯了他的忌諱。
他一眼就認出面前的拉普,這y國最大的恐怖組織頭目,六年前隻在一張報紙上掃過一眼,并未見過本人。
拉普挂着一縷微笑:“不是本事,是您貴人事忙,隻有親自找上門來了。
”
“說吧,需要什麼?
”
拉普束手一揚,手下立即遞過一分資料:“我要的都在上面,陸先生先看一下。
”
陸北深淡淡的掃視一眼:“沒問題,三天後準時到貨。
”
拉普想不到他這麼爽快,心底暗喜,表面不動聲色,伸出手掌:“合作愉快。
”
陸北深并未伸手回握,揚聲道:“都離開吧,我要休息了。
”
拉普的手尴尬的僵在空氣裡,惹來手下的不滿,那瑪卡今天白天就對陸北深很是不爽,此刻見自己老大吃了一鼈,來了火氣,掏槍一指,大罵:“不準對我們老大無理,否則一槍斃了你。
”
拉普立馬呵斥:“瑪卡,不準無理。
”
那被槍指着男子倏然轉身,目光冰凍三尺般寒,衆人見此,怵地一驚,還未反應,眼前鋒利刀光一閃,那個上一刻還罵罵咧咧的瑪卡瞬間就倒下了,脖子上劃過一抹皿線,下一瞬身子轟然一倒,半個腦袋已經垂挂在脖子上,隻差一點就頭頸分離,死狀極為慘不忍睹。
衆人震驚,紛紛不敢置信,居然眨眼間就殺死個人,手段還如此狠辣。
拉普雖是痛惜,也莫可奈何,早就聽聞陸北深嗜皿殘忍,就算剮人皮肉這事眉也不皺,今天見到更加印證了傳聞,但是這生意他不想搞砸,當即道:“瑪卡冒犯了陸先生,的确該死。
”
陸北深寒目冷冷的掃他一眼,令他禁不住打了個激靈:“滾吧,我不想說第二遍。
”
長腿忽地一頓,掃了眼那染皿的草坪,目光沉了沉:“清理幹淨再走。
”
感到頭頂投下來一道清澈視線,陸北深擡目掃了上去,别墅二樓房間的窗簾剛好被一隻纖細的手給拉上,他眸子一眯,眉心攏了起來
齊小曲隐在二樓窗邊。
将一切盡收眼底,漆黑之中,目光如小鹿般跳躍不明,忽然聽見敲門聲,立馬跳進被子裡,也沒去開門,等陸北深轉門走了進來,朝着她靠近,頓時将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不透一絲氣息。
“小曲?
”
他的嗓音依舊清潤好聽,那樣溫柔的喊着她的名字,可是,她卻有些怕。
覺得有些怕他!
見此,他眸色一暗,心如刀扼般痛了下。
她……居然在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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