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莫錦榮,我的目光中全然的戒備。
但是,我也反應過來了,我盯着他說道,“這一切是你故意安排的,你早就知道。
”
莫錦榮沒有點頭,但是他以目光告訴我,是的。
我低低的笑了一下,然後從這狹小的空間裡鑽出去,站在遠處的時候,才問他,“為什麼這麼做?
”
莫錦榮并不會因為我給他設置的距離,而安分的呆在那裡,他向前一步,走到我的面前,低下頭來無比靠近的和我說道,“當然是為了你。
”
“哈。
”
我笑了一下,環兇看着莫錦榮,警惕的。
莫錦榮眼睛中全然的笃定與自信,他說,“宋之淵喝斐然之間的關系,其實你在見到斐然的那一刻就清楚了吧,我倒是希望,你跟了我。
”
他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我徒然升起了很多種抗拒。
并不喜歡這樣的莫錦榮。
他這些話,這些作為讓我覺得滿滿的算計,他在一步步的設計我。
我狠狠地用目光叼着他,看了好一會,什麼話都沒有說。
拿起包來準備出門。
但是他再一次的攔住了我,他忽然鉗制着我,把我再次固定在一個範圍内。
我先說了話,我抗拒而賭氣的語氣并不好,“如果你知道宋之淵和斐然之間的事情,想必也清楚了,我和宋之淵的關系。
”
“嗯。
”
莫錦榮說這些話的時候,唇邊是挂着笑容的,他伸手來,把我垂在額前的頭發一點點細心的撩開,然後輕輕地摸在了我的臉上。
我無法逃脫,那種指尖觸碰着我的觸感讓我戰栗。
我清楚的看着莫錦榮臉上的表情,他眼底所流露出來的占有欲,讓我恍然覺得,莊小雅說的是錯的。
她說,宋之淵冷傲,莫錦榮驕奢,宋之淵禁欲,莫錦榮……
我倒是覺得并不是這樣,莫錦榮隻是表面的驕奢,實則可怕的很。
他冷傲,他看似多情實則無情。
站在那裡,我的身子緊緊地繃着,我覺得我太嫩了,這個圈子我什麼都不懂,這些男人,我根本無法安穩的周旋。
他靠近我,唇湊在我的唇的方向,卻因為我忽然别過臉去,他吻到了我的臉頰上。
莫錦榮的手緊緊地抓着我的手,導緻我想要掙脫都掙脫不開的。
他說,“男人與女人之間,從來不是從屬關系,所以,你想要選擇新的男人,也是你的自由。
”
“抱歉,我不願意。
”
我搶在他剛說完就立刻說了這些話。
他打量我良久,然後嗤笑了一聲,他說,“現在不願意,不代表以後不願。
他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而他不能給你的,我也可以給你。
嗯?
你懂?
”
他的目光裡洶湧着驚濤駭浪。
我還是想要反駁他的,但是我看着他的眼神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在我和宋之淵之間,我們的感情很薄弱,甚至說幾乎都沒有感情的。
這種關系,其實是一種很危險的關系,與我來說是這樣。
莫錦榮他深谙這種關系的奧妙,而他也是在操縱着一種這樣關系的人。
他和慕繁,大概也是這樣。
如果他和慕繁的關系足夠穩固的話,慕繁就不會在我出現的,莫錦榮幫我解圍之後針對我,也不會在那一夜跟蹤莫錦榮在外面等了一夜,更不會有那些警告的話。
這些啊,都是無用功。
仔細想一想,就能清楚地知道。
正是因為一個男人不給這個女人安全感與未來,女人才會作妖,才會有那種不安感去恐吓别人。
所有人都在這個局裡,妄圖鞏固自己的地位找安全感。
拴住男人,拴住未來。
亦或者,處心積慮的去給自己創造更多有利籌碼。
可是,我不識時務。
我不喜歡莫錦榮這種和我說話的姿态,我死死的瞪着莫錦榮,嘲笑着說道,“莫總何必這麼想不開,搶一個被宋之淵睡過的女人。
”
莫錦榮笑了,他眼光中的笑意像一把刀能殺人,卻還是放開了我。
然後,我倉皇的拿着包就走出了辦公室,他在我身後,給了我一句話,他說:“不着急,你現在拒絕,不代表以後,你會有一天乖乖的過來。
”
我沒有回頭,一直往下走。
在等電梯的功夫,莫錦榮卻又跟了上來。
我主動的讓開了一段距離,站的離他遠了一些。
而他也無所謂的站在原地,直到電梯上來,他先走進電梯的,我猶豫了一下,他又伸手把我拉入了電梯中。
電梯門緊接着就關了。
我站的離得他遠了一些。
等到電梯到了一樓,叮的一聲開了門,我等到莫錦榮先下了電梯,我才走下去。
剛出了電梯,有了信号,包裡的手機就又打過來了。
是莊小雅。
我拿起手機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去接她的電話,莊小雅在電話那端的聲音,一如既往的透着一股養尊處優的感覺。
她說,“和宋之淵在床上奮戰呢?
我打了好幾個電話你都不接,這麼久也不給我回過來。
”
“沒有。
”我說,“有點事情,剛剛在公司。
”
“這樣。
”莊小雅停頓了一會,和我說道,“那你沒和宋之淵在一塊?
我是打電話通知你,今晚我做東,你過來熱鬧熱鬧吧。
”
莫錦榮見我停下來接電話,就沒有再繼續往前走了。
而我擡頭遠遠地看了一眼,說道,“别了,你是又要把我介紹給誰啊。
”
“哎……”莊小雅有點不愛聽,她說,“我那是為你好,不過這次并不是把你介紹給誰,你們家宋之淵在,我能怎麼着,你過來吧,有好事!
大好事!
”
她強調了一遍,然後把地址發給了我。
我握着地址的時候,手機就再次響了起來,是宋之淵打過來的,他問我在哪裡。
我報了一個這附近的位置,然後挂了電話,他要過來接我。
等我再往外走的時候,與莫錦榮都是同路的,一直到出了寫字樓的大門,我看到竟然慕繁還在等着的時候,我竟然由衷的松了一口氣。
莫錦榮走向了慕繁。
我走在街上,需要過一個路口,走到我告訴莫錦榮的那條街上去。
城市的燈亮起來了,我很喜歡看這個城市的燈。
夏天轉眼而逝,秋天不知是什麼時候來的,走着走着,一陣夜風吹來,竟然也吹得人有點冷。
我從包裡摸了很久,摸到了煙盒,拿出來點了一支煙。
似乎這段時間很少吸煙了,可是,在煩躁的時刻,我竟然又想起了這口來。
我走到那條路口的時候,宋之淵還沒有來,我坐在長椅上等着他,一支接一支的吸着煙。
煙這東西挺好的,它能讓人腦子清醒起來。
等到宋之淵到了,我已經吸了五支。
将手裡的煙碾滅,上了車,坐在副駕駛的位置的時候,我問宋之淵去哪裡?
宋之淵平靜的說道,“老霍那裡,他老來得子,莊小雅懷孕了。
”
這幾個字,一個字一個字的打在我的心上。
我冷然的笑了一下,“哈哈。
”
厲害!
我擡頭看着宋之淵的時候,我甚至就能想起來,那時候還是我要去做化驗,宋之淵嫌我髒,我氣急敗壞的去了,想要證明給他些什麼,結果碰到莊小雅。
她還在給我講,她的懷孕大計。
如今,她已經功成,而我卻更加飄浮不定。
我癡癡地看着前方,奔流不息的車輛。
我漫不經心的開口,“那老霍肯定很開心吧。
”
“嗯。
”
宋之淵回答的輕描淡寫。
我忽然心皿來潮,我說,“那如果我懷孕了呢?
”
這句話,就像是我問他你愛我嗎一樣可笑,甚至于比那句話更可笑。
宋之淵沒有回我,他說,“宋頌破天荒的給我打了個電話,你知道說了些什麼嗎?
”
“什麼?
”
他岔開話題,我卻還得應和他。
宋之淵開車很專心,他說,“他說想吃你做的面條,但是阿姨做了幾次都不是那個味道。
讓我問你怎麼做的。
”
我失笑了一下,眼淚沒忍住差點出來,還好及時擡起頭來。
我說,“那晚上我把步驟和做法都告訴你,你再告訴宋頌吧。
”
我們不知不覺的就到了該到的地方,宋之淵下了車的時候,才回我話,他說,“你自己告訴他吧,我覺得他更親近你。
”
“好。
”
宋之淵走在前面的,我跟在後面,回答他這個字。
他就在即将進門的時候,忽然站住了,等在原地。
我不知道他的意思,我則繼續往前走。
一直站定在他身邊才問他,“不進去嗎?
”
宋之淵伸手,忽然牽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掌溫厚,我的手指冰涼。
連帶着我們相握的時候,我的心都顫了一下的。
走到包廂前,臨近們的時候,宋之淵放開了我,他附在我的耳邊和我說道,“我們隻露一面,你就裝身體不舒服,然後我們離開。
”
我愣了一下,看着宋之淵。
他沖我神秘莫測的笑了一下的。
我們兩個人推門進去。
裡面這一次坐的人很多,莊小雅化了淡妝,氣色很好,滿臉笑容。
老霍一笑臉上的褶子遮不住,卻笑得合不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