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璿想逃跑,但腿根本邁不開,長年被虐待,這種懼已經刻在了骨子裡。
“你們在這幹什麼?
”姜濤掃了三人一眼,眼底兇光乍現。
本來趾高氣揚的姜浩,哆哆嗦嗦的躲在李秋菊身後,可以看到他身上的肥肉在打顫。
“當家的,你可算來了,再晚來一步你可就看不到我了。
”李秋菊雖然心裡害怕,但也知道姜濤要面子,一般不會在外面動手,所以她才敢放着膽嚎。
而且他來了,她心裡就更有底了,不是她吹,一般人根本打不過她家那口子,再加上他本來就是個屠夫,身上的兇殺氣很重。
隻要他出手,那一千兩黃金還能跑嗎,有了這麼多錢,她下半輩子就再也不用愁了。
于是,她添油加醋的把事情的大概告訴了他,主要還是提醒他那一千兩黃金,至于姜璿,回去再收拾也不遲,說完,便一臉貪婪的盯着那疊銀票。
姜濤先是掃了一眼桌上的銀票,随後看到了坐在桌子後面的淩染卿,那極其露骨的眼神,看得後者很不舒服。
她決定了,一會兒讓冥燒光他身上的毛!
慕箬君這一次選擇旁觀,他在等,等她向自己求救,要不然再像之前那樣,白惹一身騷,那真的是虧大了。
但他注定會失望,一個立誓要做大反派的人怎麼會做求救這麼LOW的事,況且她都不需要出手,身邊兩個暗衛,随便一個都能把他給秒殺了。
“小娘們,你這害我侄子又害我妻兒的,這筆賬該怎麼算?
”說着,他邁開大步,氣勢洶洶地向她這邊逼近。
清歡上前一步,将手中的傘對準了他,示意他不要再往前靠近。
“你想怎麼算?
”淩染卿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是彎着的,看似好像在笑。
姜濤此時心裡的想法和李秋菊一樣,哪來的冤大頭,不坑真是對不起自己。
“我也不貪心,就用你桌上那點銀票湊合吧。
”
果然,他比李秋菊要貪心多了,桌上的銀票加起來絕對不止一千兩黃金,這已經不是獅子大開口,簡直和打劫沒什麼兩樣了。
圍觀的人沒有敢站出來的,就連議論聲都沒有,生怕惹禍上身,這個姜濤是出了名的土霸王,而且是個大武仁。
在場比他強的也不是沒有,但人不怕兇的,就怕橫的,姜濤就屬于那種蠻橫的人,再加上他那一家都是極品,一旦沾上了,有你後悔的。
“你怎麼看,這銀票我應該給嗎?
”淩染卿将手放在那疊銀票上,視線向姜璿投了過去。
她可以推他一把,就看他自己肯不肯繼續往前走了,其實他自己也應該清楚,以他現在的實力,這頭熊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姜璿努了努唇,似乎想說什麼,但視線在觸及到姜濤的時候便立刻移開了。
“你問他幹什麼,這家裡我做主!
”姜濤威脅的瞪了姜璿一眼。
淩染卿沒理他,手指輕輕敲擊着桌面,視線轉移到他發抖的手上,笑道:“如果我不給呢。
”
“呵,不給?
”姜濤冷笑了一聲,舉起他那沙包大的拳頭對着路旁的石墩子就是一拳,隻聽“咔”的一聲,石墩上陷進去一個拳印。
随後他一臉得意的沖她挑起下巴,“别逼我動手,到時候大家都不好看,你這嬌弱的身軀,我還舍不得呢,要不,你陪我一夜,我可以考慮少拿一半。
”
碧月和清歡的眼神瞬間就變了,如果不是知道郡主有她的打算,她們一定把這家夥剁碎了喂狗。
“你嘴巴放幹淨點,我家小姐不是你可以玷污的!
”羅傑沒忍住,氣呼呼的站了出來。
慕箬君看到他臉上的面具,眯了眯眼睛,他們為什麼突然把臉給擋了起來,難道現場有他們認識的人?
他确實聰明,但要從這麼多人當中找出那個認識他們的人,跟大海撈針沒什麼區别,除非,那個人看到了他們的臉。
“喲,哪來的小鬼,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
”姜濤反手就想給羅傑一掌。
姜璿這個時候終于動了,一下子擋在他面前,硬生生挨下了那一掌,這一掌打在他的腹部,疼得他發出一聲痛吟,可以肯定,如果這一掌打在羅傑身上,他不死也會殘。
姜濤沒想到他會突然冒出來,楞了一下後,冷笑一聲:“就你還想逞英雄!
”說着,他猛地伸出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将瘦弱的他一把提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于靳東眼底閃過一抹暗光,手指慢慢攥緊,指骨開始發白。
淩染卿不知從哪掏出一把貴妃扇,在手指間擺弄着,扇子用的是和她手套上同款的白色兔毛做的,扇子尾端挂着一個黑色的流蘇挂飾。
姜璿被掐着脖子騰空拎起來,痛苦的掙紮着,但對方的塊頭比他大了差不多足足三倍,那手,隻要稍微用力一下,就能擰斷他的脖子。
臉随着缺氧而紅了起來,他掙紮了一番後便想着放棄。
但羅傑這個時候撲了上來,用自己手中的燈狠狠地向姜濤砸過去,後者擡起腳就要踹他。
就在于靳東忍不住要出手的時候,姜璿一把将手中的藥瓶塞進了他嘴裡,當然,瓶塞已經被他拔掉了,芈音趁這個時候把羅傑抱了過來。
冰涼的液體直接順着喉嚨滑了下去,姜濤松開姜璿,拿出口中的藥瓶憤怒道:“你給我喝了什麼!
?
”
“毒藥!
”姜璿捂着脖子,猛喘了幾口氣,咬牙道。
見此,淩染卿滿意的笑了一聲,慕箬君皺起眉瞥了她一眼,好狠毒的女人,居然還笑得出來,怎麼看她也不像個煉丹師,難道是煉毒的?
淩染卿知道慕箬君一直在盯着自己,但她毫不畏懼,任由他看,能認出她也是他的本事。
她倒要看看,他的腦子是隻有在女主面前不靈光,還是書裡寫的都是吹的。
當初看這本小說的時候,她最喜歡的角色就是他,顔值性格是次要,主要是他的睿智吸引了她,但在真正看到他的那一刻後,她就果斷脫粉了。
他确實是她喜歡的那一款,可惜了,真人和她幻想出來的他差距太大,除了她這具身體本身對他的恐懼厭惡,她個人也對他無感。
姜濤本來是不信的,其實在場的人包括姜璿自己都不敢肯定那就是毒藥。
直到他捂着肚子倒在地上,痛得滿地打滾的時候,所有人看淩染卿他們的眼神瞬間就變了。
其實毒不算什麼,但她一個賣藥劑的身上還帶着毒藥就有些細思極恐了,一般的煉丹師是絕對不能煉毒的,這是煉丹界的規定。
這個規定淩染卿也知道,但她沒有遵從的必要,首先她不是正規煉丹師,其次她不屬于任何門派,也沒有奴役于任何家族。
硬要說的話,他們淩家基本上是她說了算,雖然淩宏瑞不知道她煉毒,但就算知道了肯定也不會強迫她不要做,知道她喜歡說不定還會幫她。
李秋菊吓壞了,一想到這毒藥剛才差點進了她的口,她的腿肚子就開始轉筋。
不過,自己的男人出了事她也不能一點表現沒有,雖然早就沒什麼感情了,但這個家還是要靠他支撐下去。
于是她尖叫了一聲“殺人啦”便向姜濤撲了過去,但後者現在痛得神志不清,拳腳亂揮,一拳就讓這個呱噪的女人閉上了嘴。
“娘!
”姜浩連忙過去扶住了她,但後者已經口鼻流皿,并且翻了白眼,顯然這一拳打得不輕。
姜濤疼得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旁觀的人光看着就覺得疼,有的人看他這樣子不免有些心軟,讓淩染卿把解藥拿出來。
後者也不廢話,直接把‘解藥’丢給了姜璿,讓他自己做決定。
瓶子裡當然不是解藥,她也不是那麼仁慈的人,早在這個男人用那種眼神看着自己的時候,他就已經完了。
她煉毒不是為了殺人,單純是感興趣,也沒有出售的打算,況且她的毒藥都是非常貴的,用在他身上實在太浪費了。
“姜璿,求求你,把解藥給我。
”姜濤疼得實在受不了了,趴在姜璿腳下,祈求道。
如果他還能站起來肯定不是這個态度,但他的腸子現在就好像打結了一樣,疼得他連說話都費勁。
姜璿看了淩染卿一眼,後者依舊是那笑眯眯的彎月眼,别說他就連慕箬君都看不透她的想法。
她看似沒有參與其中,卻又控制着事情的發展,可以說,姜璿走的每一步,都是被她逼的。
攤開手心,看着手中的解藥,他緩緩地将手伸了出去,姜濤眼懷希冀的看着他。
下一秒,他将藥瓶狠狠地丢了出去,随着“啪”的一聲,藥瓶被摔得粉碎,可見其用的力氣有多大。
姜濤滿眼怒紅,恨不得爬起來掐死姜璿,但肚子裡似刀絞一般難受,别說動手他連罵都罵不出口。
緊接着讓人驚訝的一幕出現了,原本懦弱膽小的姜璿突然伸出手,狠狠地将姜濤的頭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