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撥通了二虎電話,這貨竟然接了,那一句慵懶的“喂”,我的八塊錢話費就瞬間被掠奪了,我真想呼他。
“小哥兒你咋接了……咱約好的套路呢?
”
“哎呦我去,忙暈了忙暈了,我等下打給你,現在開車,馬上到家了。
”
“啥?
開車……哈哈,你咋不開灰機呢。
”
“今兒灰機沒電了,擱家了。
”
“換節電池啊!
”
“你滾,對了忘跟你們說了,我淘了輛二手車,八成新杠杠的。
”
“真假?
”
“一會兒說,哥一手汗了,緊張,拜拜!
”
如果沒聽錯的話,二虎說話時我竟聽到了咯咯的笑聲,沒錯,女孩兒的笑聲。
三十分鐘後,我手機終于顯示出了熟悉的亂碼号碼,接起來,那邊依舊是二虎有點兒犯賤的強調。
“哎你别說,開上車自我感覺真冷良好。
”
“你先一停。
車,咱先一放,我說你哪來的駕照啊,你敢說你學過車?
”
“沒學過啊。
”
“那還呲你剛在開車,一頭牛漂洋過海啊!
”
“沒學過不等于不會啊,沒聽說過自學成才麼,哥買了車,兩三遭就捯饬會了,不難。
”
“說的你們那兒啥都不管一樣。
”
“管啊,老嚴了!
不過哥這麼機智,哈哈,這都不是事兒。
”
“我真……那邊電線杆子上也塗字兒?
”
“沒。
真相是,哥從國内辦了個假的,然後用它來這兒兌活了個真的。
”
“你赢了,你會玩。
”
“說正經的,大哥,你不打電話我也想打給你來着。
”
“咱從剛剛那女孩兒的笑聲說起?
”
“嘿嘿嘿……”
這笑聲沒文彬的魔性,但得意勁兒一嘴指定包不住,我能想象出二虎樂的那青筋冒起的樣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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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故事也要從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說起?
”
“滾。
哥這麼年少青澀,偉岸正直。
不過你為什麼說又,聶震又換衣服了?
”
“不不不,我隻是覺得,這個意境比較符合你的氣質。
”
“咱能拐回來好好說話麼,我能開始給您彙報生活了麼大哥?
”
“請開始您的表演!
”
“好嘞您嘞。
不過在故事開始前,請允許我再一次痛卷自己當年的愚蠢,現在回想起來,那些年真的不值,不是說我付出的感情不值,也不是說對小娅付出不值,而是我的愛和小娅希望得到的愛壓根不在一個頻道上,再多的努力就變的無濟于事。
一件事,一份感情我們一旦說無濟于事了,便一文不值了,真的,這就是我現在最直白的體會。
”
大衛的語氣很平和,思路清晰,這是真正放下的人才有的狀态。
而且,他還插空對身邊的女孩兒說要和我通會兒電話,讓她先進屋子,說洗好番茄刮刮土豆。
“有點兒讓人刮目相看的意思,看這架勢,不光談吐生活上進步明顯,感情上也美滋滋了啊。
”
“她叫Leona,别瞎猜,不是金發碧眼的妹子,和咱一個物種。
Leona比我來的稍晚一點點,算得上我師妹?
所以咱大院兒那話還是挺在理兒的——防火防盜放師哥。
但遇見我這種玉樹臨風風流倜傥的,哎,防不勝防,哈哈。
”
“暫停,我掐指一算,Leona會耍樂器?
”
“啊,你别說真會一種,叫什麼來着……”
“二胡?
”
“不是不是……嗯?
你滾!
”
“哎呦,你這反射弧趕上大操場的跑道了。
”
“剛說到哪了來着,你看又被你帶跑偏了,跟你聊天太費勁了。
”
“說到防不勝防了,您繼續,您繼續。
”
“咳咳,十七歲那年初春,我孤身一人,漂洋留學來到此地,在一個……”
“這位同學,咱能簡述段落大意直奔中心思想嗎?
”
“Leona是個甜美善良的女孩兒,追她我費了老鼻子勁了,唉你知道嗎,她說一開始竟然沒發覺我在追她!
”
“你都使了什麼喪心病狂的法兒了?
”
“尾随去教堂,尾随去圖書館什麼的。
”
“得虧沒發覺,發覺人家早報警了,你就差從報紙上剪下‘我注意你很久了’。
”
“哥内斂啊,哪和光哥是的,剛拎上手就一頓親。
”
“然後怎麼就好上了?
”
“水到渠成。
”
“好好說話。
”
“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
“你化身為那名不見經傳的黑衣忍者,繼續尾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