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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現實,夢境是個很特别的存在。
比如你會在夢中見到現實中的人,但場景和情緒卻不那麼一樣。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先說背景。
就放學來說,我51%的時候陪筱汐坐68路,另外49%自己騎單車或者18路直達家門口。
51%這個看似精确的數字,更多的是表現一種态度,“你看,一多半的時間都護花了,所以我是個上心的人”。
在另外49%不知多少占比的時間裡,我都塞着耳機咣當在18路的站台前。
偶爾風吹過一抹鼻涕,也不覺失了風度,你說自在也好,說是骨子裡的邋遢勁兒,我也有力卻不反駁了。
再說造夢的素材。
周二的夜,我一如平常在站台前抄着手,有事兒沒事兒看了看四周,發現今兒座18路回家的隊伍又壯大了。
之所以說“又”,一來因為18路已經很擠了,火車站始發的車,擁擠程度你懂的。
二來從高三上學期開始,也就是新生入學開始,這兒就再沒冷清過,一波又一波穿着校服的大小夥子,都突如其來的“順路”了。
沒錯,有美女等車的地方,從來不缺絡繹不絕的男同胞。
想到這兒,我不禁尴尬的一抿嘴,“對啊,這都同車快一年了,我竟然還不知道她的名字”。
聳聳肩,默默的吐一口白氣,我還是繼續聽我的卡農吧。
曲子剛到最好聽的地兒,你說多巧,我剛好擡頭望向來路的方向,她,成了我整個視線的焦點。
我是個優雅的男士,所以肯定不會将目光注視在她身上很久。
好吧,上句話實屬虛構,說沒被吸引太不誠懇了。
人總會被或美好、或特别、或熱烈的種種牽引了視線,這是本能的一種。
比如迎面走來的這位學妹,面容姣好、身材曼妙,充滿了靈氣。
我可能微微上揚了嘴角,但到底上沒上揚,直到夢一場後,也還是不知道的。
樂悠揚,
随風入心,
心徜徜。
來路衆人奔忙,
唯她側,
雙眸凝望。
一年了,一年了大哥,你才跟我說看到了美女?
除了這次恰好的凝望,之前真是沒走心過。
沒錯,我就是這麼一個專于一就不會張望二的人,筱汐你看到了嗎?
這跟後知後覺沒有什麼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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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腳跟撐着地,擡起腳尖打量鞋頭的磨損情況,心想湘北籃球館真該換換闆子了,這摩擦,摩擦,大母腳趾都快出來放風了……
等等,什麼湘北,什麼籃球鞋,這是哪兒?
我木讷的放下肩上的球包,環顧着眼前的一切。
“我嘞個……”
SLAMDUNK的場景,但也不全一樣。
那是個二次元的地兒,但我現在身處的,絕對是三維的空間,你看開過來的新幹線,這也太真實了。
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上車,但我還是刷了币,大跨一步抓住了車廂裡的不鏽鋼扶手。
“富士山,站,到了。
請乘客們,帶好行李,從,後門下車。
下車,請,注意安全。
”
什麼鬼……還是熟悉的聲音,還是熟悉的調調,你個18路,多拉兩節子車廂我就不認識你了?
好吧,我在做夢,做夢要走心,這是新幹線,這是新幹線……
不知為什麼,這一路我都緊閉着眼睛,第三視角的我也沒有留意路過的風景。
很明顯,途中的一切并不是夢的專注點,或者說它們隻是某種必不可少但又無關緊要的存在元素。
到站了,我睜開眼,有些晃眼,所以趕緊揉了揉。
“這是……哎等等,我怎麼就到富士山下這條櫻花大道了,我還沒邁步子呢好嗎?
”
如此不嚴肅,我不覺說了這麼長一句話,惹的路人甲和路過的大花貓都滿眼驚奇的看我。
“Hi,你怎麼會在我的夢裡?
”
還沒待我把自己代入完畢,就有人在後面拍了拍我的肩,聽動靜好似是個女孩子。
而當回頭看到她的時候,我的吃驚變的更吃驚了。
别跟我糾結語法,這是夢裡旁白的原話。
“你……怎麼會在這裡?
”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呀,你在我的夢裡做什麼?
”
“這是你的夢?
”
“對呀,難道這是你的夢不成?
”
“我以為我做了一個灌籃高手的夢,你看我這一身行頭。
”
“哈哈,我就看過幾集,不過我确定你不是紅頭發的那一個。
”
于是我們就這麼輕描淡寫的認識了,在據說是她的夢裡。
我和現實中一樣沒有問她的名字,她也一樣。
我們肩并肩走向富士山側45度的方向,從第三視角看這是最黃金的構圖角度。
路旁櫻花飄落,有點兒唯美,也有點兒蕭瑟。
這種氣氛類似周二的夜我的凝望。
我們走了四季那麼久,從繁花到落紅、從岩川到雪融。
街上偶有汽車路過,帶起花瓣、浮塵和道不出又數不盡的光彩。
一直到了一個三叉路口,我們依舊無意問彼此的名字。
“你在清華學過美術嗎?
”
一個猝不及防的問題,讓小學确實學過簡筆畫的我有些淩亂。
“是……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