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家後,江景琰隻身帶着露娜就飛奔去機場,這一路上露娜十分的焦躁,不停地撥打越洋電話,起初還接的通,但是沒說幾句就挂掉了,再也接不通,如此一來讓江景琰和露娜更是對英國現在的狀況感到焦慮不安。
到達機場,取好票正準備登記,臨門一腳,晚風打來了電話,江景琰隻好去一邊接電話。
而露娜則是在原地焦慮地等着。
機場裡溫柔的廣播聲在吵雜的人聲裡,顯得格外清晰,露娜看着航班信息屏幕上的消息,又忘了往江景琰的方向,可是這一望,卻找不到人了。
處于極度不安和焦灼狀态的露娜,什麼都顧不上,急忙跑過去找江景琰,這個時候除了江景琰她再也沒有任何的依靠。
她站在人群中來回張望,可人流攢動,來來往往仿佛眼前的畫面處在快進模式一樣,一轉身她就撞進了一個結實有力的兇膛之中。
隻看見一個卡其色的風衣一角,露娜的胳臂已經環過這人的身體,緊緊抱住,伏在他的兇口哭泣:“景琰哥哥,你去哪了?
你不要也丢下我。
”
那人一聽“景琰”二字,身子微僵,然後溫和地說道:“小姐,你……好像認錯人了。
”
一聽聲音不對,露娜立馬松開手退後了幾步,驚訝地擡頭看着面前的人,一不小心就撞進了那雙藍色的眼眸裡,仿佛面前有一汪海洋,而她在海裡撲騰。
最後被眼前這人所救。
“對……對……對不起……”露娜的舌頭被打了結一樣,連話都說不利索。
那人微微一笑,嘴角上揚,繼續關心地問道:“你好,我是威廉,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露娜先是楞了一下,然後擺手道:“我叫露娜,不用了,謝謝。
我要登機了,再見。
”
禮貌性地彎了一下腰,露娜側身離開了原地,沒走幾步,回過頭看着威廉的背影怔怔出神。
突然露娜的肩膀上,江景琰從旁邊走了過來,“登機了。
快走吧。
”
露娜連聲應道跟在江景琰的背後往登機口走去。
隻見不遠處的威廉姆從背後出來,看着兩個人的背影,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江景琰,你不走,我要怎麼辦事?
”
走出大廳,站在門口,威廉姆猛吸了一口空氣,甚至帶着一些貪戀,“cherry,有你的地方連空氣都要好聞一些。
”
重回榕城這件事,除了柳涵,再無其他人知曉。
這一次他不是單純的因為思念而歸,這一次,他要和江景琰來個了斷。
這麼久以來在西班牙他思考了很久,與其繼續和江景琰貓捉老鼠,看着他和林瑞恩恩愛愛,不如一次就來個痛快,偷走的那三年,既然可以是他的為什麼以後不可以繼續是他的。
人一旦得到之後,就會想要索取更多,尤其是感情和财富,情欲的訴求總是最難以滿足。
“威廉姆先生,江中派我來接您。
”一個身穿西裝的年輕男人走到了威廉姆的身邊,做出了邀請的姿勢,并上前給威廉姆打開了車門。
威廉姆輕笑了一聲,道:“你們江總這消息還挺快。
”
西裝男笑而不語,繼續守在門邊。
威廉姆見狀,把手中的東西往車裡一扔就跨步上了車。
江景琰啊江景琰,沒有想到吧,你恨之入骨的江世國此刻就在榕城。
遊戲這一次是真的到高潮了,遠在英國的你要怎麼辦呢?
……
車子一路行駛,來到了一個現代化的公寓别墅,威廉姆被請進了房間,西裝男道:“威廉姆先生,請稍等片刻。
江總馬上就來。
”
威廉姆環掃了這屋子一眼,最後往沙發上一坐,大腿翹二腿,雙手交叉放在了腿側,絲毫不遜氣勢地說道:“你們家江總怕是貴人多忘事,如此記性怕是幹不了什麼大事,我想這合作怕是沒必要繼續談下去了。
一分鐘之内,如果江總沒有出現,什麼都免談。
”
面具男嘴角抽動,欲言又止。
正在這時,江先生從背後走了出來,十分熱情客套地說道:“威廉姆,真是抱歉讓您久等了。
”
面對江世國的禮貌性做作握手寒暄,威廉姆連手都沒有擡,而是換了個姿勢,雙腿的位置互換,端起了面前的茶杯,幽幽道:“江總請我來,有什麼就說什麼吧。
你我是什麼貨色,彼此都心知肚明,這表面上的功夫,能省則省,人與人之間的套路少一點,這合作才能真誠一點,江總不如就直接說明,有什麼打算就好。
我……洗耳恭聽。
”
如此被打臉之後,江世國并沒有任何的不悅,他呵呵笑了兩聲,尖銳刺耳的變聲後,這笑聲更顯陰森和詭異,他往旁邊一坐,手一揮,屏退了其他人。
“威廉姆,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再怎麼說我倆也算的是友誼的聯盟,明人不說暗話,我隻要錢。
隻要能拿到十億,你要我做什麼,我便做什麼。
死過一次的人和亡命之徒并無兩樣,如今那狗崽子不在榕城,正是我們做事的大好時機,想必,威廉姆先生也是這樣的想的,不是嗎?
”
“非也!
”威廉姆輕嘬了一口茶,然後道,“江總怕是現在還沒有弄清楚我們之間的關系。
我不介意再重申一下,是你聯系我,找我來幫忙,并非是我巴着江總,先不說這場合作最終能否畫上一個圓滿的句号,但是不管結果如何,這掌權人都是我。
換句話說,有沒有江總,于我而言,并無兩樣,僅此而已。
”
威廉姆的制高點态度,讓江世國嘴角假笑瞬間凝固,當初他選來選去挑選到威廉姆做合作方,為此把自己的底牌都亮了出來,現在倒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可如今,又能怎樣?
這些都不算什麼,隻要能拿到那十億就算給人當孫子又怎樣?
想到這裡江世國突然釋了懷,他笑道:“威廉姆先生這說的哪裡的話……請您來,您就是客,您的要求我是一定要滿足的。
無利不往,隻要最後能在威廉姆先生的幫助下達到目的,什麼要求我都答應。
”
“不許傷害林瑞一根毫毛,否則合作終止,到時候我怕我這張嘴沒守住說錯了什麼話,江總這苦心孤詣三年在榕城創建的帝國就真的要塌了。
”威廉姆語氣輕飄飄的,但是每一個字卻是千斤重。
他和江世國有着同樣的目的,那就是讓江景琰不得好過。
但是他們的目的卻又不同,江世國要的是那十億,可這需要江景琰和林瑞出于婚姻裡,而他要讓江景琰和林瑞分道揚镳,從此再也不見。
如果江世國能夠做到他提出的這一點,那這場交易還能進行,若是不能,他自有辦法讓江景琰和林瑞的關系破裂,讓一切回到那三年。
他這一生,就是要做林瑞的避風港,他要讓江景琰看看最愛的女人在别的男人懷中躲着,他要讓江景琰狠狠地嘗一把家破人亡的苦。
如此,就是他活到現在的唯一支撐。
這世間能讓一個人苟且偷生的從來都不是愛,愛隻能讓人溫柔,讓人屈服,讓人忘懷,唯有恨,才能成為一個人重頭來過,屹立不倒的靈魂支撐,隻有永無止境,愈加深刻的恨才能讓他明白,自己是真切地活着,不是一個行屍走肉。
這種偏激的道理,威廉姆早就領悟的透徹,他清楚的知道,讓一個人備受折磨的就是那源源不斷的恨意。
江景琰若不是有恨,又怎會卧薪嘗膽,還毀了他的人生?
那往後讓他含着恨毀掉江景琰的人生,這才算的上公平。
一想到江景琰,想到他一個人在西班牙孤苦無依還要看着他和自己心愛的女人耳鬓厮磨,他就遏制不住自己兇口奔騰的恨意,手指緊縮,骨節泛白,眼神陰鸷。
一旁的江世國以為是自己的沉默惹怒了威廉姆,為了自己的十億,他唯唯諾諾連忙保證道:“威廉姆先生放心,我這個人隻求财,再說了我還求着林瑞給我來錢,又怎會舍得去傷害她。
威廉姆先生多慮了。
”
威廉姆一聽,心中的緊張一松,有意無意地瞟了江世國一眼,“再好不過。
”
說完,他一飲而盡手中的茶,往桌子上一磕,站了起來,“時間不早了,該說的我們都說過了,這最後的不過是我說過所有的附加前提,我不用多說江總應該明白。
那接下來,就請江總聽我的指示來進行計劃。
隻有互相尊重的合作才能一步步走向勝利,你說是嗎?
江總。
”
“是是是,威廉姆先生說的是。
我送送江總……”
“不用!
”
威廉姆帶着一身的傲氣離開了江世國的所在地。
談話中失了面子的江世國,一把拿起威廉姆喝過的茶杯,往牆上狠狠一摔,怒不可遏,“你個外國佬,紙老虎敢在爺爺面前裝,等爺爺利用完了你,到時候我們再來算這筆侮辱的帳。
啊啊啊……疼……”
突然江世國痛苦地叫了出聲,“疼死了……疼……啊啊啊啊啊啊江景琰,我要把你碎屍萬段……”
當年那場爆炸,他是僥幸活了下來,但是卻落下了病根,隻要火氣一來,全身都撕裂般的疼痛。
江世國不斷地撕扯自己的衣服,暴露字空氣之中的是一片片紫黑色的疤痕,一道一道猙獰不已。
“江景琰……林瑞……我就是死也要拉你們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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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