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俊揚心中大怒,剛剛的得意蕩然無存。
這個江炎,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特别能惹動他的怒火。
或許,是因為他明明樣樣都不如自己,卻偏偏一次次壓在自己頭上?
方俊揚自己也很難解釋這心态,唯有強壓下怒火,沉聲道:“今天這一場,我要連本帶利地拿回來!
既然還想賭,咱們就玩點真格的,别弄什麼改人姓名的事,當然,你可以說你不敢,你慫,我不會為難你。
”
“好啊,怎麼賭?
”江炎笑眯眯地看着他,沒有絲毫退縮之意。
一聽說“賭”,那邊衆人登時精神大振,全豎起耳朵來聽。
這倆人之間連賭兩次,全是方俊揚輸了,不過這輪考核,看來他基本上赢定了,估計不會輕饒江炎。
“第一,不能再亂改我名字;第二,我輸你的一萬,全部抹消,你從我這拿過二千八,給我還回來!
第三,這一場輸了,你主動放棄進修的機會!
”方俊揚一字一字地說了出來。
衆人頓時嘩然。
前面兩個條件就算了,可是第三個,這特麼是想抓着這輪的機會大賭一筆啊!
這樣一來,他雖然目前為止仍在分數上輸着江炎,但一把就能徹底逆轉過來!
這個方俊揚,果然不愧是高材生,腦子太活了!
“全是你赢的賭注?
我要赢了呢?
”江炎不動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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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你要能赢,想怎樣就怎樣!
反正你也不可能赢得了!
”方俊揚冷笑連連。
“挺大氣,不過我要是你,說話前會先考慮清楚,口氣太大,容易閃了舌頭。
”江炎絲毫沒有被他的氣勢壓倒,反而神情間透出一股難以形容的從容。
“一般情況下,我還是比較謹慎的。
但這次,用不着!
”方俊揚傲然道。
十分鐘診視四名病人,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江炎這要還能赢,除非他是個神仙!
即使是得到了正确答案的方俊揚自己,也是下了番功夫,不敢太快地說出四個人的病症名稱。
在前九分鐘,他假裝從容中不失迫切地完成三名病人的診視,然後因為“時間不夠”,最後一分鐘匆忙為最後一名病人診視,最後幾乎是掐着秒,在十分鐘時限到達時,才“遲疑”地說出了病症的名稱,并且還加了“有可能是”等幾個字,表明這隻是憑他的經驗揣測得出的結果。
結果非常好,楚醫生并沒有對他的答案産生懷疑,反而贊了他一句推測得很正确。
這樣一來,即使在楚醫生那得不到滿分,估計也能得到九十分左右的高分。
而其它三人,華少強肯定不可能給太高分,但也不會太低,估計能有八十多分。
而方院長和許強東,自然會成為他的分數主要拉分人,給他近滿分的評分。
雖然現在成績還沒宣布,但估計這一輪,他的平均分數不會低于九十分!
别看這個分,比上一輪的分值還要低,可是兩輪的難度不同,方俊揚比上一輪還有自信,能夠赢下來!
至于華少強會否學着許強東,給江炎做内應,這一點方俊揚也絲毫不擔心。
剛才在診視過程中,他就幾次偷瞥許強東,察覺後者一直在用眼角瞥旁邊的華少強,顯然是在監督後者。
隻要發現華少強有使用通訊工具的迹象,許強東肯定會賊喊捉賊地立刻指出來。
“行,這是你說的!
這裡這麼多人,都是咱們賭約的見證!
”江炎笑了笑。
“江醫生,請進來吧!
”治療室裡面,傳來叫他名字的聲音。
“到我了,一會兒見!
”江炎再不理方俊揚,擡腳走了進去。
方俊揚轉身看着他背影,唇角啜着冷笑。
這兩天一直壓在他心口的悶氣,終于可以盡洩了!
隻要赢了這一樁,那連最後的急重症考核都不用參加,直接就能定下他進修的名額!
大窗戶外,衆人看着進入治療室的江炎,既有驚疑不定的,也有惋惜歎氣的,當然也少不了精神振奮。
“我是不太了解你們中醫部的這個江炎,怎麼聽他話,有點很狂的樣子。
”有個放射科的醫生疑惑地問。
“有實力的都這樣,不過……這次我有點擔心他要糟!
”高個兒醫生歎道。
“是啊,剛才人家方俊揚那表現,我是真服了。
十分鐘啊!
才十分鐘他竟然說對了全部四個病人的病症,反正我是絕對做不到。
不對,就算是華醫生或者許醫生,恐怕也不可能辦到吧!
”江方輕輕一歎。
“畢竟初生牛犢不怕虎,江炎主要還是太年輕了,這趟就當吃個虧買個教訓吧,說不定以後能對他有所幫助。
”
“你們怎麼對他這麼沒信心,上午那不孕的病,不是都覺得他輸定了,結果他還是逆轉了嗎!
”有人不服了。
“上午連評審官都承認是題目出得有問題,跟現在完全不一樣好麼!
我說,你不是說真的吧?
都親眼看到方醫生的表現了,你還敢說這一輪江炎能逆轉?
”
“我……”不服的也沒那麼足的底氣了。
“别鬧了,猜猜江炎能不能把這四個病人的病症診出來吧!
”
“才十分鐘,我看頂多就看完兩個。
”有人開始猜測。
“兩個?
我猜三個,畢竟他前面的表現還是很不錯的。
”
“都猜這麼多,好吧,那我猜個少的:一個都診不出來!
”
……
同一時間,大治療室内,江炎剛一走進去,掃了四人一眼,轉身面對着四名評審,雙手插在口袋裡,神色自若地道:“心絞痛,兇膜炎,冠心病和心皿管神經症。
”
這聲音音量不小,不僅華、許、方、楚四人聽了個清楚,連治療室外的從人也聽得清清楚楚。
然後過了一秒左右,所有說話的全都靜下來。
包括方俊揚在内,近三十雙眼睛,全都愣愣地看着江炎。
半晌,楚醫生才像沒聽清般問了一句:“你剛才說什麼?
”
江炎鎮定自若地看着他,平靜地道:“我說,這四個人,從左到右,各自得的病,是心絞痛,兇膜炎,冠心病和心皿管神經症。
”
第二次聽到這四種病的名字,大治療室外的所有人,眼睛和嘴巴終于不受控制地全部瞬間張至最大!
尤其是門外的方俊揚,更是像突然看到這世上最不可能發生的事般,幾乎不能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