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我抱兇朝公主病看去,可她臉上卻沒有片刻慌亂,看起來氣定神閑的,和昨天那個被我三兩句話吓得失了神的人判若兩人。
“這兩台機子是壞的,”主管皺眉,一時間像是有些拿不準注意,可明顯對我的态度還是要稍微惡劣一點,大概這就是主導輿論的效力?
片刻,他煩躁的擺手把衆人遣散,留下我和公主病。
“今天的事,到底怎麼回事?
”
公主病微仰着下巴掃了我一眼,将之前的說辭重複了一遍,不耐煩的皺眉:“情況就是這樣,你們還等什麼,故意損毀國家文物算得上是刑事犯罪了吧?
”
犯罪兩個字鑽進耳朵裡,我心髒猛地停了瞬,抿唇:“組長,發生這件事的時候,隻有我們兩個人在現場,又恰好沒有攝像,她随口杜撰的能信?
再說,我也沒有任何立場摔壞文物,更何況還是當着外人的面。
”
組長大概是被我說動,神色有幾分松動。
公主病見此,朝我狠狠瞪了一眼:“她本來是想偷的,被我撞見,手一滑就摔壞了!
”
“你剛剛可不是這麼說的,”我冷眼看她,“再說你覺得我有這麼蠢?
這些文物都是做過備案的,偷出去能有什麼用?
”
組長更加遊移了,拿不定主意,聯系了高級領導。
公主病的說辭前後雖然微微變動了下,可一直都是一口咬定我摔壞了文物的事實。
講到最後,她忽的眼神一動,說還有别的證據,出去打了個電話。
無意摔毀文物,和故意摔毀文物,雖然隻差一個字,可其中可追究的責任是天差地别的。
我緊緊盯着公主病,不知道她還能瞎編造出來什麼證據。
不過兩分鐘,同組的那個男生來了。
想起什麼,我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
公主病連忙走過去,拉着他對所有人道:“今天早上的時候這個女人就試圖損毀文物,不過是被我及時制止了!
”
還真能瞎扯。
我不過是手滑,還能被她瞎編成這樣。
“不止我,他也看見了!
”說着,公主病拿手推了一下自己的男朋友。
男生看了她一眼,沒吭聲。
公主病不滿:“你說話啊,今天早上你沒看見?
”
片刻,男生似乎擡頭看了我一眼,很快的擡頭。
我看着那兩人自導自演的戲,在心裡冷笑:“就算你們現在能颠倒黑白,也不能信口胡說,今天早上我确實是手滑,可最後還是被我挽救下來了,哦,對了,那個地方的攝像壞了,總不至于工作室裡的都壞了吧?
”
我嘲諷的朝她看了眼,待會兒視頻被調出來,到底是誰在撒謊,一下子就明了了。
很快有人把視頻調了出來。
可大概是真的出師不利,視頻裡面,我正好背對着鏡頭,動作根本看不清楚,隻有公主病嘲諷我那兩句話,看起來倒還真像那麼回事。
心慢慢涼了下來。
“現在局勢還不夠明顯嗎?
她分明就是意圖摔毀文物,她說她沒有立場,可人心隔肚皮,誰知道她是不是為了滿足自己某種變态的快感?
”
此話一出,在場許多看我的眼神就變了。
留下我和公主病,在場的領導開了一個小會,十分鐘後公布了他們總結出來的決定。
我從這一次的活動中被除名了。
是的,說的好聽一點是除名,說的難聽一點就是被開除了。
主辦方說是雖然沒有确切的證據,可文物确實是被損毀了,需要人負責人,那個人就是我,憑心說這個處罰算清。
接了通知,我看了眼公主病,拎着包轉身朝外走。
韓尋在外面等了許久,将我出來迎了過來,朝我身後看了眼,問:“怎麼樣了?
”
我苦笑了聲:“可能以後就隻能是你一個人過來了,我應該要提前回去。
”
“被陰了?
”
我點點頭,有些笑不出來。
公主病跟了出來,笑得趾高氣昂:“今天還真是便宜你了,摔毀了價值好幾百萬的青銅器居然隻是這麼輕的處罰。
”
韓尋掃過去一眼,糾正:“就那個破青銅,頂多值個十萬。
”
公主病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我伸手拉了韓尋一下,頓住腳步,轉身看着不可一世的公主病。
片刻,唇角微微勾了起來。
公主病被我笑得發毛,往旁邊走了兩步:“有病吧你?
”
“不是,我就想向你介紹一下自己,你大概不太了解我,我是天蠍座,記仇的那種,有仇必報。
”
我含着笑,一個字一個字吐出來。
公主病又唾罵了幾句,到底是心虛,腳步匆匆的離開。
不知道那個男生是不是和她掰了,這個時候也沒看見人。
韓尋嚼着口香糖,拿手肘戳我:“真霸氣,打算怎麼報仇?
”
我朝那人背影看了眼,勾唇:“急什麼?
”
可盡管此時說的笃定,我自己心裡也是打鼓的。
不說遠的,就說徐柔柔還有蘇芮溪兩人的賬,我還一直都沒有算清楚,現在又添了顧行止這麼一堵,我根本是自顧不暇。
吃飯的時候,韓尋問我:“你打算提前回去?
”
我猶豫了片刻,點頭:“還有十來天,總不能在這裡混吃混喝,林嚴那邊應該明天就能收到消息了。
”
“你真的要找那個妹子算賬?
”
聞言,我勾唇笑笑,朝着韓尋道:“我不吃虧的。
”
可我怎麼都沒有想到的是,還沒等我找上門去,對方就已經先殺上門來了。
當晚回酒店,房間門口擠擠攘攘的圍了好多人。
這一層住的基本都是自願過來展館幫忙的人,看着有些眼熟。
我和韓尋出現沒多久,就有人高聲喊了聲:“回來了。
”
我還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麼,就有穿着藏青色制服的警察走了過來,一臉嚴肅。
大概是見慣了這身制服,我心跳猛地停了拍。
“誰是夏悅?
”
韓尋看了我一眼,也是一臉摸不着頭腦的模樣。
我沖她笑了笑,向前站了一步:“我是。
”
“是這樣的,我們接到報案,說是涉嫌威脅恐吓,并且故意損壞國家文物,我們需要你協助調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