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離奇失蹤
紐約文森特畫廊内,黎绛将自己展覽區域的展品一一檢查完畢後走出展覽廳,擡手看了看表指針已快指向八點半的刻度。
零展廳内早已無一人,大門鑰匙在她自己手裡,黎绛雖驚訝負責人如此信任讓她一人在展廳内布置,這不太合規矩,但無奈之下也隻好自己鎖門想着等會将鑰匙交到保安室。
“快啊……”電梯邊,黎绛有些不耐煩的按着電梯按鍵,電梯卻遲遲不上。
倏然,紅燈一暗電梯陷入了故障。
“*!
怎麼這麼背……”黎绛愣了,盯着屏幕上異常的顯示有些錯愕。
歎了口氣,隻好認命準備走樓梯,打開包包準備先打個電話給霍斯彥告訴他她正要準備回去時,包裡翻索着卻不見手機的蹤影。
她不由“啧”了一聲皺起了眉頭,想了想,這才一拍腦袋這才反應過來手機剛剛随手落在了展廳。
往回走,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闆上踏出清脆的聲音,單調清脆的鞋跟觸地聲讓聞者些許心慌。
就在這時,長廊上空的一排吊燈中有一盞燈突然變得一明一暗,讓原本就安靜的長廊顯得有些詭異。
畢竟時間已完,所以黎绛隻是滞了一下也沒有理會,隻是繼續直往零展廳處走。
可快到展廳門口時,不知從哪兒竄出來一陣風,陰涼涼的鑽來,讓本就膽子不小的她也沒由來的打了個冷顫。
隻是短暫的遲疑,從衣兜裡摸出鑰匙去開門時卻總覺得身後涼飕飕的,像是,有什麼人在背後盯着她!
黎绛條件反射地回頭。
還是這條鋪上紅地毯的幽深走廊,走廊盡頭的電梯依舊緊緊的關閉着,可方才還出故障而一閃一暗的燈不知何時已經恢複了正常。
沒有人。
黎绛低歎自己的神經兮兮,閉了閉眼驅趕眼裡的疲倦,也沒再想太多,她趕忙開門進去入了展廳準備拿回手機就離開。
推開門,進了展廳後手指貼着牆壁摸索到開關的位子,打開。
沒電?
反複試了幾次可依舊沒有反應,她壓下了心底隐隐的不安,快速的來到了内廳遺落手機的位子。
手機果真被她落在一個展台邊,拿回手機後看了看時間,四個未接來電。
黎绛往出口走正打算給霍斯彥回個電話時突然全身一個激靈蓦地頓步,視線死死地定住。
畫被調換了位子!
她走到油畫前,高達兩米的畫被倒置在牆上原來的位置。
這是洛班所作的油畫,他的畫風采取的是文藝複興時期基督教堂風格的人像油畫,原本是裹着透明白紗的歐洲女人在翩翩起舞被倒置後畫中揚起的手好像在指着一個方向。
黎绛順着倒置後油畫中女人手所指向的方向看去,是另一幅畫。
她走向了另一邊,在那之上挂着的就是那幅名為《死後的我》的油畫。
亦如黎绛所了解的,這幅就是洛班為自己所作的肖像畫,因他取得奇怪的名字引起外界的猜測和所繪人像臉部過于真實的微表情而在前不久轟動一時。
小心翼翼的走近,下一秒,黎绛着實被吓了一跳,手一松,手機蓦地從黎绛的手中掉落在地闆上墜落發出的不大的聲響。
她借着窗外的光看清了畫,平常燈光下總體表情平淡的肖像畫原來在光線微弱後是另一幅景象!
可現在,黎绛所看到的是,跟她差不多高的畫框内,畫中的人面部表情扭曲,眼神空洞到不真實,原本緊抿的唇如今所顯現的是嘴角向上誇張的挑起,扭曲而恐怖!
黎绛在驚吓之餘也總算知道這幅畫為什麼叫做《死後的我》的畫中所藏有的玄機了,原來是按照陰影的原理讓畫在不同的光線下達到不同的畫面效果。
可她如今沒工夫去贊歎洛班鬼斧神工的藝術天賦和這幅畫所具有的價值了,她隻想快點離開。
或許是有人的惡作劇,她剛剛竟沒發現畫被調人換了位子。
撿起手機,就在準備打電話讓工作人員上來把畫重新擺置時――
倏然,展廳内的某處發出“吱嘎吱嘎”的輕響!
這聲響很是輕微,就像有人将椅子在地闆拖動而造成的摩擦聲音,在偌大而又安靜到陰冷的展廳内顯得格外毛骨悚然。
“誰在那裡?
!
”黎绛打了一個冷顫,下意識的朝着空氣喝了一嗓子,目光有些慌亂的掃視了周圍一圈。
沒有動靜。
黎绛開始屏住呼吸豎起耳朵聽了半天,良久,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的邁開了一小步。
依舊,死一般的寂靜。
許是聽走耳了,黎绛松了口氣擡頭揉了揉太陽穴以緩解鼓脹的痛,最近事情太多,等這次畫展結束她真的決定先好好放個假。
“嘎吱嘎吱――”又是一輕響。
像是孩子玩鬧時将椅子搬動的聲音,單調的在展廳裡回蕩,十分刺耳。
木頭間細微的摩擦聲闖入了她的耳朵,這一次聽得很清楚。
黎绛腦袋裡閃過的第一個反應是――有人要盜畫!
可是空蕩蕩的展廳裡除非躲在黎绛看不見的内廳,否則偌大的房間一覽無遺根本就藏不住人。
她思索着如果真的是竊賊的話那一定是她剛剛關門後從窗外進來的。
的确,她确定方才關燈鎖門時展廳裡沒有其他工作人員了。
那麼剛才被置換了位子的畫……就不是惡作劇了!
盜竊的人不過求财,黎绛手無縛雞之力當然不能硬碰硬,呼吸開始不受控制的加促,她小心翼翼的往外展廳走去就當自己什麼都沒看見然後趕緊逃,壓制了心底的恐慌将握在掌心的手機暗自撥打到了保安部門。
忙線狀态……
沒辦法黎绛隻能先結束通話,可心髒還在撲通撲通地跳,終于走到外展廳,下一秒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剛才進來的大門不知何時被鎖上了!
倏然,内展廳的“嘎吱嘎吱”的聲響再次出現,可是這次原本不緊不慢的聲音平率在一瞬間倏然開始加快!
加快!
變得越來越近!
卻在襲向黎绛的瞬間驟然停止。
繼而,展廳恢複了徹底的死寂……
“啊!
”黎绛捂住耳朵終于無力的癱軟在地上,她終于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沒錯,剛剛她一直忽略了一點。
失常的電梯,斷電的展廳燈,自己移了位子的油畫,詭異的聲音,鎖上的大門,這一切都不該是一個盜竊為了盜畫的行為!
這一切,都是沖着她來的!
黎绛能感受到自己的牙齒都在咯吱咯吱的輕顫,下一秒她發瘋推着被鎖上的大門,這時手機恰好打來了保安處的電話,黎绛如同看見救星般快速接通,“喂――”
說到一半的話被卡在了喉嚨裡,下一刻,一隻冰冷的手悄無聲息的纏繞上了她的脖子,随之而來的是一股到發黴的味道,如同,死人的氣息,黎绛猛的倒吸了一口氣驚叫出聲。
握在手裡的手機不斷傳來保安處的聲音,“喂?
是哪位……喂?
”
……
倏然,視線随着知覺的消失蓦地一黑。
――――我是分割線――――
會議結束後已接近十點,霍斯彥回到了辦公室後查看了下手機,沒有來電記錄。
他眉間隐約的蹙痕緊皺了下,倏然,辦公座機的鈴聲響了起來。
“海蒂威伯伯。
”
電話那頭管家的聲音卻顯得有些急促不定,“霍先生,黎绛小姐在你身邊嗎?
她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
霍斯彥一愣,心中的異樣漸漸散開。
“霍先生,你在聽嗎?
”那邊,海蒂威管家見他沒有回應後問了句。
他唇角愈發的緊繃,良久嗓音低沉的回了句,“我知道了。
”
通話結束。
霍斯彥在辦公椅上坐下,執起鼠标飛快得在電腦屏幕上操作着,一邊打通了文森特畫廊的負責人的電話。
“你好,我是鮑勃。
”
“佐伊女士現在在展廳嗎?
”
那邊一愣,半響略帶遲疑的聲音傳來,“請問,你是……”
“霍斯彥。
”他話語扼要,語氣已經染上了些不耐。
鮑勃顯然是被震驚了,這才注意到此刻打到他手機裡的是曼雷克首席辦公室的座機電話,一時間不由顫顫開口,“是,霍、霍先生啊……”
“她在哪兒?
”
“應、應該在零展廳吧。
”
霍斯彥蓦地不悅的低喝,“什麼叫應該?
”
那邊,鮑勃咽了咽口水,隻是通過對話他仿佛已經感受到霍斯彥語氣裡的愠意,“佐伊女士七點多的時候到了展廳,可看了之後卻發現有一幅作品的裱框出現了瑕疵,所以她便一直等到新裱框送到重裝。
”
“後來又因為順序問題要求個别作品要重新布置,我們本來也挺為難的,但她一再強調系列前後順序的重要性,所以我們也隻能同意。
”
“我因為要參加一個晚宴所以現行離開,後來兩個工作人員也要下班了,他們在換班時發現換班人員遲到了,又接到樓上佐伊女士的電話說不要有人來打擾她,十點之前她會把展廳鑰匙交到保安處。
”
“是她本人打得電話?
”
“對啊,本來工作人員是句拒絕的,畢竟這種要求有些過分,更何況這次畫展屬于聯展,要出了什麼意外就說不清楚,但考慮到佐伊女士是這次聯展的重要新銳畫家,所以無奈之下就同意了。
”
霍斯彥盯着電腦屏幕上追蹤黎绛手機的地理位置,紅點顯示的正是文森特畫廊。
“叫保安上去看看,如果佐伊女士不在展廳,不要報警。
”
“什麼?
!
”鮑勃驚聲出口。
霍斯彥盯着那個紅點,倏然,液晶屏幕蓦地黑屏了!
他皺眉,移動了兩下鼠标并沒有反應,可就在幾秒之後,黑屏突然變成了鮮紅色,如皿漿噴濺一般占滿了整個屏幕,他眉頭蹙緊如同上了鎖,隻見屏幕上浮現一串黑色英文字母。
“Now,guessme.”
猜。
霍斯彥的呼吸蓦地急促了,不用說他也意識到系統被黑了。
可是,能黑掉曼雷克系統的人又有幾個?
調整了呼吸,他對着電話那便嚴肅喝道,“記住,不要報警,否則我霍斯彥要了你的命!
”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