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佩服沈承的體力,完全看不出是剛剛有過一場大戰,我被折騰他的全身都疼,一直靠在他身邊睡着了。
半夜的時候,我聽見門口有窸窸窣窣的聲音,我撲騰坐了起來,大喊:“有人來了。
”
沈承已經站在了門口,我走過去一看,他手裡拿着幾個小卡片看得正入神,沈承壞笑着說:“這卡片的上美女還挺漂亮的,不過夫人更美。
”我白了他一眼,懶得搭理他,現在這送小卡片的也太猖狂了,連鬼都敢給了。
這幾天我都快被折磨成職業病了,半夜聽見聲響就會起來,沈承讓我趕緊睡,這個回籠覺睡的很舒服,等我再醒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沈承坐在我旁邊看電視,看我醒了便問:“昨天睡的可好?
”
我恩了一聲,揉了揉眼睛,問:“你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
沈承捏了捏自己的皮肉,說:“隻是有了暫時的肉身罷了,就像穿了一件衣服,不過這副皮囊限制了我的能力,久了便會累,也需要休息。
”我哦了一聲,沒在問下去,這确實隻是一副皮囊,沈承依然沒有心跳,沒有呼吸。
等我洗漱完下樓,林警官把飯都點好了,坐在餐廳裡等我們,我一看這菜都是價格不菲的,沈承因為剛剛有了肉身也需要吃飯,隻是吃的比較少,小濤跟肥八哥住在了一間房裡,沈承把他們留在了酒店,吃完飯後林警官開車帶着我們到了自己家。
我一進屋便覺得有股子怪味,有點像發黴的那種潮濕味,林警官的家是新居,屋裡都是新裝修的,而且這房子三面朝陽,不可能太潮,我在屋裡轉了一圈,發現牆角周圍都變黑了,滿是黴菌。
我問林警官:“你們搬來多久了,為什麼這牆上都發黴了?
”
林警官一臉不解的說:“不瞞你說大妹子,我也不知道,之前住老房子時候,家裡确實潮,牆面也都發黴了,我也沒在意,我娘之前住在鄉下,現在我搬新居了把她老人家接過來享福的,當時選房子的時候特意選了朝陽的,采光的好的,可自打我們住進來沒幾天牆面就開始發黴了。
”
林警官的母親咳嗽了兩聲,我便跟着他進屋去看了看,屋裡的床上躺着一個枯瘦如柴的老太太,面色青紫,眼底烏黑一片,印堂之間還有一團黑氣,這是典型被鬼附身了,而且還是個陰氣極重的鬼,我們再晚來幾天,這鬼隻怕要吸幹老太太的陽氣了。
老太太緊閉雙眼,虛弱的連翻身的力氣都沒了,林警官上前輕聲問:“娘,你喝點水嗎?
”老太太勉強睜開眼睛,然後又緩緩的閉上了。
林警官歎了口氣,抓着沈承的手說:“哥們,我娘去好幾家醫院都沒看好,大夫都說吃的太少,營養不良,以為我虐待娘呢,可她根本就不吃飯,老說自己胃脹。
”
沈承剛一上前,林警官的娘忽然一哆嗦,一溜煙的起身躲在了窗簾後面,林警官驚奇的說:“娘你能起床了啊?
”
我一驚,以老太太現在的體力哪能有那麼靈活的動作,這分明不是她本人,看來那鬼很是懼怕沈承,沈承原地看了老太太一眼,便到客廳裡坐着去了,我在李大夫的秘術裡看過一些風水的東西,隻是粗略的懂,林警官這屋子的擺設并沒有大的不妥之處,可是這房間卻陰氣彙聚,即使朝陽的位置牆面依然發黴。
林警官見沈承坐着去了,以為他要還價,趕緊上前說:“哥們,隻要你能治好我娘,多少錢都行。
”
沈承莫名其妙的問道:“你的紋身店,可是鬼知道給推薦的?
”
林警官愣了一下,點頭說:“是啊,哥們你怎麼知道的,那小子是能人,什麼信息線索都知道,幫助我們破了不少案子呢。
”
沈承沒再說話,林警官有點着急了,問我:“大妹子,你們打算怎麼救我娘啊?
”
我歎了口氣,我知道沈承的顧慮,便小聲說:“林警官,老太太是被鬼附身了,其實很簡單,隻要驅走便是了,隻是……”
林警官一臉驚訝問:“隻是什麼啊?
”
我看了看老太太的方向說:“隻是老太太的魂魄已經太弱了,這鬼附身的時間太久了,我若是強行驅鬼,隻怕連她的魂魄都會帶出來。
”所以沈承壓根都沒有上前,他也是在顧慮這個。
林警官頓時懵了,趕緊問:“那可怎麼辦啊,大妹子你可得幫哥想想辦法啊,我就這麼一個娘啊。
”
李大夫那本秘術裡倒是寫了個辦法,不用做法不用貼符的,就是話聊,鬼附身多半都是心有不甘,滿足了他們的願望自然也就出來了,不過這辦法太麻煩,還容易費力不讨好,多半都不會用,如今這種情況我隻能試試。
我跟沈承交換了一下眼神,沈承朝着我點點頭,我把身上所有的法器跟符咒都留在了外面,隻身進屋,老太太已經躺在床上,身上不停的哆嗦,我上前調整了語氣,不能太強硬,也不能太軟弱,“我知道你能聽見我說話,你附在活人身上既害了别人也損了自己的陰德,外面坐着那位想必你不是他對手,你有什麼不滿意的我可以幫你,隻要你放過這位老太太,不要逼得外面那位出手。
”
我估計沈承應該是個挺好的威懾,果然,老太太聽我這麼一說,忽然睜開了眼睛,盯着天花闆一動不動,估計是在衡量這事,我趕緊趁熱打鐵,“我說到做到,沈承可以給你個手令,你到下面會給你安排個好去處。
”這話之前沈承跟小女孩說過,我也不知道行不行,總之先糊弄出來再說。
聽我這麼一說,老太太的腦袋上緩緩的冒出了一股黑煙,慢慢的整個人的氣色竟然有些好轉了,林警官趕緊上前扶起她,老太太說餓了想吃飯,林警官一聽高興的不行,連忙一陣感謝。
沈承忽然冷笑了一聲,說:“你可知你身上的紋身是什麼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