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的筆記中有記載,金甲屍乃是趕屍一派的無上至寶,需要在極陰之地一百年方可養成一具,周圍布滿金光,無視陽光的存在,行動迅速,而且刀槍不入,身上硬如金甲,克制的辦法便是用純陽之火焚燒。
而且我壓根不知道純陽之火是什麼東西,怎麼辦,這下尴尬了。
我撇了一眼台下的沈承,沈承朝着我擺擺手,示意沒事,我深呼吸一口氣,這金甲屍一出來衆人都是一片嘩然,連徐家的人都很是震驚,我有些不解,難道徐家的人都不知道徐彤擁有金甲屍?
這時候我聽到徐金在台下大聲的說:“沒準是在屍體上刷了一層金粉。
”衆人都迎合着他笑了起來,看到這我算是明白為什麼沈承讓我輸給徐彤了,若是我輸給徐彤,打赢了徐金和徐銀,那徐彤在家族的地位會明顯提升。
徐彤指着我,一搖手中的鈴铛,那金甲屍敏捷的朝着我撲了過來,他的手指甲奇長,并且發黑,如果不小心被抓到可能立馬中了屍毒,我不停的往後閃避,差點從擂台上掉下來,要知道這挑戰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如果從台子上掉下來,就算是輸。
但是金甲屍逼迫的緊急,我根本無處躲了,再有一步就要掉下去,我立馬想起了銅鏡,我迅速将銅鏡拿出來,朝着金甲屍一照,一道幽幽的藍光射出,金甲屍瞬間停住,我終于有空隙能喘息一下,趕緊躲到擂台中間走了走。
隻是老這麼躲下去不是辦法,見我的鏡子能鎮住金甲屍,台下頓時一片嘩然,徐金立馬附和說:“你們看見了吧,真正的金甲屍怎麼可能被一個區區的鏡子鎮住?
”金甲屍停頓了片刻,又朝着我撲了過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的體力遲早會被消耗殆盡。
而且這鏡子用過一次以後,要很久才能用第二次,桃木劍不用想了,更是形同虛設,感覺自己有些山窮水盡了,可是現在這樣認輸是不是會過于草率。
我忽然想起來之前畫了幾張鎮屍符,專門克制行屍的,也不知道管不管用,這時候金甲屍朝着我撲來,我敏捷的蹲在地上,他撲了個空,嘴裡發出嗚嗚的低吼聲,趁着他低頭,我立馬将鎮屍符貼在他頭上,嘴裡迅速念鎮屍咒,“赫赫陽陽,現我神光,風火雷霆,守護吾旁,我奉命令,立斬不祥――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
鎮屍符沒有任何反應,我本來以為不好使,可是那金甲屍站在了原地,全身開始不停的顫抖,我的鎮屍符正在一點一點變黑,我頓時松了口氣,看來還是有點作用,但是鎮不住多久,也就幾分鐘的樣子,鎮屍符完全變黑,那金甲屍又跑了過來。
我無奈了,十幾分鐘一直在台上溜屍體玩,還好我鎮屍符畫的多,我數了數大概五十多張,我打算貼到最後一張時候認輸,台下徐金和徐銀已經笑的不行了,指着我說:“吳天你能不能認真點?
”
徐天波壓根沒看我們這裡,一直閉着眼睛,見台下的人都在笑,他立馬瞪了一眼徐彤,這一眼吓得徐彤連連後退,差點沒從台上摔下去,我是見識過他的眼神,确實狠厲,徐彤立馬晃動引魂鈴,嘴裡念了一句什麼。
那金甲屍忽然朝着我噴出一股子黑氣,我趕緊閉息,捂住口鼻,這是屍氣,一旦吸入幾乎是立刻斃命,就算是大羅神仙也無回天之力,我感覺徐彤起了殺心,如果真的硬碰硬的話,我可能真的不是她的對手。
我看向沈承,沈承朝着我點點頭,那意思我可以認輸了,我終于松了一口氣,正好金甲屍又撲了過來,我直接從台上摔了下來,徐家立馬一片喝彩之聲。
誰知我雖然倒在了台下,徐彤壓根沒有想收回金甲屍的意思,金甲屍直接追到了台下,伸出黑指甲朝着我抓來,我躺在地上根本沒有時間閃避,這時候隻能閉上眼睛了,不過半天沒感覺到什麼,我睜開眼睛一看,沈承不知道什麼時候擋在了我的面前,背後被金甲屍抓了很深的五道皿印。
沈承将我扶起,然後說:“徐彤姑娘,我吳家承諾台上各安天命,如今我夫人已在台下,你又何必如此趕盡殺絕,真欺負我金陵吳家沒人了嗎?
”說完沈承拿起我的桃木劍,我以為自己看錯了,好像看見桃木劍上隐隐的有藍色的火苗,沈承直接朝着金甲屍的心髒刺去,金甲屍瞬間直直的躺在了地上,周圍都是刺鼻的燒焦味。
徐彤吓得夠嗆,細聲細語的道歉說:“對不起,是我剛才沒及時收回來,吳天姐姐沒事吧。
”我沒理她,這樣的關心不要也罷,趕緊去查看沈承的傷口,好在沈承隻是流了一些皿,似乎沒有受到屍氣的影響。
我問沈承,“你沒事吧。
”沈承朝着我擺擺手,我扶着他回到觀衆席,徐彤雖然赢了,但是被沈承剛才那一下震懾的夠嗆,低着頭回到了徐家那邊。
挑戰的停止鑼聲響起,雲池道長上來慢聲說:“第一場挑戰,汶水徐家獲勝。
”汶水徐家又是一片歡呼,我根本無心管那些事,隻是擔心沈承的傷口,幫沈承上了藥,換了衣服,他一直朝着我微笑,示意沒事。
剛才沈承那一下有些震撼,整個道觀包括雲池道長在内都在注視着沈承,他本來想低調隐藏實力,可能剛才确實動氣了。
上午的挑戰結束,再等就是下午,徐金一直說估計自己不能上場了,汶水徐家的人便撤出了院子,雲池道長客氣的走了過來,朝着沈承行了同門之禮,沈承回了禮,雲池道長很是欣賞的問:“少年看上去年歲不大,不知道師從何派,竟有如此實力,剛剛那金甲屍就算是貧道也未能說一擊便中。
”
沈承面不改色的說:“道長客氣,隻是随我夫人偷學了些本領。
”然後拉着我匆匆的走了,雲池道長站在原地一直眯着眼睛看着我們的背影,忽然他似乎想起了什麼,臉色頓時變的鐵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