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是一片無盡的黑暗,完全看不到盡頭,我立馬覺出不對,趕緊問沈承:“咱們好像走錯路了。
”
我轉頭一看沈承,他的鼻子忽然在流皿,吓了我一跳,趕緊讓沈承停車給他擦了擦,我焦急的說:“你這是什麼情況?
”
沈承擺擺手說:“沒什麼,可能是剛剛從陰司回來有些急了,陰氣沒過度好,這身體有些承受不住了。
”
我摸了摸沈承的頭,熱的簡直燙手,他在厲害在強,現在也是個人,有心跳和呼吸,也有受不了的時候,我跟沈承說:“咱倆出了這個地方你歇會吧,起碼睡一會。
”
沈承看了一眼手機的時間,用手指掐着算了算,說:“不行,在耽擱下去隻怕就算是我也不是徐三公的對手了。
”
沈承下車,掏出了一張黃色的加蓋他大印的紙,站在路口說:“此處的陰靈,若是再阻我去路,我讓你們魂飛魄散。
”說完,他一甩手,那張符紙燃燒了起來,沈承徑直的上了車,我在這裡看着那個男人的側臉,簡直覺得帥到炸裂。
沈承剛一坐上車,鼻子又開始出皿,他表情淡淡的用紙随手擦了一下,這張符紙剛燃盡,前面剛剛還是黑漆漆的一條路,竟然漸漸的亮了,我們面前好像擋了一層濃重的黑霧,漸漸的散開了。
周圍出現了川流不息的車輛,沈承對我說:“夫人,查下地圖。
”
我恩了一聲,開了個地圖導航,我們竟然偏離了路線那麼遠,沈承冷笑了一聲,說:“這個世界都是欺軟怕硬的主,陰司和陽間都一樣,見我身體不适都想來試試,回頭我讓這的地府令好好清清這些孤魂野鬼。
”
我點點頭,的确如此,如今的世道已經不是我不犯人人就不會欺負我的時候了,隻要你走了下坡路,就一定會有無數的人過來落井下石,這就是現實,也是我在玄門混了這麼久悟出的道理,一切以實力說話。
我倆開到了正軌上,距離徐三公的墓地五家子村仍然還有将近六個小時的路,沈承說他已經讓人帶着赫連雲先去了,當時也沒想到我這個三司會審能這麼快,沈承困的連着打哈欠,我又不會開車,就纏着沈承跟我講講那個張天師的事,讓他提提神。
沈承想了想,說:“也沒什麼,當年我在張天師手下學過道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的師父是現在這位張天師的丈夫。
”
我愣了一下,問:“天師級别的也能結婚?
”
沈承搖搖頭,說:“是出家之前的,我的師父為了讓這任張天師長壽,據說死的很慘,死後魂魄也散了,其實我應該叫她一聲師娘,不過現在他們早已不是夫妻,我便叫一聲師長,也算是尊敬。
”
我哦了一聲,是沒想到道門裡也有這樣的癡情人,見我半天不說話,沈承問我再想什麼,我說:“你師父應該是沒搞清楚他夫人要什麼,守萬裡江山然後萬壽無疆,到不如歲月靜好與你相伴了,就算是時間短點也好。
”
我随口說了一句,沈承似乎有些上心了,他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沒在說什麼,這個時間高速上幾乎隻有我倆這趟車了,偶爾零星有幾台車從對面過來,沈承開的很快也很晚,我不敢睡覺,卻哈欠連天,已經困得不行了。
這時候,我看見前面有個穿黑衣服的女人再朝着我們招手,車燈照過去,我頓時心裡咯噔一下,這女人還漂亮,屬于那種古典的美人,很耐看,連我一個女生都忍不住多看幾眼,感覺自己似乎被這漂亮的容貌吸引了,眼睛都不想離開,我一個女生都這樣,更何況是男生呢?
沈承瞥了一眼,竟然沒理會,完全當沒看見,反而加速過去了。
我趕緊問轉頭問沈承:“你怎麼不停車啊,這荒郊野嶺的,她一個女孩多危險,帶一段呗,又不費勁,舉手之勞而已。
”
沈承歎了口氣說:“夫人,你也說了,荒郊野嶺,她怎麼會一個人站在那?
”
許是因為剛才沈承的威脅,那些陰靈都散了,我沒忘那個方面想,現在想起來是有點可疑,我瞥了一眼倒車鏡,那個黑衣女人站在後面望着我們開走,竟然詭異的笑了一下,周身散發着黑氣。
現在這個情況不能管閑事了,我喝了兩口水鎮定一下,然後靠在椅子上睡了一會,沈承的車裡放着音樂,我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會,聽見沈承那個廣播不停的茲拉茲拉響,我半睜着眼睛說:“把廣播關了吧。
”
竟然沒人理會我,那廣播已經茲拉茲拉的響,而且聲音越來越刺耳,不過一會就出聲了,那聲音像是一個女人哭,這大黑天的簡直讓人毛骨悚然,我無奈了,頓時睜開了眼睛,這一睜開不要緊,我差點沒瞎傻。
沈承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不見了,車還在行駛,方向盤竟然自己在動,我看了一眼後視鏡,剛才站在路邊那個黑衣女人竟然坐在後座上朝着我再笑,然後嘴慢慢裂開,朝着我撲了過來。
我瞬間大喊一聲,驚醒了,隻感覺後背全濕了,沈承趕緊問我:“做噩夢了?
”
我頓時松了一口氣,原來是個夢,我不自覺的朝着後坐看了一眼,後坐上是空的,果然是個夢,我看了一眼外面,正好瞥見了倒車鏡,那個女人竟然還在我們車後面朝着我們詭異的笑,見我看她還朝着我招手,我差點沒吓傻,距離剛才那個地方已經很遠了,而且沈承開的那麼快,竟然沒甩掉她?
沈承見我表情有變化,便說:“别去看她,這女人在這裡已經很多年了,道行在你之上,一直蠱惑你,等到你精神崩潰趁虛而入,她已經在這條路上害了不少人了,怨氣很重。
”
我點點頭,看了一眼地圖,我們離徐三公的墓地不太遠了,周圍陰氣開始蔓延,比我們上次來更加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