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狹窄的電梯滿滿的擠得全是人,而且他們竟然都穿着一身黑色衣服,低着頭,一直翻着白眼看我跟赫連雲,到了一樓那些人也都沒下,我倆站在那發楞,不大一會電梯關上門,去了地下,地下應該是個停車場。
我手有些發涼,問赫連雲:“剛才那些……”
赫連雲低聲說:“不是人。
”
電梯再上來的時候,我倆都沒按,卻在一樓自己停下了,并且開了門,這時候裡面空蕩蕩的,我跟赫連雲走了上去,我按了下15樓,4樓卻自己亮了,我以為電梯出毛病了,也沒在意,按了下關門。
電梯不停的自己開開關關,就好像外面一直有人在按開門一樣,我覺得這電梯似乎不太對,我對赫連雲說:“咱倆找那個保安問問吧。
”赫連雲點點頭。
我進保安室的時候,那個保安室黑漆漆的,我以為他不在,卻發現椅子上有個黑影,我打開手機一照,那個保安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的盯着關着的電視。
見我用手機照他,就用手擋了一下眼睛,有些不耐煩問我們:“什麼事?
”
我跟他說:“電梯好像有毛病了,門關不上。
”
那保安走出屋子,跟我們到了電梯門口,我跟赫連雲進去了,按了15樓,4樓又自己亮了,那保安咳嗽了兩聲,用特别低沉的聲音說:“出來,電梯裡裝不下那麼多人。
”我愣了一下,可電梯裡明明隻有我跟赫連雲兩個人。
那保安詭異了笑了一下,然後說:“行了,你們上去早點休息吧,晚上不好出來,不管是誰敲門都别開。
”說完,他就一直朝着電梯的角落笑,直到電梯門慢慢關上,他仍然是一動不動的笑。
我跟赫連雲都是見面世面的人,這要是平常人早讓這個保安吓死了,到了4樓電梯停了,門漸漸打開,走廊裡漆黑無比,我見沒人,就按下了關門鍵子,就在門最後關上的一刹那,我看見一個人影朝着我們這跑了過來,似乎很急。
我趕緊按打開鍵,門開了,但是一個人沒有了,赫連雲皺着眉頭問我,“小天,你搞什麼呢?
”
我聳聳肩,說:“這電梯有點邪門。
”
電梯門再次關上,這次一直到了15樓,剛開門我又看見那個保安站在門口歪嘴笑,我跟赫連雲直接喊了出來,保安被我倆叫聲吓了一跳,立馬收起笑容問:“大姐,你倆幹啥呀?
大半夜的喊啥呀?
”
我上下看了一眼,這保安的确是人,眼睛周圍深陷,但是并沒有什麼有陰氣,我問他:“你剛才不是在樓下了嗎?
怎麼這麼會功夫就上來了?
”
保安白了我一眼,說:“你倆不說電梯不好使嗎?
我坐另一個電梯上來試試,正好送你們進房間。
”
我頓時松了口氣,但還是覺得哪裡不對,赫連雲一直緊鎖眉頭沒說話,我說:“不用你送了,我倆自己能進去。
”
保安哦了一聲,上了電梯,我跟赫連雲回頭一看,我倆出來的時候電梯裡明明空蕩蕩的,不知道什麼時候電梯的角落多了個女孩,她背對着電梯,看上去也就七八歲的樣子,看不清臉,保安似乎沒看見她一般,跟我們說了聲再見,自己下去了。
我跟赫連雲進了屋子,這房間不錯,比我住過的酒店高級的多,美中不足就是小了點,隻有一個屋子,我跟赫連雲今天要睡在一個床上了。
赫連雲連連打哈欠,我也困得不行了,就在床頭貼了張子午驅鬼符,睡覺的時候赫連雲問我:“小天,你跟我講講你和沈承結婚時候的事,我想聽。
”
我跟沈承成親時候,确實沒什麼好回憶,趕上滅村之後的一些事,我就大緻說了一些,越說越困就睡着了。
半夜,忽然聽見有人敲門,還是那種砸門的聲音,特别使勁,我跟赫連雲都驚醒了,我忽然想起那個保安的話,半夜誰敲門都别開,難道經常有這事?
我跟赫連雲互相看了一眼對方,都保持安靜,外面的敲門聲漸漸安靜,轉而變成撓門的聲音,好像有誰再用手指甲使勁的撓門,能清晰的聽見指甲和門摩擦的聲音,特别刺耳。
赫連雲怯手怯腳的走到門邊,往門上貼了一張鎮鬼符,她畫符的技術跟我差不多,但是比我要厲害,她跟雲池道長沒學多久,那滑門的聲音就竟然消失了。
我倆互看了一眼,繼續睡覺了,這一夜沒什麼事發生,等我早上睡醒的時候,看見有人坐在床頭看我,我以為是赫連雲,剛想說怎麼醒這麼早,瞪眼一看,竟然是樓下那個保安,我大喊一聲,赫連雲也大喊了一聲。
我連忙躲在被子裡問:“你進來幹什麼?
”
保安一臉無奈的說:“我說兩位姐姐,你們晚上睡覺不關門啊?
不知道危險嗎?
我剛才巡樓發現你倆房間門大敞四開,我剛想進來問問怎麼回事。
”
我朝着門方向一看,門的确是開着,貼在門口的符咒已經不見了,我貼在床頭的子午驅鬼符也沒了,我讓保安趕緊出去,幸虧我睡覺穿的多,不然被看光了。
我問赫連雲,“你覺不覺得這個大樓特别詭異?
”
赫連雲點點頭,走到門口看了看,忽然轉頭對我說:“小天,咱倆的門是從裡面被人打開的。
”
我頓時一愣,問:“裡面,這屋裡除了你就是我,誰打開的?
”
赫連雲趕緊說:“我昨天在鎖上放了一根紅繩,那根紅繩現在斷了,隻有從裡面打開才能做到。
”
我愣了一下,難道這屋子裡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我跟赫連雲居然都沒發現,沈承去了陰司,連個電話都接不了,想問問怎麼回事都沒人。
這時候,外面又有人敲門,我倆吓了一跳,不過好在是白天,赫連雲問:“誰啊?
”外面那人一說話我就知道是誰,赫連雲趕緊開門,徐白正站在門外。
我歎了口氣,說:“你怎麼陰魂不散啊?
”
徐白一臉慘白的說:“你倆怎麼住在這了,趕緊跟我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