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馬轉頭看過去,那遺像好好的,難道是我出現幻覺了,男人癱軟的坐在地上,我問他:“說說吧,怎麼回事?
”
男人歎了口氣,說:“仙姑啊,我爹死了以後棺材說啥不走,找多少人擡都擡不動,好像一座山那麼沉,我們這一般停棺三天起靈,如今已經七天了,你說這怎麼是好?
”
我有點驚訝,這人死了以後确實會被以前沉,所謂死沉死沉的确有道理,但也沒有男人說的那麼誇張,棺材之所以不起靈,多半這是人不想走,或者有什麼未了的心願。
我大緻了解了一下,然後說:“今晚我會在這,頭七死者回魂。
”
男人千恩萬謝的說:“謝謝仙姑,這錢少不了,西瓜姐那給完,我單獨再給您一份。
”
我愣了一下,問:“西瓜姐是誰?
”
男人一臉疑惑的說:“就是帶你來的那位,你不認識她嗎?
她是我們這出了名的靈媒中介,人脈很廣,就是她推薦的仙姑您。
”
我心裡暗罵的一句,原來是個黑中介,我竟然上了一個中介的當,隻是她怎麼知道我爺爺的事,看來這女人确實不簡單,沒時間想那麼多,我現在隻想快點處理了這的事早點回店裡。
晚上,我囑咐男人千萬别關燈,一般家裡有人去世頭七都不會關燈,那是為親人回魂的最後日子照亮路,那對夫妻似乎很害怕,我寫了一張子午驅鬼符放置在他們的卧室之上,我便獨自在靈堂待着。
說也奇怪,這期間我叫了多次沈承他都沒反應,不知道怎麼回事,還好那隻小黑貓一直在身邊陪我。
半夜,我有點迷迷糊糊的時候,忽然聽見外面有人進來了,我以為是男人回來并沒理會,後來我聽見外面廚房有叮當的聲響,有人嘴裡一直念叨着:“餓……”還時不時的咳嗽幾聲。
這時候小黑貓撲到我身上,我一下子精神了,我感覺周圍有些冷的異常,心想不對,便蹑手蹑腳的循着聲音走到了廚房,廚房的燈關了,我聽到裡面有人吃東西的聲音,而且嘴裡一直說餓,看身形好像是白天那男人的妻子,隻是剛才說話的聲音不太對,怎麼聽着像個老頭啊……
我立馬意識到事情不對,女人似乎早就看到我了,轉頭朝着我笑了一下,那笑容竟然跟之前的遺像一模一樣,女人應該是被老頭附身了,我對着他說:“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你這樣附在人身上會被陽氣所傷,最後連投胎的機會都沒有。
”
老頭根本不聽我說,張着大嘴朝着我撲來,她被鬼附身力氣極大,而且我感受到這老頭有很大的怨氣,遲遲不肯散去,我早有準備,立馬将手裡的子午驅鬼符貼在女人腦門上,嘴裡念着:“子午通神,卻邪衛真,急急如律令――”這是李大夫那本《牛逼秘術》裡記載的子午辟邪咒,我第一次用,也不知道效果怎麼樣。
女人的腦袋冒起了很多黑煙,女人捂着眼睛不停的尖叫,不一會就躺在了地上,我隐隐約約看到了一個枯瘦如柴的老頭,他怨恨的盯着我,猛的向我撲來,我當時沒有準備,手裡什麼東西都沒有,隻能連連後退,那小黑貓立刻朝着老頭奔去,一團黑氣嗖的進了遺像裡,瞬間遺像的眼睛,鼻子和嘴裡都滲出皿來,整張照片恐怖至極。
我吓了一跳,小黑貓的身上有些許傷痕,不過好在不嚴重,這時候男人聽到了打鬥的聲音,趕緊跑了過來,見妻子倒在地上,嘴裡塞了一堆沒咽下去的飯菜,擡頭看見那滿是皿的遺像,立馬坐在地上,顫抖着問我:“仙仙……姑,這這怎麼回事?
”
我瞪了他一眼,訓斥道:“我問你,你爹怎麼死的?
”
男人頓時臉色一變,吞吞吐吐的說:“他……他病死的?
”
我抓起那個男人的脖領子,氣憤的說:“病死的?
他爹身上的怨氣,還有剛剛那身影,明明是餓死的,他已經活做餓墓鬼纏上了你媳婦,你還不說實話?
”
男人聽了我的話,立馬大哭了起來,拽着我衣角解釋說:“仙姑啊,我不是存心要餓着我爹的,他有病了吃不下飯,要是給他治病我們得傾家蕩産啊,我還有兩個孩子要養,都賴這個娘們出的馊主意。
”他一邊說,一邊踹了地上的妻子一腳。
我冷笑了一聲,說:“還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把所有責任都推在媳婦身上,得,你家的事我管不了,有錢找人驅鬼,沒錢給爹看病。
”說完我轉身收拾東西就要走,男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求我救救他。
我歎了口氣,為什麼有爹娘的人活着的時候都不知道珍惜呢?
人一旦變成怨鬼便一定要找機會報仇的,恐怕我走了這女人活不過明天,我告訴男人多準備些紙錢和供果,要比正常的供奉多出十倍,我便開壇,将這些供果和紙錢都送與了那老頭,老頭被我子午驅鬼符所傷,身上的戾氣已經消失了大半,我誦了幾遍往生咒,将老人送走了,男人千恩萬謝,往我手裡塞了五萬塊錢,我看了一眼,便把錢踹進了兜裡,有些東西本來就是我的,沒必要推辭。
這一折騰差不多一宿過去了,外面天已經蒙蒙亮,男人找了幾個人擡棺,這次棺材能動了,我一分鐘不想在這多呆,趕緊抱着小黑貓走了。
經過那座橋的時候我還特意留了心眼,西瓜姐站在橋頭,見我出來了,說:“呦,挺快啊,比我預想的快多了。
”
我白了她一眼,問:“我爺爺的?
你用我爺爺去世引我過來不會隻是為了驅鬼吧?
”
西瓜姐示意我上車,這時候我忽然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夫人,你沒事吧?
”
我撇撇嘴,說:“沒事,你怎麼才出來,老是間歇性失聯。
”
“夫人,那橋上的驅鬼符很是厲害,我根本過不去,我被隔在了橋頭。
”沈承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