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趕緊回頭看楊業,他一臉無辜的看着我,問:“吳天妹子,這大嬸還有救嗎,我感覺她……”他欲言又止,楊業似乎沒什麼不同,我一看,那大嬸全身結了一層白白的小絨毛,好像挂了霜一般,估計下一步就會全身變成蛹。
我轉頭問沈承,“她還有救嗎?
”
沈承沒馬上回答我,隻是很奇怪的問一句,“無緣無故的人,你确定一定要救嗎,夫人?
”
我聽了這話有點氣憤,什麼叫無緣無故的人,既然能救為什麼不能幫一下呢,果然是百年的鬼了,跟我代溝太多,我白了他一眼沒說話,沈承見我臉色不好,歎了口氣說:“既然夫人有命,那我聰明便是。
”
說完沈承借走了我的桃木劍,用桃木劍在自己身上劃了一下,我愣了一下,那桃木劍是傷沈承的利器,桃木劍之前本來已經成了黑色,劃傷沈承以後頓時如開了光一般,回複了原有的顔色,而且看上去很是鋒利,沈承用桃木劍在大嬸剛剛的傷口處又重重劃傷一刀,傷口裡流出了一股子黑皿,大嬸身上的白色絨毛正在慢慢褪去,臉色也有了好轉。
我松了一口氣,這時候從我身後傳來熟悉的身影,“傻波,用自己百年道行救人,你又能撐多久?
你都……”那聲音正是肥八哥,還沒等他說完,被沈承手一揮,又彈出了幾百米開外。
我終于明白了沈承剛剛的為難,覺得自己簡直就不懂事,我趕緊問沈承:“你沒事吧,這要耗費你多少道行呀?
”
沈承拜拜手,淺淺的笑了一下,說:“都是小事,咱們趕緊看看屋裡的情況。
”楊業守在外面,我跟沈承進屋一看,屋裡原本兩個蠶蛹,李老三已經死了,但是那隻竟然不見了,還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我們跟李老三打鬥,鬧出了這麼大的聲音,連口村竟然沒有一戶出來看看,家家緊閉大門,連燈都沒亮。
沈承忽然想起了什麼,連忙對我說:“快找到之前村口的那個人。
”我嗯了一聲,我們三人把那位大嬸擡近了屋子,我們在連口村各個角落找那個老頭,連口村就這麼大,我們找了幾圈都沒到。
楊業穿着粗氣說:“是不是也是讓那群蛾子吃了?
”
沈承拜拜手,說:“不會,他的不一樣。
”
這時候,肥八哥飛了過來,站在沈承的肩膀上了說了兩句話,沈承轉頭說:“夫人,警官,跟我來。
”他的神色有些凝重。
我跟楊業對視了一眼,他手裡緊緊握着那把槍,雖然一直沒排上用場,我們又走近了李老三的屋子,這屋子就這麼大,裡裡外外看了好幾遍,不知道沈承進來幹什麼。
沈承饒了一圈,眼睛盯着床上看,然後朝着我使了個眼色,我心領神會,爬到床上敲了敲,我聽到了空蕩的回聲,我頓時擡頭說:“這床是空的?
下面還有空間。
”
我跟楊業找了一圈,最後在土炕的最裡面很不起眼的位置找了機關,我很奇怪,家裡窮成這樣,怎麼可能在土炕下面弄個機關?
楊業上去得得嗖嗖的按了一下。
隻聽轟隆一聲,土炕漸漸下沉,竟然露出一截漆黑的樓梯,“這裡有暗道?
”我愣住了,自言自語說道。
沈承嗯了一聲,小聲說:“八阿哥生前是機關好手,隻要一眼便能看出來。
”我啧啧啧了兩聲,看來這個肥八哥也不是一無是處,我剛朝着它投出贊許的目光,肥八哥就開始得意忘形。
我拿出手機照亮打頭陣往下走,沈承在我後面,有他在我一直很安心,這樓梯很是潮濕,我們走了兩步就看見滿地的死蛾子,看來這裡應該是它們的老巢,隻是這些東西是誰養的呢?
地下室裡忽然傳來腳步聲,還有老人咳嗽的聲音,我們互換了一下眼色,突然從走廊深處傳來聲音,“既然來了,那就進來吧。
”說話的聲音很蒼老,應該是個老太太。
楊業吓得手不停的抖,我手裡緊緊握着桃木劍,這裡面越走腥臭味越重,而且感覺越來越熱,這地下室漸漸變得寬敞,我看到正中間好像放了一口大鍋,裡面正在燒着什麼,還咕噜咕噜的翻着氣泡。
一個穿着壽衣的女人站在鍋的旁邊,可出乎我意料的是,她根本不是老太太,看上去也就是十幾歲,個子不太高,她上下打量着我們,眼睛落在了沈承身上,忽然笑笑,說:“沒想到碰到了同村人。
”她說話的聲音确實老太太的,跟她的形象嚴重不符。
我愣了一下,問:“您……認識沈承?
”說您的時候我猶豫了一下不知道眼前這位到底多大。
她搖搖頭,說:“不不認識,但是你們的陰緣卻是冥月祠許下的,冥月祠恐怕隻有那個村子有了。
”她一說完我方才明白,所謂的同村人說的是我們村子,可我從來沒見過她。
女人笑了兩聲說:“你們能找到這,說明還是有點本事的,怎麼沒看出來有奸細?
”
我眨巴眨巴眼睛,沒明白什麼意思,奸細?
這裡不算沈承的話一共就兩個人,哪來的奸細,剛尋思完沈承迅速把我拉到的身邊,與此同時楊業忽然張開大嘴咬了我一口,我頓時覺得胳膊酸酸麻麻,瞬間胳膊便沒了知覺。
楊業往後翻了兩個跟頭,嘴裡流的全是口水,看着我陰笑了兩聲,不停的說:“吃,好吃……”他的臉忽然變得模糊不清,緊接着楊業脫下來一層皮,那感覺像脫了一件衣服,而站在我面前的正是剛剛村口的那個老頭。
我全身抖了一下,竟然連沈承都沒看出來,我捂着胳膊問他:“楊業呢?
”老頭癡癡的笑着,閉口不言,沈承忽然吼了一聲,上去一把将那老頭的脖子扭斷了,那老頭連表情都沒來得急換。
女人鼓了鼓掌,她身後的鍋一陣翻騰,女人笑了笑,說:“吳天是嗎?
我認識你爹,他得皮肉還是我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