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這有點稀奇,要說地鐵我還真一次沒坐過,我讓小夥子坐下來,仔細問了問情況,大緻了解了一些情況。
小夥子叫張勇,跟他媳婦算是青梅竹馬,倆人從小就認識,感情很是深厚,結婚以後兩個人都到帝都去打拼,租了個離市區比較遠的房子,倆人每天晚上坐地鐵回家,那天張勇媳婦加班,張勇就去公司樓下等她,眼看快到十二點了倆人才一起出來,本來以為沒有地鐵了,打車還挺貴,倆人就尋思去地鐵站看看。
結果剛進站口發現裡面燈都黑了,連安檢的人員都沒了,倆人正要上去時候,從遠處開來了一輛地鐵,張勇一看站台上有不少人上車,黑乎乎的一片。
他說到這,我問張勇:“那些上車的人你清楚了嗎?
”
張勇搖搖頭,說:“當時站台裡太黑了,我隻看到好多黑影上上下下,我拉着我媳婦也跟着一塊上車了,上車以後車廂也是黑的,而且裡面還有人呢。
”
我想象了一下,不由的抖了抖,說:“你倆膽子也真夠大的,沒有燈也敢上。
”
張勇眼圈紅紅的,說:“早知道打車回去了,要不是為了省那幾十塊錢……”說着他就開始哽咽。
我問張勇,說:“你覺得那天車廂裡有什麼跟以前不一樣的事?
”
張勇想了想,忽然說:“有,那天地鐵沒燈,沒有報站,而且停的站也不一樣,中間開了很久一直沒停過,不過我們住在那班地鐵的終點站所以都沒在意,還有一點,當時車廂裡有兩名乘客,我看不清是男是女,但是他們都背對着我們,也就是臉朝着椅子坐的。
”
我聽完不覺驚訝,大半夜的,地鐵裡有人面朝着椅子坐一看就有問題,這倆人竟然還能睡着,心得多大,張勇一邊抹眼淚一邊說:“當時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那麼困,我媳婦一直抱着我說害怕,我還安慰她,然後我就睡着了,等我醒過來的時候車都停了,還是旁邊有個推我我才醒的。
”
我愣了一下,問:“誰推的你?
”
張勇搖搖頭,說:“沒看清,好像是個中年人,我就大約看見他穿了一身西裝,他告訴我趕緊下車,我媳婦當時就消失了,我以為她在外面等我,可找了很久都沒有。
”說完他不禁大哭起來。
我大緻了解了事情的經過,看樣子這是坐地鐵遇到鬼了,最近本來想歇一歇,張勇的事情聽起來有些複雜,張勇見我有些遲疑,趕緊拿出一沓子鈔票放在桌子上,說:“您要是能幫我找回媳婦,這些全是您的,傾家蕩産都行啊。
”
我看了一眼最少有五萬塊錢,最近手頭确實有點緊,張勇這小子也是個癡情的人,我掂量了一下,說:“我不要這麼多,我盡力一試吧。
”
張勇頓時千恩萬謝,我本來想等沈承回來跟他商量一下這件事,沈承一天都沒有蹤影,張勇那小子很是着急,一直求着我早些動身,畢竟從我們這到帝都還得一天。
毛先生在屋裡聽見了經過,撓了撓頭對我說:“吳天,這事很蹊跷,你帶着小濤一起去吧,一般的鬼都不是小濤的對手,沈承那邊他回來我會告訴他,電話保持聯系。
”
我嗯了一聲,心裡總是摸不着底,想起那個小黑貓給我的警告,不知道沈承到底做什麼去了,毛先生覺得自己出行多有不便,就暫時幫我看着老李醫館。
肥八哥一聽有任務,趕緊撲了撲了翅膀站在我肩膀上,說:“我也要去,有了本八阿哥,包你馬上破案。
”我呵呵的笑了兩聲,不想理他。
我收拾了一些法器,跟張勇上了去帝都的火車,如今小濤已經不是那個卐字小鬼了,找回了天魂便有了實體,隻是缺少了人魂隻會一直保持這個樣子,不會再長大,而且不能被太陽支持太久,小濤很乖,一直在旁邊幫我拿東西,不亂跑也不淘氣。
車廂裡年齡差不多的孩子都聚在一塊玩,小濤呆呆的站在我旁邊,我看着這孩子覺得有些心疼,我摸了摸他的頭小聲說:“不用一直守着我,你也去跟他們玩吧。
”
小濤看了看我,說:“爹說了,讓你守着娘,怕有人害你。
”我哦了一聲,也不好再說什麼,車上張勇一直焦急的看着窗外,畢竟多耽擱一會,他的媳婦就會多一分危險,他的心情我能理解。
因為出來的時候比較晚,我們買的卧鋪,得坐一宿明天方才到,我打電話給老李醫館,毛先生說沈承一直沒回來,我有點擔心,不過以沈承的本事恐怕我的擔心有些多餘。
我的票是下鋪,小濤沒有身份證,不過好在他年齡小長得也不算高過安檢的時候并沒有被阻攔,上車後我給小濤補了這一張中鋪的票,晚上十點的時候卧鋪裡熄燈了,我跟小濤說:“你去睡吧,我這裡沒事。
”
小濤把我按在了床上,力氣簡直跟沈承差不多,他眨巴着大眼睛說:“娘你睡吧,我不困,不需要睡覺。
”我一尋思也是,雖然召回了天魂,小濤依然是個鬼魂,随他去吧。
張勇早早的就躺下了,估計是想為了明天養精蓄銳,我躺在床上思來想去總覺得這件事有點蹊跷,我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從上鋪掉下了來個東西直接砸在了我臉上。
我撲騰從床上坐了起來,吓的心髒撲通撲通跳,突然被驚醒我氣的直想罵娘,我一看,從上面掉下來個洋娃娃,這娃娃縫的很難看,髒兮兮的,而且隻有一隻眼睛睜着,那隻眼睛成了一條縫,娃娃的頭發挺好,摸起來有點像真的。
我看了一圈,小濤不在周圍,可能回自己的床位去了,他的床鋪跟我并不挨着,我們這個單元一共六個床位,我這邊中鋪和上鋪都沒人,我對面就是張勇,張勇睡的正香,張勇的中鋪和上鋪是兩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倆人比賽打着呼噜,跟打雷差不多,不是他們倆,那這娃娃從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