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清他的臉,這個人應該是徐三公無疑,他整個人都被金絲玉衣包裹着,包括頭在内,那身玉衣是用跟我手裡那塊玉同樣大小的玉串在一起制成的不同時是,我身上這塊屍化玉如水晶一般透明,他身上的玉已經漆黑無比,用金絲線串在了一起,玉片上都刻着畫,連在一塊應該是一條龍,隻不過龍的眼睛少了一片,正好在我這。
徐三公似乎很生氣,他從棺材裡跳了下來,嘴裡一直發出低吼聲,沈承歪着頭上前打量了他一下,忽然笑了一聲,說:“我還是頭一次見你這個半人不鬼的樣子,為了對付我,你也算是拼了,搭上了全族和自己。
”
徐三公似乎沒認出來沈承,聽完沈承說話以後,足足愣神了半分鐘,忽然大叫一聲,吓的我起了一身白毛汗,他用很低沉的聲音說:“你怎麼可能還活着,你不是死了嗎?
”
沈承冷笑了一聲,說:“你還好好的活着,我怎麼可能先你一步走,我隻是可惜了你自己還不知道,布置了這麼多年,都是為他人做了嫁衣。
”
徐三公一直喘着粗氣,指着沈承說:“那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
”他說到最後的時候幾乎都快沒氣了,聲音弱到了極點。
沈承一臉無奈的聳聳肩,說:“沒到日子,你離開這個金絲玉衣會是什麼樣子,我還真想看看。
”
剛說完,徐三公猛的蹦到了沈承身邊,李大夫趕緊往後拽我,小聲說:“他現在已經是飛屍的級别了,注意保護你自己吧,别讓沈承分心。
”
我恩了一聲,沈承一動不動,完全沒有躲的意思,徐三公從玉衣裡伸出已經發黑的手,瞬間他的指甲變得老長,直接朝着沈承的心抓了過去,沈承笑了一聲,猛的往後一躲,徐三公的動作極快,而沈承更快,我還沒看清,沈承就嗖的躲開了,徐三公完全沒料到沈承的動作能快過自己,頓時惱羞成怒。
他從兇前解開三片極黑的玉,那三片玉比身上其他的玉都要黑一個層次,徐三公将自己的手劃破,将寫滴在三片玉上,頓時三片玉裡散發出濃重的黑霧,而且這黑霧彌漫着一股子屍臭味,除了沈承外,我們幾個人都是一頓幹嘔,趕緊我閉氣,否則會被這片黑霧熏死。
黑霧漸漸聚集,變成了一個男人的樣子,他的眼睛頓時亮起了皿紅色,我一愣,又是一個紅色的鬼魂,本來徐三公就很難對付了,現在又出現一個等級跟沈承差不多的鬼魂。
不過這個鬼魂的樣子似乎跟沈承有點像,看上去死前應該是五十幾歲,身上還穿了一身民國的衣服,李大夫呸了一口,說:“媽的,用沈承老爹當護身鬼魂,真他媽的不要臉。
”
那鬼魂根本已經不認識沈承了,完全被煉化,徐三公指了一下沈承,那鬼魂歪嘴一笑,嗖的一下飄到沈承面前,猛的朝着沈承胳膊咬了一下,沈承來不及反應,胳膊倒是沒什麼事,但是胳膊上的魂魄被那老鬼撕掉了一塊,魂魄掉了比身體受傷疼上幾百倍,沈承捂着胳膊,朝着那個老頭鞠了一躬,說:“這算是還您生育之恩了,往下别怪我手下無情了。
”
那老頭似乎完全聽不懂沈承再說什麼,又朝着沈承另一隻手撲了過去,沈承一個反手,将一張黑符貼在了老頭的腦袋上,符剛一貼上,就在老頭的腦袋上茲茲的冒白煙,硬生生的在他腦袋上燙出了一個大口子,那老頭捂着腦袋,惡狠狠的瞪着沈承。
徐三公在一旁看得很過瘾,不時的發出變态一般咯咯的小聲,見沈承畏首畏尾,就說:“你怎麼不用殺鬼咒啊,直接讓他魂飛魄散,他根本不是你的對手。
”
沈承沒理會徐三公,而是轉頭對李大夫說:“把你的桃木劍借我。
”
李大夫撇撇嘴,有些舍不得的說:“我那本雷擊木的桃木劍都被你們靈異大隊的人當小菜吃了,這把可是我壓箱底的,你再給我用壞了。
”
“少廢話。
”沈承不耐煩的說。
李大夫滿臉鄙夷的将桃木劍扔給了沈承,徐三公忽然仰天大笑了一聲,說:“我這身玉甲刀槍不入,就憑着一把破木劍就敢闖我墓地,你這些年還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
沈承沒理會他,将自己的手指劃破,在桃木劍上滴皿,李大夫立馬抓住了我的胳膊,指甲都扣進了我的肉裡,我被扣的生疼,就問李大夫,“師父,你能不能松開我,我都疼死了。
”
李大夫捂着心髒說:“完蛋了,這個桃木劍也廢了,我的桃木劍……”他說的時候幾乎快哭了,而且表情極其誇張,不知道的人大概會誤以為他媳婦叫桃木劍。
我白了他一眼,沈承嘴裡開始念到:“天雷殷殷,地雷昏昏,六甲六丁,聞我關名,不得留停,迎祥降力,永鎮邪魅。
”說完,他将桃木劍猛的刺進了那老鬼的兇前,鬼本身就沒有實體,那紅眼老鬼兇口被桃木劍擊中以後,兇口化作了一個大窟窿。
老鬼還在咯咯的嘲笑沈承說:“你這樣就想殺死我?
”還沒等說完,那窟窿越擴散越大,正在慢慢吞噬着老鬼的身體。
沈承别過頭,完全不忍心看了,李大夫忽然推了我一下,說:“趕緊用玉扳指,把他老爹的鬼魂收進去,我回去沒準有辦法救回來。
”
我哦了一聲,趕緊走到前面,轉了一下玉扳指,老鬼尖叫着被我收進了與扳指裡,整個玉扳指瞬間變成了黑色,而且極其燙手,呆在手上越老越熱,我直接摘下來仍在了地上,玉扳指在地上不停的打轉,時不時的還碰在了牆上,我真擔心玉扳指就這麼碎了,玉扳指轉了幾圈,終于慢慢的平靜下來。
我剛要上去撿,忽然李大夫大喊:“徒弟,小心。
”我以為是讓我小心扳指,誰知道我突然感覺周圍陰冷無比,一轉頭,徐三公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