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意暖聽到這話,點點頭。
她能感覺到,溫言真的很愛很愛歡歡。
等他出門,她打電話給白歡歡。
那端聲音有氣無力,還有些朦胧,看樣子是剛剛睡醒。
帝都那邊應該已經到傍晚了,還在睡覺?
“你午睡到現在還沒醒嗎?
”
“我昨晚喝酒了,頭疼了一天也睡了一天,怎麼了?
”
“你和溫言吵架了嗎?
他說你最近對她的态度有些冷淡,他很關心你。
”
“他所謂的關心就是每天打電話嗎?
反正異地戀就是跟手機談戀愛,碰不到摸不着。
讓他不用關心我,我一個人好的很。
”
“歡歡……你怎麼了?
你說話的語氣怪怪的。
”
“意暖,我隻是……隻是覺得異地戀很累,我有些受不了了。
況且,我心裡好像還有厲訓,我根本忘不掉他。
”
“什麼?
”
許意暖聽到這話,目瞪口呆,不敢相信這話竟然是從她嘴裡說出來的。
“那你和溫言之前算什麼?
”
“你沒聽過一句話嗎?
忘記上一個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快速發展下一段戀情。
溫言對我來說,隻是療傷的而已。
對了,我最近要去一趟曼爾頓,有空見面聊,我有些事情需要你幫我。
”
說完,她匆匆挂斷了電話。
許意暖再撥過去,電話已經關機了。
歡歡那話是什麼意思?
受不了異地戀,和溫言談戀愛隻是療傷?
溫言堅持下去了,難道她要失敗了嗎?
她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總擔心一些事情來臨。
第二天早上,她收到了白歡歡的短信,說她已經坐在飛機上了,估計三個小時後就能到曼爾頓。
【你來見我就好,不用告訴溫言我來這邊了,我在曼爾頓逗留不了太多時間,還要去别的地方。
】
她打電話過去,想要追問為什麼不告訴溫言,可是她已經關機了。
三個小時後,她出現在機場,看到了白歡歡。
她戴着墨鏡,面露倦态,看樣子最近沒有睡好。
她看到許意暖,把東西放下:“我去衛生間補個妝,最近玩的有些瘋。
”
随即,她去衛生間補妝,才覺得臉色白了一點。
“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聊吧,我有很多話跟你說。
”
随後,兩人找了一家咖啡館。
“歡歡,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
”
“你能幫我跟溫言說分手嗎?
我有些受不了他的性格,當面說的話,肯定要跟我磨磨唧唧很久。
一個大老爺們,一點都不幹脆。
”
“為什麼分手,你們不是好好的嗎?
”
“表面現象而已,這幾天我玩的很開心,一個人也能把自己照顧好。
可他經常打電話來煩我,我真的受夠了。
如果不是異地戀還好說,可偏偏是,還隔得這麼遠,來回都不方便。
我這次過來,是要去附近一個小國,國内沒有航班,隻能來這兒坐飛機。
”
“我就算跟溫言在一起,我也無法徹底忘了厲訓,所以我決定不随便談戀愛了,我要出去旅遊,我也遞出辭呈了。
”
“很可能……我回來後也不去帝都了,就在榮州了吧?
如果有緣,我們還是好姐妹。
如果沒緣,估計都不會再見面了。
”
白歡歡一口氣說完,随後喝了一口咖啡。
咽下去的時候很苦澀。
她明明把糖、奶全都放進去了,可還是很苦。
她見許意暖杯子沒動,道:“你不喝咖啡,不如把配料給我吧。
”
咖啡苦……
苦的難以下咽。
她的手剛剛伸過去,卻被許意暖緊緊握住:“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嘛?
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麻煩你收回去。
”
許意暖端正身子,一字一頓的說道,字字铿锵有力。
那一雙熠熠生輝的雲眸一瞬不瞬的看着白歡歡,是那樣執著。
她想要看到一些蛛絲馬迹,看到她不情願。
可白歡歡在笑,笑的沒心沒肺。
甚至,甩開了她的手。
“暖暖,我和他又沒結婚,隻是普通情侶而已,不合适分個手,至于嗎?
”
“至于,你這是在玩弄别人的感情,哪怕你是我閨蜜,我也沒辦法包庇你,你這樣對他不公平。
”
“感情的事情本來就不公平,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怎麼了?
我最讨厭别人上綱上線的教育你,許意暖,你以後别跟我這樣!
”
她有些生氣了,語氣也很沖。
她從不會這樣吹胡子瞪眼,像是踩了尾巴的貓一般,渾身炸毛。
“歡歡……我不會幫你說分手,我做不到。
”
“那算了,我自己說。
如果能做朋友,就繼續是朋友。
你要是看不慣我的所作所為,那你就不要看。
你心情不好,為溫言打抱不平,那我心情也不好!
”
白歡歡拍桌起身,提着行李就要離開。
卻不想一起身看到鄰桌坐着兩個人。
溫以晴和溫言兩人。
她瞬間面色蒼白,怔怔的看着她們。
許意暖也注意到她們。
“你們……你們什麼時候來的?
”
溫言起身,道:“姐姐說給我一個驚喜,說你來了,讓我過來接機。
白歡歡,這就是你給我的驚喜嗎?
”
“溫以晴,你調查我的行蹤?
”
白歡歡狠狠蹙眉,指着溫以晴的鼻子。
“你不要管别人,你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嗎?
”
溫言橫在她的面前,一步步逼近。
她撞到了行李箱,身子微微踉跄。
視線交彙,她看到了他眼中濃濃的痛苦。
撲面而來,就像是浪潮一般,壓得她快要喘不上起來。
她心髒都漏掉一拍,差點忘記如何呼吸。
她死死咬牙,小手捏住行李拖杆。
指甲都深深嵌入肉裡,疼的有些鑽心。
她鼓起勇氣對上他的眼神,一字一頓的說道:“溫言,我坦白告訴你,我真的受不了了。
我在叔叔家收拾了厲訓的屋子,我看到了很多我們以前的東西,我發現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的。
”
“我依然愛着他,哪怕他不愛我,但這不妨礙我愛他啊!
而你,隻不過是我拿來忘卻厲訓的一個實驗品而已,既然實驗失敗了……那你也就毫無利用價值了!
”
實驗品……
毫無利用價值……
她心裡還愛着别人……
這段時間,他宛若發瘋一般,料理家族危機,就是不想放棄他們的感情。
可是他堅持下去了,白歡歡卻跑過來告訴自己,她先放棄。
“你愛我嗎?
”
溫言一字一頓的說道,短短四個字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