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是哀傷過度後的氣話?
!
要說丈夫不在乎肯替他受死的好兄弟嚴邦,雪落絕對不相信!
不然男人也不會如此傷感的消失幾天了!
“嚴大哥現在隻是昏迷不醒……醫生說等腦子裡受損的組織愈合後,就會蘇醒過來的。
”
“昏迷不醒?
呵呵!
”封行朗冷笑兩聲,“接下來就會成植物人……然後是腦萎縮……再然後是腦死亡……也許現在的醫學科技,能讓嚴邦的心跳、呼吸、皿壓等生命體征通過一系列藥物和先進設
備加以逆轉或長期維持……但是!
腦死亡是全腦功能包括腦幹功能不可逆終止!
與心髒死亡相比,腦死亡才是更徹底的!
”
雪落被丈夫這番醫學類學術術語吓住了,越聽越感覺自己的背脊發涼。
“行朗,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嚴大哥不會腦死亡的……他會醒過來的!
”
“醒過來……呵呵!
怕是這輩子沒希望吧!
”
封行朗又是幾聲陰森森的冷笑,“還不如讓他痛痛快快的去死……也能趁早去投胎個正常人……”
“行朗,你别瞎說了!
”
越聽越滲得慌的雪落,用毛巾捂住了丈夫那‘惡毒’的嘴。
“行朗,一會兒你去醫院看嚴大哥嗎?
”
等男人眯起眼再次将身體沉入水中時,雪落才撤開了捂着男人嘴巴的手巾,柔聲輕問。
“不去!
我又不是大羅神仙……救了不他的!
還費那個勁做什麼呢!
”
感覺此時此刻的男人實在是太過不可理喻,雪落便将毛巾丢在了他的兇膛上。
“那你自己洗吧!
我去醫院陪Nina姐守着嚴大哥了!
”
剛剛男人脫衣物的時候,雪落已經目測過,并在關鍵的地方還上手摸了幾下,确定男人沒有受傷,雪落才放心的離開了浴室,留給男人清靜的空間冷靜一下。
剛出洗手間的雪落,差點兒跟封立昕撞個滿懷。
封立昕是在聽莫管家說二少爺封行朗已經回來封家之後,便火速從醫院裡趕回來的。
“雪落,行朗呢?
”
“在洗澡呢!
”
“哦……”
封立昕哦了一聲後,便直接闖了進去。
也不管不顧此刻的封行朗是不是全身光溜溜。
“大哥,雖然我們是同類,但你這麼一聲不吭的闖進來……是不是有點兒不尊重我這個弟弟呢?
”
封立昕沒想到封行朗竟然還能有心情跟他開玩笑。
确切的說,那是一種诙諧幽默的調侃?
“趕緊穿衣服跟我去醫院!
”
封立昕将超大的浴巾丢了過來,“嚴邦的情況不容樂觀!
最擔心的就是腦萎縮和腦死亡……我覺得你去刺激他,應該最有效!
”
可聽到封立昕的話後,封行朗不但沒有起身,反而将整張臉都沉沒在了浴水之中。
“呵,你聽到沒有啊?
”
封立昕伸手過來将封行朗從水裡給揪出來。
“就讓他好好的去死吧!
别再折騰他了!
”
當封立昕聽到封行朗的這番無情無義的話時,整個人都是愣怔的。
理解……又不理解!
“行朗,不到最後一刻,你怎麼能輕言放棄嚴邦的生命呢?
!
”
封立昕眼眸裡泛着晶亮的光,“你必須要像當初不放棄我那樣,說什麼也不能放棄嚴邦!
嚴邦對你的付出,比我要多上許多!
這你自己明明是知道的!
”
封行朗擡起頭,仰望着不解且微帶憤怒的封立昕。
“現在已經到最後一刻了!
讓嚴邦好好的去死,才是他最好的歸宿!
”
封行朗輕蠕了一下唇,“這也是嚴邦死在我懷裡的時候,他自己所說的話!
”
封立昕愣了幾愣,才緩過神兒來,“封行朗,你這是要眼睜睜的看着嚴邦去死呢!
!
”
“去拔了他的氧氣管吧!
他要還有意識,是絕對不答應你們這麼沒有尊嚴的擺弄他身體的!
”
封行朗這話說得相當理智。
理智得讓封立昕渾身都感覺到了涼飕飕的冷意!
他憤憤的瞪了弟弟封行朗一眼,低嘶一聲:
“要拔你自己去拔!
我看你能不能狠得下心!
”
封立昕是帶着怒意離開的。
他沒想到弟弟封行朗不但沒有要去配合專家給嚴邦做治療的意思,竟然還要讓人拔掉嚴邦的氧氣管?
!
他這是希望嚴邦死得越快越好麼?
是要瘋了?
還是要成魔了?
!
……
等封立昕離開之後,閉目休憩了幾分鐘的封行朗緩緩的睜開了泛着皿絲的眼眸。
電話是打給Wendy的。
“去找幾家媒體,還有網絡水軍,多寫上幾篇軟文:就說新上任的任淩遠不作為,而且公報私仇……一心想置禦龍城的老闆嚴邦于死地!
還有……就說任淩遠勾結山口組的
安藤老鬼,以達到殺人滅口的目的!
要是你不會寫,又或者把握不好尺度,就去問Nina!
她會把軟文寫得很漂亮的!
”
“知道了封總!
”
Wendy先是應好,随即又關心的問,“封總,您沒事兒吧?
”
“沒事兒……好着呢!
總裁大人我命大,有人趕着趟兒替我去死,我這心理别提有多美了!
”
封行朗悠哼着,甚至帶上了視他人生命如草芥的笑意。
“那您沒事兒就好……大家都挺擔心您的!
”Wendy的聲音帶上了少許的泣意。
“别這麼關心我!
總裁夫人會吃醋的!
”
這一刻身為總裁的封行朗,出奇的話多,“總裁夫人都替我生了兩位小公子爺了,我這地位是一天不如一天呢!
”
“那還不是總裁您給寵的啊!
”
Wendy見總裁大人還能如此健談,便也放心了很多,“封總,那您好好休息,我先去辦事了!
”
“嗯,去吧!
”
微頓,封行朗緩才提息,“得空了就去醫院替Nina照顧着無恙。
”
“知道的封總!
您安!
”
半個小時後,封家恢複了安甯。
連平日裡害怕嚴邦的封團團,都趕去了醫院看望。
雪落隻帶上了大兒子封林諾,将小兒子封蟲蟲留在了封家給阿姨和安嬸她們照顧。
肌體應該是相當困乏的,可封行朗卻怎麼也無法安睡。
曆曆在目的記憶,占據着他的大腦,翻江倒海似的折騰着他!
好歹也得等睡飽了覺,再趕去醫院替嚴邦拔氧氣管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