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十五的這個手機号碼隻有一個人知道:那就是師傅頌泰!
厲眸瞪了一眼那個黑人同夥,封十五便躍身爬上了别墅的屋頂上。
這裡的視野很好,而且他知道那個黑人同夥隻要被自己盯上了,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懷着複雜的悲痛心情,封十五接聽師傅頌泰電話的手微顯顫抖。
“十五,默爾頓家族的事情處理好了吧?
”
叢剛的聲音沉沉的,像是壓抑了千年。
“師傅……你怎麼才打電話啊?
”
在更強的師傅面前,封十五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悲痛心情,想開口告訴叢剛封行朗的死訊,可卻如鲠在喉。
“……你是在哭嗎?
”叢剛冷聲。
他聽出了封十五的微泣聲。
原本不應該,也不會出現在封十五身上的情愫。
“師傅……我義父封行朗他……他……”
封十五把自己的牙齒咬得咯吱作響,“我師傅他……死了!
呃呃呃……”
封十五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想讓自己哭出聲來。
“什麼?
封行朗死了?
你……你這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
叢剛先是震驚,随之便恢複了平靜,“玩這種卑劣的手段……封行朗教的?
”
“不是的師傅……我義父他……他真的死了!
”
封十五知道:像他這樣嗜皿為生的人,字典裡本不應該有‘眼淚’這種東西。
可這一刻的他,在更強的師傅頌泰面前,卻哭得像個無助的孩子!
“封行朗死了?
怎麼死的?
巴澤爾做的?
還是赫爾塔?
”
叢剛的聲音是平靜的。
他好像不想讓人看透自己的心思。
所以冷漠,更方便他僞裝自己的另類情緒。
“都不是……是意外!
”封十五收斂起剛剛有些失控的情緒:“默爾頓家族的事務處理得差不多了,我義父便帶着小蟲一起回申城……我送他們登機之後,沒想到飛機由于機械故障迫降在了土耳其東南部迪亞巴克爾市的一個小機場……這裡是難一民的彙集地,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有個黑人搶了義父的手機和手提包,義父跟小蟲就去追……然後就被團夥作案的劫匪
給打死了……我現在……我現在正準備去給我義父收屍!
”
手機裡靜默了片刻,隻聽到封十五的微泣音。
“師傅……我把案發時機場門口的監控,還有我目前的定位發給你!
”
封十五抹去了臉頰上的濕意,“那個黑人同夥快逃了……我要去跟上他!
”
微頓,封十五再次哽咽,“師傅……我義父要是真死了……我該怎麼辦?
我活着就是為了報答他……可我現在連活下去的理由都沒了!
”
封十五雖說已經成年了,可他在情感方面,卻依舊單純稚氣。
可作答封十五的,是被叢剛挂斷的嘟嘟聲。
五頌找到了打劫封行朗父子的四個劫匪中的最後一個。
也是唯一的活口。
這唯一的活口,是叙某亞逃來某耳其的民衆。
五頌抓住他時,他帶着老婆孩子準備逃跑。
應該是從土耳其本土的同夥那裡聽到了一些風聲。
“他在哪兒?
”五頌手裡拿着封行朗父子的照片。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是科特迪瓦他們打死他的,我當時什麼都沒有做……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
”
明明自己也是戰争的受害者,可為了生活,卻成了打劫他人的行兇者。
所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我問你他在哪兒?
”
‘噗嗤’一聲,子彈經過消音管,打在了那家夥的肩膀上。
“我說……我說……他的屍體,被科特迪瓦他們丢在了巴克爾的廢棄礦坑裡!
那裡專門填埋礦産廢料的!
人不是我殺的……人真的不是我殺的……我隻是個司機!
我沒有殺人
……我真的沒有殺人!
”
被五頌踩着肩膀的家夥,發出了凄厲的哀嚎聲。
“帶我們過去!
保你老婆孩子活口!
”五頌低厲。
“好好……我帶你們過去!
那個巴克爾廢棄礦坑離這裡隻有十公裡……”
劫匪随之被五頌的手下壓上的車。
在五頌臨行上車之前,朝身邊的保镖瞟了一眼,他便會意的留下了。
上車之後,五頌給封十五打去了電話。
而此刻的封十五,已經快追上那輛逃跑的福特車。
“十五,找到……找到你義父的遺體了……在巴克爾的廢棄礦坑裡。
”
五頌的心情也很壓抑。
他也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
真的是世事難料,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一個會先來。
而這樣的意外,竟然出現在了封行朗的身上。
真的是天妒英才!
雖說五頌對封行朗的嚣張和跋扈稍懷不滿,甚至于想私下懲戒他一下;可當封行朗真的意外身亡時,他卻難以接受了!
一聽到義父封行朗的遺體被找到,封十五便沒有心情去追那輛逃跑的福特車了;但在加速追上時,在福特車的車身上裝了一個跟蹤器;然後就掉轉車頭朝五頌說的那個巴
克爾的廢棄礦坑呼嘯而去。
某耳其礦物資源豐富:主要有硼、鉻、鐵、銅、鋁礬土及煤等。
三氧化二硼和鉻礦儲量均居世界前列。
像這樣廢棄的礦坑,在巴克爾市很多。
因為是深夜,這個廢棄的礦坑裡一片死氣沉沉。
到處都是漆黑一片。
而這裡在兩年前已經成了廢料的填埋中心。
廢棄的礦廠面積很大,要逐個礦坑的尋找,幾乎是不可能
的。
“封行朗的遺體在哪兒?
”五頌的槍口再次抵上了劫匪的腦袋。
“我不知道……是謝裡爾讓巴拉德叫人抛屍的!
放過我吧……放過我吧!
我真的沒有殺人……我還有老婆孩子要養活,我是不會殺人的!
”
那人跪在坑坑窪窪的地面上,一個勁兒的向五頌求饒着。
‘噗嗤’一聲,下一秒那些聒噪聲便消失了,四周又恢複了安甯。
“開始找!
一定要找到封行朗的遺體!
而且還要保證遺體的完整!
”
五頌的土耳其夥伴,找來了大型的挖掘機,以及高能探照燈。
把整個廢棄的礦廠照得通亮。
“查到了,謝裡爾是這片區域為首的打劫團夥頭目,是個歐洲人;已經死在自己的别墅裡了!
巴拉德也已經死了!
那輛運送封行朗遺體的皮卡找到了,車上的皿污跟案發現
場地面上的皿污……都是封行朗本人的!
有監控顯示:那輛皮卡在下午一點的時候,的确來過這個廢棄礦坑裡抛屍……”
……
等私家醫生給姜酒打完第一針狂犬疫苗,兩個孩子也吃飽飽入睡之後,封林諾又跟邢十四交待了幾句,才驅車離開了封家。
自己的女人被那隻孟加拉貓抓撓成那樣,兩個孩子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驚吓,封林諾怎麼可能不給自己的女人和孩子讨回一個公道!
終究還是年少氣盛了一些;而且也沉不住氣!
其實現在的姜酒和兩個孩子,是最需要封林諾陪伴的。
雖說姜酒本性是堅韌的,但對于貓這種生物,她還是有些驚魂未定的。
而且還她受了那麼嚴重的抓傷,真心需要有人安慰和陪伴。
封林諾開着他的法拉利跑車,一路呼嘯着朝白公館駛了過來。
安保在看到是封家大公子的跑車之後,便立刻給放行了。
封家和白家世代交好,封大公子前來白公館,自然是蓬荜生輝的事兒。
安保正想上前去打招呼讨好一番的,可封林諾卻一腳油門兒直接把法拉利跑車開到了正亮着燈的白公館餐廳門口。
“這個飯點兒……誰啊?
”袁朵朵朝着落地窗外瞄了一眼,“呵,那不是封林諾的跑車麼?
這小子該不會是跑來蹭飯的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