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似乎這才意識到:好像自從封行朗失蹤之後,叢剛就一直沒有現身過。
“他叫叢剛?
”河屯反問了一聲。
搜索着自己所認識的人譜當中,應該沒有一個叫叢剛的人。
“他住在哪裡?
你能聯系到他嗎?
”河屯緊聲再問。
雪落怔了一下,“邢先生,你是懷疑他嗎?
叢剛他……他沒有理由綁架行朗啊!
他一直都是行朗的守護神。
”
“此一時彼一時了!
幾個月前,我跟阿朗還是不共戴天的仇敵;而現在,我已經成了阿朗的親生父親!
世事難料!
”
河屯微眯起眼眸,開始回憶有關叢剛的每一個細節。
“那目的呢?
叢剛的目的又是什麼?
”
“也許幾個月之前他還沒目的!
現在應該是有了!
”
河屯厲眸看向邢八,“老八,你跟叢剛接觸過,他的手段如何?
”
五年前,在遊輪時,邢十二還沒有從佩特堡裡跟過來;跟叢剛接觸過的,就隻有邢三和邢八了。
邢八微眯起原本就狹長的眼眸,尋思了幾秒後才作答河屯:“我覺得他的手法跟我們很像。
”
河屯剛毅的臉龐越發的深邃。
眼尾的那條疤痕也就越發的猙獰冷酷。
下意識的,他伸手去觸碰了一下眼尾的那條疤痕。
“雪落,你能找到叢剛嗎?
”河屯問。
雪落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
“每次封行朗有事兒,叢剛都會主動出現!
我從來都沒有能主動聯系過他,更不知道他住在哪裡了!
之前是通過葉時年聯系上他的,那回去佩特堡時,我先去找的衛康……”
“衛康?
不是嚴邦的手下嗎?
”邢十二緊聲問。
雪落不太知道衛康跟叢剛,又或是跟嚴邦之間的關系。
“看來禦龍城裡,還有叢剛的餘黨!
”河屯冷凝着眉眼。
“我知道那個怪人住在哪裡!
他有一個鬼屋,裡面像迷宮一樣。
還有好多的花花草草,還有一個特别大的水池,裡面都是難聞的東西……”
林諾小朋友去過河叢剛的鬼屋。
并沒有畏懼,到是挺喜歡裡面的格局。
“十五,你知道叢剛的鬼屋怎麼去嗎?
大概在哪個方位?
”邢十二問。
小家夥愣住了,用一雙小手撓了撓自己的腦袋,“我不知道呢……那回我去的時候,外面黑漆漆的……我看不到路……是那個叫衛康的接我過去的。
”
“又是衛康!
”河屯厲嘶一聲。
“衛康我到是能聯系上……就在兩天前,我還去GK風投找過他呢。
他說……他說行朗是自己失蹤的,還說有可能會是跟嚴邦聯手……”
隐隐約約間,雪落覺得衛康當時的言語,有種把她往思維陷阱裡帶的意味兒。
“老八,你跟雪落再去阿朗的公司找那個衛康!
我跟十二再去一趟禦龍城。
”
*******
一個星期前。
封行朗醒來時,已經身處于一個陌生的環境裡。
一個局促狹小的套間,生活用品一應俱全。
除了渾身的疲憊無力,其它到是沒什麼行動上的障礙。
“你醒了?
這是你的晚飯。
”
鐵栅欄外,一個裝有食物的托盤被推了進來;給封行朗送食物的,是一個體型健碩的絡腮胡子。
“你是誰?
這是哪裡?
”
“我叫彥納瓦,你可以叫我叢四。
”
“蟲四?
”
封行朗微眯起眼眸。
怎麼覺得這個叫蟲四,跟禦龍城裡那個叫蟲三的……好像如出一轍?
“你主子是誰?
”
封行朗極度不爽于被人這麼強行軟禁在一個狹窄的局促空間裡。
或許是不幸且悲慘的童年,讓他更加憎恨這樣的對待。
“過幾天你就會見到他了!
”
随着這個叫叢四的泰國人話落,封行朗快如獵豹似的朝那扇栅欄門沖了過來,一把揪過叢四的衣領。
“讓你們主子來見我!
就現在!
”
“我家主子說:你打不過我的!
但你腦子比我好使,讓我不要靠近你!
”
或許是麻醉劑留下的後遺症,封行朗的體力還沒能完全恢複;在叢四的扭扯之下,封行朗便被他推離開來。
“告訴我,你家主子是誰?
”
“他讓你耐心等他幾天。
”
言畢,叢四就離開了,奮力的砸晃了幾下鐵栅欄後,整個拘押室再次陷入了無盡的壓抑靜谧之中。
自己碳水化合物的身體,也撞不過這銅牆鐵壁,封行朗安靜了下來。
一旁桌台上的意式黑椒牛柳燴面還冒着濃郁的香氣;這一聞,着實把封行朗的饑餓元素調動了出來。
他靜靜的盯看着那盤子牛柳燴面。
一分鐘後,他拿起叉子吃上了一口……
這個口味兒實在是太熟悉了。
十分的合他封行朗的味口。
他猛吃了兩口之後,便停了下來,開始細細的咀嚼,細嚼慢咽着。
“哐啷”一聲巨響,封行朗将手中的叉子狠狠的砸在了桌台上;氣憤難平的他,又順手将那盤對他胃口的意式牛柳燴面給砸在了地上。
“叢剛,我X你它媽的!
趕緊的給老子死出來!
”
一盤子意式黑椒牛柳燴面,還是熟悉的味道;也是封行朗愛吃的食物之一。
有時候,記憶一個人,腦子并不是唯一的器官;
還有可能是味蕾,也有可能是一個饑餓的胃!
監控室裡,看到發怒中的封行朗,叢剛的唇角隐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Boss,這封行朗怎麼就……就知道是您了呢?
”
衛康有些驚訝。
從封行朗被抓到現在才幾個小時;而到他的蘇醒,才僅僅的幾分鐘,封行朗盡然就察覺出是叢剛做的?
“隻能說明你們的封二爺夠智慧!
”叢剛淡淡一聲。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
看着躁動中的封行朗,衛康越發覺得自己的頭大。
封行朗就像個刺頭,實在不好伺候。
“陪着他一起等!
”
叢剛的目光,一直撲捉在監控器裡的封行朗身上。
久久的沒有挪開眼。
十分鐘後,叢剛便離開了監控室。
再十五分鐘後,另一盤意式黑椒牛柳面被推了送進去。
“我家主子說:仇恨是别人的,身體是自己的!
你再砸,就隻能餓肚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