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行朗沒接話,隻是靜眸盯看着叢剛。
似乎看到叢剛臉上依舊寫着那句:任何傷害過你封行朗的人,我都不會放過!
我沒要河屯的命,完全是看在你封行朗的面子上!
坑他點兒錢,根本不算什麼!
沉寂了良久,封行朗突然語出驚人:“蟲子,下輩子我給你當兒子!
”
叢剛:“……”
“姜酒,多吃點兒這松茸雞湯……可鮮美了!
”
林雪落一邊照顧着姜酒喝湯,一邊時不時的朝丈夫和叢剛這邊看了過來。
她是生怕丈夫封行朗又吼叢剛。
叢剛的低姿态讓林雪落越發覺得丈夫封行朗太霸道且無賴了!
“媽咪,你好偏心!
把松茸都撈給嫂子吃!
心裡根本就沒我這個女兒了!
”
本就不服氣的林晚,借機不滿的直哼哼。
“你嫂子要奶孩子,你也要嗎?
再說了,這湯鍋裡不是還有麼?
你就不能自己動手撈?
”
林雪落呵斥着女兒,“我看你就是被你爹地給寵壞了!
!
感覺全世界都得圍繞着你轉!
”
“媽,這些給晚晚吧,我也吃不下!
”
姜酒是真吃不下了。
每天喝那麼多的湯湯水水,就為了有充足的母乳喂兩個龍鳳胎孩子。
“我才不要吃你吃剩下的呢!
哼!
”
林晚賭氣的把碗給挪開了,“你自己吃吧!
大奶牛!
”
“媽……晚晚她笑我!
我也不要吃了……我也不給你家孫孫們當奶牛了!
哼!
”
姜酒學着小姑子林晚的口氣撒嬌起來。
隻是為了逗小姑子和婆婆開心。
“封行朗,過來管管你女兒!
她不讓姜酒好好吃飯!
”
林雪落順勢把丈夫封行朗叫了過來。
見婆婆把公公叫了過來,姜酒立刻賣乖的好好吃着飯;
封林晚則是一副:我爹地寵我,我怕誰!
“爹地,媽咪把好吃的都撈給嫂子了,我這個親生女兒隻配喝湯!
”
封林晚是任性的,更是嬌慣的;
但此時此刻的她,明顯有表演的成分。
她是想用自己的刁蠻和任性,讓爹地和媽咪去忽略一些東西。
從而不去追究封十五!
“你媽咪對你嫂子的愛,隻是一時的表面現象!
因為她要喂兩個小寶寶!
等什麼時候她不用喂小寶寶了,看你媽還會不會寵她!
”封行朗寵愛的撫着女兒柔發,“她對你的愛,才是永遠的!
你想想啊,媽咪愛你了十四年,才愛了你嫂子幾天啊?
所以,我們大度點兒,不要跟要喂小寶寶的人一般見識!
”
“封行朗,有你這麼教育女兒的嗎?
什麼叫一時的表面現象?
姜酒是諾諾的妻子,是兩個孫子的親媽,我疼她愛她怎麼成一時的表面現象了?
”
林雪落真受不了丈夫這另類的教育方式。
他是真不怕姜酒聽着難受呢!
!
“媽,我不生氣!
今朝有酒今朝醉嘛!
”
姜酒是真豁達,“既然我是沾了小諾和小米的光才得到您的寵愛,那我就給您和爸多生幾個小孫孫呗!
那樣我就能多得您幾天的寵愛了!
”
封行朗微微一怔:他是真沒想到這個姜酒在聽到他這個公公如此怠慢的言語時,還能做到笑臉相迎……真是個能屈能伸的丫頭啊!
“想多生幾個孩子入你們默爾頓家族的族譜?
”封行朗幽幽的反問一句。
“我跟諾諾商量過了,想再生一個孩子姓邢!
也算是認祖歸宗吧!
就當給諾諾爺爺一個慰藉!
”
姜酒是真敢說。
她明知道公公封行朗跟河屯曾經的恩怨,竟然還想着生個孩子姓邢?
這是要啪啪打她公公封行朗的臉麼?
“姓什麼都無所謂……隻要不帶上‘默爾頓’就行!
”
卻沒想公公封行朗那是一點兒都沒怒。
“爸,你跟頌泰先生去找我哥了?
爸你是不是生病了?
”
見公公封行朗是隻老狐狸,在言語上占不了他便宜的姜酒,隻能岔開話題。
“是有點兒小病……”
封行朗哼頓一聲,“還差點兒跟你媽吵起來。
”
“爸,是不是因為媽一直在這裡幫我跟諾諾帶孩子,所以您就變得特别煩躁易怒啊?
動不動就發火,對身體不好的!
”
姜酒的腦瓜子還是很好使的。
時刻回避着公公鋒芒的話題。
“行朗,你把你寶貝女兒帶到一邊去!
讓姜酒好好吃飯!
”
林雪落叫停了丈夫的咄咄逼問。
等封行朗回頭之際,發現原本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叢剛,突然就不見了。
那毛蟲子死哪裡去了?
該不會是去找河屯要錢了吧?
!
封行朗立刻起身去尋找。
直奔書房而來。
可打開書房的門,卻發現書房裡隻有大兒子和河屯在。
見封行朗進來,爺孫倆立刻開啟了品茶模式。
“諾諾,你毛蟲叔呢?
”封行朗溫聲問。
“啊?
我毛蟲叔又不見了?
”
封林諾反問,“爹地,你又吼他了?
”
接下來,封行朗幾乎将整個佩特堡找了個遍,包括停在古堡外的那輛房車;都沒能找尋到叢剛的身影。
“安安,你爹地呢?
”
叢安安并不緊張,也沒有加入尋找爹地;她挑了個房間,開始洗漱準備睡覺。
“不知道啊!
估計散心去了吧!
”
叢安安輕描淡寫一聲。
從安安的表現來看,叢剛應該是把自己給藏起來了。
至于藏在哪裡,誰也不知道。
叢安安一點兒也沒緊張,說明叢剛事先跟女兒通過氣了!
邢十二跟邢十四他們找遍了整個佩特堡,都沒能找到叢剛的身影。
這就很有意思了!
這裡可是佩特堡,是河屯的地盤;可竟然沒找到自己把自己藏起來的叢剛?
!
也不知道他們的臉疼不疼!
……
第二天一早,還在睡夢中的封行朗,就被妻子直接打臉打醒了。
“行朗……行朗……你快醒醒!
叢剛走了……叢剛走了!
”
沒能睡到自然醒的封行朗,難免有些起床氣。
“走就走了……腿長大他身上,他愛走不走!
”
“叢剛把安安連夜帶走了……肯定是因為昨天晚上你跟他說了些過分的話!
”
見丈夫一副無動于衷的慵懶樣兒,林雪落有些生氣起來。
“我怎麼過分了?
”
封行朗鼻間哼着怒氣,“難道你沒看出來,叢剛那家夥想坑河屯的錢?
”
“誰讓你欠叢剛十多年的分紅不給的?
再說了,河屯替你這個兒子還點兒債務怎麼了?
又不是要他的命!
!
你還心疼起他來了?
”
在林雪落看來,做為親爹的河屯,替丈夫解決點兒資金壓力,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
“那你想我怎麼樣?
起床去把他追回來?
”封行朗哼上一聲。
“封行朗,叢剛千裡迢迢的過來……你就這樣的待客之道啊?
”
林雪落哼上一聲後便自己起了身,“行吧,你睡吧!
”
封行朗:“……”
封行朗那叫一個腦殼疼:這死蟲子一大早的作死啊?
!
走就走呗,搞那麼大動靜幹什麼?
!
一早的佩特堡,熱鬧非凡。
早起的兩小隻,已經在引吭高歌了。
貪玩的封林諾和姜酒還在睡覺,林雪落沒肯上樓去打擾姜酒。
畢竟姜酒也還是個孩子。
要把她一早叫醒起來喂孩子,似乎有些于心不忍。
不吃奶瓶的小小諾和小小米,隻能引吭高歌的來一嗓子了。
封小蟲又自閉了!
因為大蟲帶走了安安,卻把他留下來照顧親爹封行朗。
沒有安安和大蟲的世界,對封小蟲來說是寂靜無聲的!
封行朗下樓時,一群人圍繞着兩個哭哭啼啼的小東西團團轉着。
“雪落,這兩孩子怎麼哭成這樣啊?
他們的媽咪呢?
不給他們喂點兒口糧麼?
”
封行朗被兩小隻哭得是腦仁疼。
“姜酒睡着呢!
昨晚陪你寶貝女兒玩遊戲玩累了!
這兩小東西喜歡早起……哭一哭還能增加肺活量!
”
林雪落拿來溫水喂兩個小東西,可兩個小東西隻是閉着眼哭。
“玩遊戲玩累了?
這理由真夠可以的!
”
封行朗捏了捏眉心,“阿姨,給我上樓去喝姜酒下來給孩子喂!
”
“不許去!
讓姜酒多睡會兒!
先給孩子喂點兒水,餓不着的!
實在不行,拿冰箱裡的存奶!
”
無疑,林雪落這個婆婆是向着姜酒的。
被兩小隻吵得眉頭直皺的封行朗,看到了站在落地窗前自閉的小兒子。
似乎這一切的哭鬧和争吵聲,都入不得他的耳。
“雪落,叢剛是不是把叢安安帶走了?
”封行朗問。
“是啊!
叢剛帶着安安連夜走的!
”
林雪落歎了口氣,“要是我被你這麼又兇又吼的,我也會帶着女兒連夜走!
”
可封行朗卻微眯起了眼:難道那蟲子坑到河屯的錢了?
還真被封行朗給猜對了:拿到河屯的轉賬之後,叢剛便帶着女兒安安連夜離開了佩特堡!
卻把封小蟲留了下來,好讓封行朗一家團聚!
“喲,又自閉了?
”
封行朗上前來攬過小兒子的肩膀,“怎麼沒跟着叢安安一起走啊?
舍不得爹地媽咪?
”
“爹地,你看你的小孫孫們哭得好可憐……估計是缺錢買奶粉了!
”封小蟲的言外之意就是:爹地,我們趕緊回申城吧!
你還要給小孫孫們賺奶粉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