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啊!
”
雪落喃喃一聲,“按照劇情的走向,你家白默不應該是樂得合不攏嘴的麼?
”
雪落又朝洗手間的方向瞄上一眼,“難道說,是他高興過了頭,所以樂極生抑郁了?
”
總之,雪落就是疑惑不解:明知道妻子給自己生下兩個親生閨女的白默,竟然會是如此的反應?
“估計是在賭氣我欺騙了他吧!
傷害了他男人的自尊心呗!
”
袁朵朵微微淺歎。
雪落默了一下。
冷不丁的想起自己用一個夭折的胎兒去欺騙丈夫封行朗時的情景。
封行朗當時的暴怒,她這輩子都忘不了;那一刻怒火中燒的男人幾乎要把她活生生的給吃了!
上天也狠狠的報複了她的欺騙,讓她以失去一個孩子為代價!
雪落的心狠生生的疼了一下。
似乎在這一瞬間,她似乎能夠理解白默為什麼會冷着一張臉了。
“朵朵,你好好哄着點兒白默吧!
被自己至親至愛的人所欺騙,換作誰都無法承受!
”
朵朵默聲的點了點頭。
洗手間裡的白默,應該是聽到了。
他好看的眉宇揪得有些生寒。
原來全世界都知道豆豆和芽芽是他的親生女兒,隻有他白默像個傻子一樣被蒙在鼓裡。
也就不奇怪封行朗為什麼會三番兩次的跟他說那些奇怪的話了!
又一次的,白默被自己身邊至親的人狠狠的隐瞞并欺騙!
打着各種各樣的旗号,卻實實在在的做出了傷害他這個當事人的事情來!
“大白叔叔,你捏着團團的手……團團好疼好疼!
你都已經洗了好幾遍了!
”
團團皺着一張粉嘟嘟的小臉,吃疼的看着自己被白默捏搓得發紅的小手。
因為心神不甯,白默便一直重複着給團團洗手動作。
緩過神兒的白默,立刻抽來紙巾将團團的小手擦拭幹爽,“洗好了。
”
“那團團現在可以去看小寶寶了嗎?
”
“去吧。
記得輕輕的。
”
小可愛把頭點成了波浪鼓,“團團知道了。
團團一定輕輕的。
”
目送着團團奔離洗手間,白默卻靜滞在原地,默無聲響。
或許白默生的并不是有關袁朵朵欺瞞他的氣,而是在生他自己的氣!
自己無何不被信任?
還是自己不值得被它人信任?
因為他懦弱?
不夠果斷和堅毅?
還是其它方面的原因?
其實我們生活中的每一個人,可渴望着被需要、被信任!
白默也一樣!
他同樣渴望!
尤其現在他已經是兩個女兒的父親!
********
封行朗剛準備起身出發去白公館接老婆和侄女,卻被不請自來的嚴邦堵在了辦公室裡。
嚴邦的面容繃得很緊。
他盯看向封行朗的目光,深邃而沉重。
“怎麼了?
跟死了親爹似的!
”
封行朗掃了嚴邦一眼,坐回了大班椅内,“你不是在關禁閉麼?
低調點兒會死啊!
”
對于封行朗的謾罵,嚴邦從不會上心。
但這一回,嚴邦的眼眸裡卻染上了無盡的悲涼。
或許比死了親爹還要讓他殇意。
“封行朗,我腦子不好使,也沒你聰明。
我想聽你親口說:你是不是已經選擇了叢剛?
”
嚴邦沒頭沒尾的問話,讓封行朗的眉宇直蹙。
看來嚴邦此行的目的便是來問他這句話的。
封行朗的唇角不淡定的勾動了一下,也沒表現出惱火之意來。
端起桌前養胃的丁香茶淺抿一口,淡淡的詢問一聲,“說說吧,你又聽到什麼小道消息了?
”
“封行朗,你隻要回答我:我和叢剛之間,你是不是已經有了選擇?
”
嚴邦逼問的話,從壓抑的兇腔中拼發出來,帶上了嘶嘶聲。
封行朗微眯着眼眸睨了嚴邦一眼,緩緩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這丁香茶,主要作用就是養胃,調理胃寒。
是女人千叮咛萬囑咐着他,每天都要喝上一些。
其實封行朗的胃病早就好了,但他卻聽話的一直在養着。
他很喜歡女人緊張他時的模樣。
有種說不出的媚,勾動着他想吃了她。
“早晨聽完Nina的季度報告,我還在尋思:叢剛個龜孫子好像好久都沒動靜了呢!
可你這一出現,我就知道:他個龜孫子又開始耍狠的陰你了!
”
再次擡頭掃了嚴邦一眼,封行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搖頭淺歎一聲。
“你什麼意思?
”嚴邦問。
“沒什麼意思!
老子隻是覺得:以你的智商能活到現在,真夠不容易的!
”
封行朗揉了揉自己發疼的太陽穴。
嚴邦默了。
“說說吧,叢剛又整出什麼幺蛾子了?
”
見嚴邦沉默,封行朗便主動的詢問。
這回是逼迫他做選擇題呢?
還是又玩個借刀殺人的驚人陰謀?
“叢剛已經開始大張旗鼓的在啟北山城重新修建他的鬼屋了!
這事你不會不知道吧?
”
嚴邦的鼻腔裡帶上了嗤聲。
叢剛修建被邢二爆破後鬼屋,那将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叢剛想在申城久居下去!
換句話說,沒有封行朗的許可,叢剛又怎麼敢如此的肆意妄行呢?
!
“老子又不是城市規劃局,叢剛要修他的鬼屋,與我何幹?
”
雖然封行朗口頭上這麼斥聲嚴邦,可眼眸裡卻有一片不明朗的怒意在堆積。
這個叢剛,他要幹什麼?
光明正大的在修他的鬼屋,這是在向嚴邦叫闆呢,還是在向他封行朗叫闆呢?
他的鬼屋可是邢二給爆破成廢墟的;而邢二又是河屯的人……
難不成他最終想叫闆的人是河屯?
無論叢剛意欲何為,封行朗都很不爽!
雖說藍悠悠沒有招供,而叢剛也矢口否認,但封行朗總覺得藍悠悠能計劃周全的去危害妻子雪落,這跟叢剛肯定脫不了幹系。
有些時候,惡劣的并不是偶爾的言行,而是動機!
封行朗一直在給叢剛尋找并定位一個合理化的動機!
就像一件貴重的物品,要忌諱的并不是賊來偷,而是賊一直惦記的心!
“那我帶人把他的鬼宅給夷為平地,你應該沒有意見吧?
”
嚴邦反問一聲。
封行朗直接朝嚴邦掃了一記冷眼,“嚴邦,你丫的做事之前,就不能先動動腦子?
”
有些燥意的看了下時間,“行了,老子不跟你繞彎子了!
如果我是你,我就先坐山觀虎鬥!
讓河屯的人去滅掉叢剛,然後坐收漁人之利!
”
“讓河屯去弄掉叢剛?
”嚴邦揚動了一下那黑沉沉的濃眉,“河屯可是你親爹!
你會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