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朵朵的話,讓雪落着實怔驚了:這是封行朗愛自己的方式?
怎麼可能呢?
封行朗怎麼會愛自己呢?
他輕薄自己,隻為迎合他某種不良的嗜好;他表面上關心在乎自己,
也隻是為了封家的顔面。
因為自己是封立昕的妻子!
不會的,不會的,封行朗怎麼可能愛自己呢?
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他不能愛上自己,也絕對不可能愛上自己!
“朵朵,你别胡說。
我是封行朗的嫂子,你這麼說,會傷害到他們兄弟之間感情的。
”雪落理智的制止着袁朵朵‘異想天開’的說話。
似乎感覺到自己的言辭的确有些欠考慮周全,袁朵朵便止住了想說的話。
這一晚,雪落睡得七零八落的,一直被夢魇困擾着。
有在夜莊的舞台上被那群發了瘋的男人糾纏的,亦有被封行朗壓制住無法動彈,不得不一聲聲向他乞憐讨饒的……當然也會有美好的時刻:自己被一個健康帥氣的男人擁抱着,愛惜的親吻着,當珍寶似的疼惜着。
雪落看不清男人的臉,知覺得男人好溫柔好紳士。
雪落眷戀着男人的吻
,一點一點兒的,似乎可以柔化她的心房!
在這樣的夢境中,雪落才會有一種被愛的感覺!
醒來的時候雪落才發現,自己竟然在昨晚的夢境中哭了。
不知道是那個惡劣的夢驚吓到了她自己,還是那個柔情的夢感動了她自己。
昨晚封行朗沒回封家住。
早餐桌前,雪落依舊沒有看到封行朗的身影。
莫名的,心間微微失落。
更多的是對男人的擔心。
封行朗從不會錯過大哥封立昕的早餐時間。
可剛
剛安嬸去給封立昕送早餐時,封行朗并不在醫療室中。
男人徹夜未歸。
“雪落,一會兒我回福利院了。
一晚上未歸,雖說池院長知道在你這裡住着,可她難免也會擔心的。
”封家的外敷藥膏着實精良,袁朵朵腿上的割傷一個晚上就結痂了。
她
穿着雪落的長裙,及腳踝的那種,一丁點兒都看不出她的腿受過傷。
隻是走動的時候,還會有些拖挪。
“下午再走吧。
”雪落想挽留。
袁朵朵跟夏家三千金不一樣:夏家三千金似乎一個個都對封行朗有非分之想;可袁朵朵卻沒有。
她很内斂,也很沉寂。
講義氣重感情。
“别留我了。
你知道的,我這種人,适應不了你這種闊太太的生活。
讓我什麼活兒都不做,還得要人伺候着,真的很難受。
你還是讓我早點兒回去跟福利院的那群小蘿蔔頭
們呆在一起吧。
”袁朵朵真的不習慣被人伺候的感覺。
每次安嬸畢恭畢敬的叫她‘袁小姐’時,她都會雞皮疙瘩起一身。
或許,袁朵朵在骨子裡,内心還是卑微的。
隻有在福利院那群孤兒面前,她才會變得活潑可愛起來。
“那我跟你一起回福利院吧。
都好些日子沒見到池院長了。
”雪落也很想回福利院看看。
雪落跟安嬸和莫管家詢問封立昕的身體狀況,聽說封立昕已經平靜了,便也放心下不少。
跟安嬸商量之後,雪落将那些剩下的蛋糕點心,還有一些兩三天前的牛奶統統打
了包,準備帶給福利院的小蘿蔔頭們吃。
封家的人嘴巴很挑剔。
一般隻會喝當天送來的鮮奶及有機酸奶。
明明是一個星期的保質期,可那些第二天第三天的,封家人幾乎都不會吃。
連安嬸和莫管家都不會。
就苦
了大哈每天不是鮮奶就是有機酸奶的喝着。
實在喝不掉的,安嬸一般都會浪費掉。
雪落着實心疼那些被浪費掉的牛奶,便用來敷臉,哪會想到安嬸拿給她敷臉的,依舊是最新鮮的。
雪落知道封家家底殷實。
尤其是封行朗,傳聞中的申城财閥新貴。
對于他大哥封立昕的飲食起居,更是一丁點兒都不容馬虎。
有些水果和海鮮,幾乎都是空運過來的。
别人自己辛苦賺回的錢,任性着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雪落不讓莫管家派司機送她和袁朵朵回福利院,可莫管家卻還是執意的安排了。
雪落知道莫管家應該挨了封行朗的批評,對她的照顧也就更加的體貼入微。
雪落去哪裡,
他都會安排司機送,然後等在那裡接雪落回來。
跟這群小蘿蔔頭們的相聚,總樂不思蜀的。
他們天真又無邪,很純真的快樂。
夜幕低垂時,雪落不得不面對現實:自己已經是封立昕的‘妻子’了,自己必須在晚餐之前趕回封家。
也不知道那個徹夜未歸的男人回封家了沒有?
雪落微微籲歎一聲。
突然間覺得自己真夠犯傻賤的。
明明那個男人一丁點兒不尊重自己這個嫂子,為什麼自己還要一而再的
去關心他呢?
似乎這種關心,還是一種情不自禁的行為。
真夠鄙視這樣的自己!
雪落又是一聲淺歎。
上了封家司機的商務車,雪落的心情便從剛剛在福利院中的無拘無束,變得淺淺憂傷。
似乎期盼着回到封家,又似乎害怕回到
封家。
自己這是怎麼了?
心真夠亂的!
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或許這是雪落第一次品嘗到牽挂一個人的苦澀。
言又言不得,說又說不出口。
那種感覺,真的很澀。
兩輛黑色的牧馬人,一左一後的尾随上了雪落的商務車。
後一輛牧馬人裡,透出一雙凜冽的眼眸,嚴邦緊盯着前面的商務車,微微的眯了眯眼。
這是他答應封立昕的幫忙之一。
綁了林雪落,然後讓封行朗去營救。
這些都隻是鋪墊。
而封立昕請求嚴邦真正要做的,就是将封行朗和林雪落鎖在一起!
換句最通俗的話來講:就是人為的創造天時和地利,讓他們兩人在最短的時間裡把小人給造好!
嚴邦真夠佩服封立昕的,連自己弟媳的排卵之期他都給計算好了。
其實這并不難,問安嬸就知道了。
隻是封立昕上心了一些。
其實封立昕越是上心封行朗和林雪落造小人的事兒,嚴邦眸中的神情就更為肅然:他似乎已經能感覺麼,封立昕将他自己的死期提上了日程。
封立昕想他死後,弟弟封行朗不但能有女人照顧,而且最好還能重新獲得新生命的陪伴。
這樣他就能更快的從失去親人的痛苦中解脫出來。
想法是美好的,可現實向來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