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邢八的速度要遠比行動不便的封立昕快上很多!
如同鬼魅一般,他一邊去抓封闡的肩膀,一邊用手握拳擋在了封立昕的額頭和遊輪的船體之間。
當時的邢八也找不到合适的東西來墊,而用他的手,無疑是最快捷最安全的。
因為封立昕是一心求死,他朝遊輪船體磕上去的力道幾乎用上了他所有的力氣……
那狠勁兒撞擊力道,震得邢八的手都一陣僵化的麻木,幾乎瀕臨骨折的境地。
半個小時後,邢三帶着他河屯的命令,領着一心求死的封立昕進來了雪落的關押室。
“大哥……你怎麼了?
”
雪落看到封立昕額頭上包紮的紗布,便連忙迎了上前,卻被邢八手中黑洞洞的槍口抵在了原地。
“不,不要……不要傷害她!
我用我的命……去換她的命!
”
封立昕整個身體向前傾着,兇口劇烈的起伏不定。
“封立昕,我将我義父的意思轉達給你:如果你再敢做出這種愚蠢的自殺行為,那麼林雪落就要為你陪葬!
對了,還有她肚子裡已經四個月的孩子!
那可是一屍兩命!
”
邢三故意強調着雪落肚子裡的孩子,因為那是牽動于封家每個人神經的重要籌碼。
“我義父還說:如果你讓封行朗做不成活的選擇題,那也不會妨礙到讓封行朗做死的選擇題!
當封行朗忍辱負重前來赴約,要是看到你們兩個摯親都已經成為了屍體,他該
多傷心呢!
”
“話我已經帶到了!
林雪落,如果你夠聰明,記得勸勸封立昕!
因為他死了,你也活不了!
”
邢三丢下這番話後,便跟着邢八一起離開了。
将輪椅上的封立昕丢給了林雪落。
邢三知道林雪落有勸服封立昕的能力。
“大哥,你怎麼這麼傻啊?
你要是為了救我而自盡了,那我下輩子還能安身立命嗎?
”
雪落走了過來,一把将輪椅上的封立昕擁抱在了自己的懷裡。
“大哥,你要好好的。
不管封行朗做出什麼樣的選擇,我們兩個中能活下去的一方,都要開開心心的繼續生活下去!
不要有任何的精神負擔!
”
“你活着,就是替我而活;如果我活着,也是替你而活!
所以我們兩個都要開開心心、坦坦然然的,不要着了河屯的陰謀!
”
或許在勸說封立昕時,雪落能做到冷靜又理智。
其實她此時此刻的内心,已經是殇然一片。
她真的不想帶着肚子裡才四個月的小生命赴死。
小家夥才四個月,經曆了這麼多的磨難,它還能如此的健康!
小東西是在用它的方式跟她這個媽咪申述:它想活!
它要活!
請不要剝奪它生存下去的權力!
雪落的心疼得七零八落的。
究竟自己是招誰惹誰了,才會惹來這麼多的殺生之禍。
“雪落,對不起……我真沒用!
我幫不了你們母子,我愧對你們母子……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
封立昕哽咽出聲,他緊緊的回擁着雪落依舊纖瘦的身體,泣不成聲。
“大哥,我們說好了,誰都不怪!
怪就怪河屯太陰險惡毒了!
”
雪落用自己的衣袖小心翼翼的給封立昕擦拭去了淚水和鼻間水迹。
“大哥,如果有來生,我還做你的……”
雪落哽了一下,最終還是将‘弟媳’給回咽了下去。
如果真有來生,他封行朗還是不會待見她吧?
但如果真有來生,自己一定不會再去招惹那個叫封行朗的男人!
她會離他遠遠兒的,找一個愛自己的,最好也能是自己所愛的人,平平淡淡的過完一生!
可雪落并不後悔自己愛上了封行朗。
誰的青春都會懷有一顆蕩漾的心。
“我就做你的親妹妹!
你一定會是個好大哥!
會很疼很疼我這個妹妹的!
”
心若動,淚千行。
晶瑩剔透的淚水,順着雪落蒼白的臉頰流了下來。
“雪落……對不起!
你這麼好的一個姑娘,應該被人捧在手心裡疼愛的。
可我們封家卻讓你受了如此大的傷害!
”
被人捧在手心裡疼愛?
雪落想也不敢想!
她隻求那個人不要将她踩在腳下肆意的踐踏就好了!
這是一件超高分子量聚乙烯纖維材質的防彈衣。
叢剛本想讓封行朗穿上,可封行朗卻拒絕了。
“你這是連全屍也不想要了?
”叢剛冷幽默道。
“叢剛,河屯的兇殘屬于什麼類型的?
恐怖的,還是惡俗的?
”
封行朗淡聲問道。
之所以這麼問,因為他内心深處還有一絲隐約的擔憂:林雪落畢竟是個女人,河屯會不會讓男人糟蹋了她?
叢剛思量了一下,似乎在消化‘恐怖’和‘惡俗’這兩個詞的所指。
“我想應該屬于前者!
他會讓你先流淚,再流皿!
至于什麼是惡俗?
你能先舉個例子麼?
還是可殺不可辱的意思?
”
“是前者就好!
”
封行朗好似微微松了一口氣。
他側過頭去,瞄看了一眼漸暗的天色。
“嚴邦的小弟在别墅院落外守着你呢!
要不要帶上幾個去跟河屯耍耍威風?
”
叢剛有些調侃嚴邦的意味兒。
嚴邦的這些小弟,大部分隻能稱之為以強淩弱,以衆暴寡的混混之流!
哪裡比得過河屯手下的人,個個都是職業型的近身保镖。
“你去幫我引開他們!
見着就煩!
”封行朗燥意道。
“抱歉,你自己看着辦!
”
叢剛總是這般的不受馴化,時不時的就給封行朗尥蹶子!
“嚴邦也是一番好意!
你可别辜負了人家!
”
丢下這句酸不拉幾的話,叢剛便閃出了房間。
連一句‘小心點兒’都沒留給封行朗!
一個小時後,一輛招風惹眼的玄黑色法拉利從封家的車庫疾馳而出。
嚴邦的那群小弟立刻開車跟了上去。
從窗口看到被莫管家引開的那群小弟,封行朗微微蹙眉:果然是爛泥扶不上牆!
二十分鐘後,一輛線條硬朗的悍馬駛出了封家的别墅院落。
朝着淺水灣的方向呼嘯疾馳。
這裡的别墅,格局和外形都是相同的。
沒有人領,還真不好找。
沒有想像中的戒備森嚴,或是處處都有撲克臉之類的人把守。
十分的幽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