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想叢剛隻是朝封行朗溫潤的笑了一下:
“外面寒氣重,你回野營篷裡暖和着去吧!
這裡交給我!
”
封行朗從野營篷裡跑出來鬼哭狼嚎的時候,連鞋都沒穿;被從剛這麼一提醒,這才慢半拍的感覺到自己的腳上是挺寒的!
“蟲子,别惹事了……好漢不吃眼前虧!
”正當封行朗拉着叢剛想進時,身後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等封行朗一回頭,便看到兩個幽靈一樣的人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裡乍現出來,然後一個捂住彪形大漢的口鼻
,一個擊肘将他打暈,随之便将那個昏厥的彪形大漢給拖走了!
就在封行朗怔愣之際,叢剛已經拖拽着他回到了野營篷裡。
“腳不冷呢?
”
叢剛單膝跪地,用溫暖的毛巾将封行朗的凍得通紅的腳包裹住了。
“蟲子……蟲子,你剛剛看到沒有,那個肌肉壯漢被兩個鬼魅一樣東西給拖走了!
”
封行朗還沉浸在剛剛的驚恐之中。
言語有着明顯的緊張感。
“不拖走,難道留着過年?
”
叢剛淡淡一聲,将封行朗的腳藏到保溫毯裡。
“那……那拖走肌肉壯漢的兩個人……你認識?
”
封行朗似乎聽出了叢剛的言外之意。
“嗯,認識。
”
叢剛淡淡一聲。
“呵……呵呵!
死蟲子,你果然約了人來爬山看極光呢?
!
而且還是男人!
!
而且還是兩個男人!
你胃口挺重的啊!
!
”
封行朗瞬間就聯想到了一些另類的畫面。
“我新收的徒弟!
前天連夜趕過來保護你這個祖宗的!
”
叢剛拍去了封行朗身上的浮雪,“畢竟你的命比我矜貴!
你都千裡迢迢的趕來陪我看極光了,豈能怠慢你?
!
”
“既然你都有手下了,還讓老子扛那麼重的裝備?
”
封行朗有些怒意的哼聲。
“這一路幾乎都是我扛的好不好?
再說了,你非要逞能,我能不滿足你的請求?
”
叢剛用保溫毯包裹住了有些瑟瑟發抖的封行朗。
“故弄玄虛……”
封行朗白了叢剛一眼,然後又擡頭看了看野營篷的透明頂,“你不出去看極光了?
”
“看過來!
現在隻是接近尾聲的殘光……最絢麗的時候,沒舍得叫醒你!
”
叢剛是真沒舍得叫醒酣睡的封行朗;
可他自己卻被封行朗的兩耳光給打醒了。
“蟲子,這極光呢,我也陪你看過了……接下來,你是不是得乖乖的陪我回申城了?
”
封行朗大度的說道,“你教唆晚晚作死忽悠我的事,我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一般見識了!
”
“多謝封總的寬宏大量!
”
叢剛溫意的笑了笑,“叢某感激不盡!
”
這一晚,叢剛似乎一直在笑。
溫和的笑,不易察覺的笑,各式各樣或明朗或隐約的笑!
想到什麼,封行朗倒身過來,枕在了叢剛的腹處。
“蟲子……小木木真的是大諾的女兒?
要不,我們多溜達一下,去趟默爾頓古堡看看那個小東西吧?
我怪想她的!
”
得知小木木是大兒子的女兒後,封行朗似乎更想念那個小家夥了。
“那我得提醒你:木木的親媽并不是姜酒!
等你想好怎麼跟自己的兒媳婦解釋了,再去看小木木不遲!
”
叢剛用掌心給封行朗褪去臉頰上的寒意。
“我隻當不知情……我就以外公的身份去看看小木木總行吧?
”
封行朗理解不了菲恩的行為,竟然連自己的親妹妹都坑!
“那都委屈你啊!
”叢剛溫聲。
“孫女也好,外孫女也罷,在我這裡沒區别的!
隻要是封家的子嗣,我都會疼愛的!
”
封行朗也不想過多的摻和大兒子的事了,畢竟再如何摻和,大兒子都義無反顧的留在了默爾頓古堡裡當上門女婿!
雖然封行朗一直都不肯承認,但這的确是不争的事實!
“你要是想木木了,大可以讓你寶貝女兒林晚給菲恩打電話的!
菲恩會帶着木木去申城讓你一解思念之苦的!
這樣也算是出師有名了!
”
叢剛一邊給封行朗按着腦袋,一邊溫聲和語。
“那我女兒的名節不要了?
”封行朗怒聲。
“你以為林晚解釋了,吃瓜群衆就會相信麼?
木木這個私生女,在吃瓜群衆的心目中,俨然已經是你女兒的私生女了!
所以,根本不用解釋,也無需解釋!
亦不用在意什麼
名節這種累心的說辭!
”
在衆口铄金的世界,叢剛便成了一股清流。
因為他從不會在乎吃瓜群衆的任何想法,向來都是我行我素。
“你是想讓我女兒背一輩子的鍋,對吧?
”
封行朗哼着氣,怒目瞪向叢剛。
“這是你女兒自己的選擇,你不可能賴我的!
”
微頓,叢剛又補上一句:“你女兒為什麼作死,你自己心裡最清楚了!
但你女兒此時此刻擁有了想要的幸福,這才是她最想要的!
名節什麼的,都是身外之物!
”
封行朗默了片刻。
“叢剛,頌泰先生,以後你做決定之前,能不能先跟我商量一下?
”
封行朗怒聲呵斥,“把我當猴子耍,你很有成就感?
”
“你以為我想摻和?
要不是我出手,你恐怕在半年前,就見不到你女兒了!
那丫頭,犟得跟頭驢一樣!
”
叢剛籲了口氣,“當時你的寶貝女兒,已經想好了最殘忍的方法,來讓你這個親爹一輩子心疼,一輩子後悔莫及……我隻是勸她換了一種方式而已!
”
“晚晚這丫頭……她喜歡封十五她可以跟我明說啊?
”
封行朗後怕的撫着額頭。
“難道她跟你表達得還不夠明顯嗎?
她越是愛封十五,你就對封十五變本加厲的施暴……你女兒為什麼跟你對着幹,每個作死女兒的身後,基本上都會有一個作死的親爹!
”
叢剛的這番話,着實說到了封行朗的心底去了。
想想叢剛說的也對:女兒林晚的作死行為,應該跟自己這個作死的親爹脫不開關系!
“行吧……從今往後,我不再管那丫頭的事了!
她愛怎麼着,就怎麼着吧!
”
封行朗似乎有些傷感,躺回去抱住隊叢剛的腰,有些自責,更多的是悲涼。
叢剛輕拍着封行朗的後背,“都過去了……别傷感了!
他們都已經是成年人了,都是獨立的個體,已經不需要你去規劃他們的每一步人生……你要是能放手,他們都會感激
你的!
”
封行朗默着聲,隻是靜靜的想着什麼。
“我這次離家這麼多天……不知道晚晚那丫頭要高興成什麼樣兒呢!
”
良久,封行朗便由衷的感歎了一聲。
“你知道就好!
”
叢剛溫聲,“要讓他們想着你、念着你……而不是主動去讨、嫌讨厭!
”
“我很讨嫌嗎?
”
封行朗擡起頭看向叢剛。
“也……也不是每個時候都讨嫌……比如說你講道理的時候……還是……還是挺……讨人喜歡的!
”
叢剛緩平的躺了下去,輕輕拍了封行朗的肩膀,“時候不早了,早點兒休息吧……希望你明天不喊疼!
”
“喊疼?
幾個意思?
難不成你對我有想法?
”
封行朗挪動了一個更為霸道的姿态,反按住叢剛的雙臂靠在他的腦後。
“封大爺,你誤會了……你白天爬了五個多小時的山路,明天肌肉肯定會反饋泛酸,你又不經常鍛煉……”
還沒等叢剛把話說完,封行朗就開始了他的邪惡想法。
“說我不鍛煉是吧?
那現在就鍛煉起來吧!
!
”
叢剛:“……”
——
林晚已經托腮發呆了一個多小時。
每當封十五去公司後,便是林晚最難熬的時候。
瞄了一眼正跟朵朵姨煲電話粥的親媽林雪落,林晚決定偷偷溜出去。
可林晚剛爬上客房洗手間的後窗戶,一個人影便閃了過來,穩穩的托住了林晚受驚吓的身形。
“十四……十四叔……你……我……我去後院透透氣。
”
林晚懊惱的嘟起了嘴巴。
“你要去哪兒透氣,直接跟我說就行了,用不着爬窗戶的!
”
邢十四直接把林晚抱下了窗戶,“你要是摔着了,我得三頭吃不了兜着走!
”
“十四叔,你别跟我媽咪去告狀好不好?
”
林晚嘴巴快翹上了天,“要不然我媽咪看我會看得更嚴了!
”
“放心吧,我不但不會去跟表姐告狀,還會送你到想去的地方透氣!
”
邢十四那叫一個好說話。
“十四叔,你……你什麼意思?
”
林晚眉頭微微一皺。
“你要去找封十五對吧?
我送你去啊!
”
邢十四自告奮勇的說道。
“真的假的?
十四叔,你該不會是诓我的吧?
”
林晚表示懷疑。
“诓你做什麼?
把你送去給封十五,第一呢,你快樂了;第二呢,我輕松了……兩全其美的好事啊!
”
邢十四一臉和藹的笑容。
“那……那你怎麼跟我媽交待啊?
”
林晚再次惆怅的嘟起了嘴,“我媽可叮囑過我,前三個月必須在家安胎的!
”
“放心吧,我表姐讓你在家安胎,也是為了你跟寶寶的安全着想!
但如果你跟寶寶都不快樂了,那何談安全可言呢?
”邢十四相當的善解人意,“我現在就送你去找封十五……透氣!
”